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爹肯定都知道了!
前一刻还自己打包票说不可能,转头就自己啪啪打脸!
弘昼坐在床上动都没动,就呆呆的看着窗外放空。等到有人传话,说嫡母叫膳房给他多送戒酒的汤水,耿氏也让人送来酸汤鱼开胃。
他更丧了。
醉酒之后的人都不舒服,甚至脑袋昏沉不得劲儿。
宫人们忙前忙后,他们弄什么,弘昼就跟着吃喝。除了起身方便之外,午膳之后就干脆躺在床上又呼呼大睡。
这么休息之后才算清醒过来,换上衣装出门给长辈们请安。
胤禛看到他时,就那么冷冷瞥了一眼,“醒了?”
弘昼自知不对,垂着脑瓜子应答,“醒了,随着来的传教士都在外边住着,我想今日就出宫去科学院。”
胤禛没有应他的话,反而用手指着赚钱,“你绕着那香炉走十圈?”
“嗯?”
“走。”
胤禛手指摆了摆,弘昼无奈只能绕圈走。刚走两圈,就听到夺命问话,“昨儿喝痛快了?”
这可是怎么说不对的问题,弘昼眨了眨眼,捂着脑袋晃晃悠悠的走到胤禛面前。他像是昨儿一样,想要靠近过去。
胤禛一眼看透,不慌不忙道,“既然如此,你还是在宫里歇着先吧。”
“阿玛!我好了!”
弘昼顿时不晃悠了,抬脚有力笔直的走来,然后绕着胤禛转圈。一边转一边道,“你看你看,我可精神了!”
不用胤禛说,他转够十圈就急迫说道,“这传教士们大老远的过来,我还是早点过去处理了最好。”
弘昼喜欢明日事今日做,向来都是打有准备的仗。但凡用心的事情,也从来不会说临时抱佛脚。
他带着一群传教士出门,就是想要借他们自己人的嘴巴,去如实真切的告诉别人,大清如何走在了创新的前沿。就像俄罗斯故去的彼得皇帝,科学院是他未成的事情,所以这次又送来重礼还有几位传教士友好交流。
俄罗斯可以借鉴科学院的组成,大清也可以学习他们的学校医院等。
俗话说得好,一个国家强盛重在当代的年轻人。年轻人思想进步,积极学习才是根本,顺便还有自己国家百姓的年岁健康。
单看这些,就能知道该国家的高低。
这些是康熙胤禛都知道的,但是这属于他的工作范围,自然要当东道主的招待。像自己在他国一样交流,偶尔听听众人言语和看法,然后再列出一份详细可行的章程递上去。
这说不好要多久,反正不止一两天。
弘昼想快刀斩乱麻,自然是迫不及待了。胤禛见他确实精神了,又提醒他拿鼻烟壶醒一醒神后才放着离开。这里走过了,还有乌拉那拉氏和耿氏两处。
乌拉那拉氏那里还好,耿氏却是直接多了,恨其不争道,“你什么都好,怎么这喝酒的本事没有学到?”
弘昼被提醒,是啊,他家额涅可是有名的好酒量。这么一提,他一脸羞愧,“额涅说的是,回头我就来陪着您喝,咱们喝个十天十夜,直到把酒量练出来为止!”
“那倒不必,你这孩子也莫要这么实诚!你瞧弘历他们毫无无伤,难不成个个都是逮着你灌的?”
“没有没有。”
“我看就是!那一个个都不是省事的……”
“……”
不要小看一个长辈对孩子的疼爱,虽然弘昼只是喝醉了酒,每个人都不可避免遇到的事情。但是耿氏全都放在心里,不仅如此她还翻出前几回的事情。弘昼事事不知,结果都被带着去小院玩耍,也喝过好几次。
于是弘昼原打算坐一坐就走人,结果耿氏拉着自己说了一个时辰。让他回忆昨日的种种,还有旧日的事情。既感慨弘昼本性不坏,没有受花花世界坏了心,又觉得他不能这么实诚。碎碎念了旁人,弘昼听得都要打哈欠了,耿氏这才亲自教导这酒桌上更深层次的套路以及喝酒技巧。
世上没有千杯不醉的人,问题都是脑子而已。
弘昼恍然大悟,等到出宫的时候天色也都不早了。
“王爷?这回去不如歇着?”
“不用,宴席都在准备了,顺道试试额涅说的法子。”
毕竟今晚和传教士们吃饭,重要在于友好交流。他在外面都是浅尝即止的,旁人也不敢像兄弟们一样劝他喝。
弘昼一点都不担心,回去就先去看了竹林
里的大小花一家大熊猫。
当初只有两个月的两只小的,如今也是两岁多名副其实的大熊猫了,每天送进来的竹子等开销都有许多。弘昼站在旁边看了一炷香,它们一家人就从头吃到尾,除了小花搭理他的过来抱了抱大腿。
弘昼有一瞬间的恐惧,他不会被这一家子给吃穷了吧?但他的担忧一闪而过,身后传来熟悉的喊声。
“汪汪汪……啊呜……”
白白飞跑过来,它身形还是那么雄壮巨大,矫健迅敏的飞奔过来。远远看着,就像是一副小轿子一样,脚下在地上点飞。一高一低的,浑身长毛飞扬。
弘昼惊喜伸手,“白白!”
“啊呜……”
白白开心的跑去,像以前一样绕着弘昼奔跑,然后伸出脑袋去拱他。
弘昼将它一把抱在怀里,“白白!”
白白的爪子控制不住,抬起一只像弘昼抱它一样,它也抬手放在弘昼的背上。它从一边跑了过来,喘息的声音很大,还半天都停不下来。
“你怎么知道回来了?”
“呜呜。”
“身材胖吃不错啊,还是微胖。”
“呜呜。”
“……”
太久没有见面,弘昼抱着它竟然有好多说不完的话,偏偏白白还都应答,这让他发挥了无限的对话兴致。一人一狗相互抱着,竟然还有两眼泪汪汪的感觉。
听音匆匆跑来,见此缓了口气请安,“宴上都准备差不多了,主子还是快去准备吧。”
弘昼应下,起身的时候摸着白白,他发现长高之后世界都美好了。再看听音,“院子里可好?”
“有李总管和陈嬷嬷在,自然是万事通达的。就是主子您太久不回来了,奴才还有白白都想得很。”
“是吗?人都说想人就是茶饭不思,你看你白白胖胖的。没有爷管着,不知道你过得有多高兴。”
“主子是说,奴才胖?”
从小就是美人坯子的听音皱眉,“奴才还要忙那么多事情,哪有心思茶饭不思?奴才养得精神好,主子不是更放心?”
弘昼耸肩,“这是自然的,再说你就算是胖,那也是好看的那种。”
听音侧目,她没有不高兴,反而笑了,“主子这样说话,想来一路上都欢喜。”
“那是,这外面的风光嘛,自然是别致的……”
大约是人出行在外,回来之后免不得就要多话起来。不是别人说,就是自己说。弘昼这两年开了眼界,为人说话也都长进不同。他一路上摸着白白的头,一面闲说几句,很是惬意。
等到夜宴时,他也轻松如同平常用饭。只是偶尔康熙张口说的话,变成了他自己说,另外再有科学院里原有的传教士和臣子忙碌和交际,他其实还是很愉快的。浅啄两杯,说笑三句,吃到七八成饱之后还看了一场小烟花,这才散席。
正事忙碌在第二天,弘昼天不亮就起身,带着白白去运动锻炼,路上的时候背点口令公式。回来后就去如意馆里忙碌,开会和实验室再次成为心中大爱。
来到这里的传教士也算是兴趣相通,基本上问题不大,弘昼就让两方各司其职互相借鉴学习。同时留下来的,以及只是交流的部分也会签约不同的合同。
免得之后闹出不必要的麻烦。
弘昼反复斟酌,十天的功夫将折子递了上去。刚歇两天,就听说今年的科学院招生考试又开始了。
前几次他晃一眼,或者根本没去。这回他回来了,顺便让外国友人看一看,弘昼就成为了京城里的考试主场官。
考卷依旧是题目不多,十题里面有三道是弘昼亲自写的。
当日他按照规矩会下去走一圈,目光落到考卷上的答案。有一个写的不错,弘昼靠近看,结果对方的纸张被墨水弄脏了。
好在是打草稿的纸。
考生显然吓着了,弘昼只能安慰的对他点头,之后再看下一个。也基于这个问题,他故意保持这个较近的距离巡查回座。
想想各人不同的表现,弘昼淡定喝茶。
今年考试的比较多,单是京城就有五百人,据说有半数是往年没有成功的,想继续努力。也有像富尔敦那样的八旗子弟,家中没有爵位支撑又不善科举。
弘昼特意挑部分卷子回去,想看看好的怎么回答,差的又怎么回答。
等到科学院时,只见宫里的仪仗停在门口。
弘昼一下车,画南就跑来,脚步蹦跳满脸笑意,“主子吉祥主子万福,苏总管带着圣旨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