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水府内堂,一片吵闹争执声,下人都纷纷避开这个危险区,就怕惹上正在发火的相爷。
水丞相满脸怒火的盯着眼前才娶回家的夫人,“谁允许你擅作主张去把宝光寺的大师请来的,你自己去听听,现在外面都传成什么样了?”
“老爷你不为妾身考虑也就罢了,难道连我们的荣儿都不顾了,只要有那个扫把星在,就会克死我的孩子,所以坚决不能留她。”薛兰萍满脸的悲愤,不断拿丝巾擦拭着眼角的泪水,时不时的抽噎出声。
薛兰萍是去年水茂成力排纵多压力娶进门的,是平阳有名的歌姬,三十的年纪却也风韵犹存,五官精致小巧,皮肤水灵白皙,好一个娇滴滴的美人,是个男人见了此情景都会顿生保护欲,也难怪水丞相会这么宠爱她。
“哇!”旁边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看见自己娘亲哭泣,倒在地上也开始大声的哭起来。
“还不赶紧把小少爷抱下去好好哄哄!”水茂成对着一旁的丫鬟怒喝道。
一旁的翠香见状赶紧抱着小男孩走出门去,顺带把门也关上了,相信自己主子一定能够安抚好相爷的。
“唉,夫人你去请大师来,也要事先给我说说啊,现在这个人人皆知,不知道外面怎么看待我们丞相府。”水茂成叹口气缓缓的拉起薛兰萍的手。
薛兰萍顺势依偎在他怀中,双手伸进水茂成的衣服内里轻轻摩擦,抽噎的道:“妾身只是派人去请大师来,不知道怎么就被传了出去。”
“罢了,事已至此,也只有等大师来了再说了。”水茂成感受到怀中人儿的娇弱与抚摸,浑身都酥了,拦腰抱起眼前的美人,迫不及待的放在床上,双手胡乱扯开美人的衣服,欺身而上……
屋外的炎热似乎一点都没有影响到房内的激情,荡漾之声不断回响在耳,房门前丫鬟翠香幽幽的笑了,就知道美人可以消除一切烦忧。
在相府最偏远的一处小院,那是水家三小姐的住所,寂静又安宁,围绕院墙两边的是一排山茶树,枝梢间冒有点点的嫩绿。
玲珑进院,便见自家小姐此刻正悠哉的拿着花壶,浇灌着院里仅剩的几株花草。
一身白色纱衣,里是若隐若现的蓝色素衣裹身,露出线条优美的颈项,玫瑰花结的纱巾围绕于锁骨部位,裙幅褶褶如雪月光华流动般,乌黑柔亮的长发,盘于后脑,随意插上了一只簪子,一缕青丝垂于胸前。
光一个侧面就能让她每每的感到失神,不是妖艳,而是如一枝傲雪的寒梅,犹自绽放,无人知晓她的光彩与美丽。
“小姐……”玲珑欲言又止的,却又轻轻的摇了摇头,这么点小事还怕主子解决不了吗?
云意把手上的花壶递给自家姑娘,转身坐到一旁的摇椅上面,笑着说道:“怎么,是不是相中哪家的男人了?说,小姐我给你做主。”
玲珑满脸的不爽,“小姐就知道拿人家打趣,是现在外面的人都在传小姐是灾星转世呢!那些人简直就是混人乱讲。”
灾星是吗?
云意望着天空,一切那么干净,被掩盖的记忆突然蜂拥而至,自己来到这个世界居然已经有五年了,久到连她自己也在怀疑上一世的黑暗是否存在过,是否只是一场梦来着,醒来便是这个世界。
如此平淡的日子,还有那个三年前去世的年轻女子,那是这具身体的娘亲。那是个如水却又坚强的女子,怀抱是那么温暖,那是云意一生之中最开心的日子。
三年的祭奠,三年的不离,为的便是留住那个女子,曾给予云意不曾体会的亲情。
云意时常在想,就在这一方小院,枯萎的是一个女人的最美好的年华,流逝着最短暂的青春,自己能做的便是代替她真正的女儿,肆意的活着。
“随他们去吧,反正也不是一次两次有人这么说了。”云意慵懒的伸伸手臂,唔,好困,还不如睡觉来得快。
玲珑见此,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味,“可是,这次不同,听说他们请了僧人来做法,目的是要驱除小姐啊!”
云意‘嗯’了一声,心底深处微微不爽,面上却还是一如往前那么懒散,看起来一点不在乎那些人针对的是自己。
“只要不打扰我安宁的生活,随便她们怎么去闹,不然小姐我不介意做那个灾星。”良久,在玲珑以为自家主子快要睡着的时候,耳旁就传来这么一句。
玲珑无奈的摇摇头,自己小姐什么样的还需要怕她们吗?要不是自己小姐懒得理她们,现如今也不会有她们好日子过。
想到这,玲珑又不得不在心底抱怨牢骚了,明明自己小姐那副本来的面孔挺好的,非得天天整些黑黄的粉末涂在脸上,号称什么烟熏的病美人。
搞得府里的下人见一次要嘲笑自己一次,这就更是把扫把星这个称号给坐实了,许多时候玲珑都想上去把那些嘲笑的人给劈成几块,叫他们胡说,简直是瞎了狗眼。
突地一声破门声响,打扰了正在假寐的人儿和神游老远的玲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