他的叫声让白微微抱着耳朵蹲在地上,尽量长大嘴巴抵抗那种噪音,剩余的精神全部都用来思考一个问题上——刚刚到底咋回事儿?
按说应该变成仆人的应该是她吧,怎么一下子变成了那只魔狼?更甚者,还是那么强的一只狼。
安泽,安泽!
她在心里叫着那个家伙,却一无所获。
显然,那位看戏看的热闹舒心一点都不想给她半点提示,她懊恼的皱起眉头。
埃尔坎的实力论起来在这个大陆都能算得上是站在最顶端,哪怕是他的声波在肆无忌惮的全部宣泄出来的时候造成的冲击力就远非平常人可想象,周围的树木土石在刚开始时还好,在他越来越控制不住自己的音量之后几乎全部化为齑粉。
白微微眼瞧着这一切却看着浑然没事儿的自己心中也是一个毛毛的,这到底是咋回事儿?刚刚她身边的那块大石头都变成了飞灰,她一个小小的肉食之躯自己就安然无事了?
自然没人能帮她解决疑问,她接着就开始担心起埃尔坎……
眼看着这只她一点都不讨厌的魔兽居然如此痛苦她心里也觉得有点负罪感——虽然说她还真怀疑如果自己签订了契约之后或许就是她在这儿这么痛苦了。
埃尔坎……她心里轻叹了一下,然后缩着身子打算向那只魔兽靠近,她还是想安抚一下魔狼。
埃尔坎的琥珀眸子动了一下,他当然能听到白微微在心里呼唤他的名字,他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身为这个大陆的“土著”现在已经意识恢复清明的他当然明白自己刚刚是怎么回事儿。
通常情况下当一个人签订了主仆契约之后,仆从的肉体,血液,精神,几乎全部都将为主人所有——这样难受的感觉会持续多久一般会根据契约的细则而论,但那种自己浑身上下所有都被人掌控的感觉基本上越是强者就越是敏感,如果刚刚没有出“岔子”是白微微身为仆从一方,她或许只会皱下眉头,或者心中难受一瞬间而已。
但对埃尔坎这样的存在对自己的身体的了解甚至可以到每个毛孔都能感应到空气中的能量的程度,自然是有这么一番难受。
而这个时候,魔兽唯一庆幸的反而是刚刚的那则契约他并没有玩什么花样的意思,他刚刚给白微微的优惠条款,则变成了对他的“优惠”,虽然除了所谓的自由权之外其他的他都嗤之以鼻。
“所以说……你推断是我的精神力比你高?”
在半小时后身为主人却在帮魔狼按摩脊背的白微微一点都没主人的自觉,反而特别心虚的问。
“哼,你对本殿下的推断有什么怀疑?”明明在享受的巨兽知道身后的少女看不到自己的眼睛,所以眼皮子都懒得睁开,只是继续心安理得地享受着白微微的小手伺候。
呃,坦白说白微微这“武女”的小手看上去是漂亮好看,可是因为从小接受各种训练,通常地球上普通的爷们被她这么“轻柔”的按摩一定呲牙咧嘴求饶不已,但是魔兽大爷不愧是在当了仆从方之后还能如此傲慢的驱使主人的大爷。
哦,人家的称呼还改了,改成本殿下了。
白微微对自己的精神力能超过魔兽非常轻易的接受了,而且顺理成章的把这一点认为是安泽那货对她动了点手脚,不然她怎么能成一个正常人变成精神力反而比埃尔坎还高的人?
再说了,她要是真有那能耐在地球的时候就有超能力了,还练个什么拳脚功夫。
“你这自称又是怎么回事儿?”托魔狼变成自己的仆人的运气,白微微现在已经精通了这魔兽会的五六种语言,其中就包括大陆通用语,这多少让她对这魔兽刮目相看。
魔狼大大的尾巴一扫,鼻子里丢出来一个哼声,继续傲慢道:“超越圣阶的存在,本殿下自然有资本称霸这森林。”
白微微觉得自己有义务提醒他一下:“我貌似记得你说过这森林里好像还有精灵啥啥的。”
其实她会如此乖乖的伺候这魔兽当然是她有点心虚——虽然她自己是真的没对他动什么手脚,可说好自己是当仆从的,结果一下子变成了魔狼变成了自己的仆人,这让她多少觉得是自己亏欠了魔狼。
而且还有一点,这魔狼给她那个契约真是太“优渥”,以至于当主人的除了能把埃尔坎给叫在身边之外,因为给了这货极大的自由权,所以这家伙居然能完全不甩她的命令……
嘤嘤嘤嘤,也就是说这魔狼要是想撂摊子不干那是随时随地的事儿。
就算是有契约在,这家伙伤害不得她半分,可她也没办法收拾这魔狼——最少眼下她不会。于是苦逼如她一个主人会做起伺候宠物讨宠物欢心的事儿也就不难理解了。
埃尔坎其实在生气。
埃尔坎其实是在生自己的气。
是他自己太倨傲了,没有亲自验证白微微的精神力就凭借印象以为她不过只是一个脆弱的人类而签订了这样一个简易版契约,以至于上面都没有写明主仆双方。这种契约和灵魂契约又有那么点异曲同工,通常默认精神力高的那一位为主,于是乎……他的悲剧其实多半是自找。
“精灵?”埃尔坎缩小了一下自己的体型,刚刚巨大的狼身一下子变得和白微微的体型相仿。
哦,别以为他这么做是为了卖萌,而是因为——啪嗒!
一爪子把白微微扑在身下,魔狼咬牙用琥珀眸子带着怒气看着她:“你觉得本殿下会输给那群华而不实的家伙?”
呃……看似,他和那群精灵相处也并不怎么愉快啊。
白微微觉得自己说错话的同时,同时……同时踹!
他妹,就算他是一只狼也不能把狼爪子放在她的胸上!还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