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儿和静兰熟络,不会是她下的手。而静兰更不会害了自己的孩子来栽赃童馨,不值得。
这样看来不是安荣就是济敏。如果是这样,那这个童馨也真是可怜之人,她除了父亲可以依靠,其他没有任何人是真心对她好的,还自以为是的嚣张,让人厌烦。
韶瑶轻叹一口气,懒散的看着花园里的花花草草。嫁到睿亲王府她终于体会到前所未有的无聊,一个府中只不过几个女人就能使睿亲王府大乱。还好她还是耐得住性子的人,不然早就闷死了。
韶瑶侧目,见孙管家有些着急的走了过来。
着急道:“侧福晋在这呢,宫里的夏公公来了,说让你现在进宫一趟呢。”
进宫?这已经是下午了,怎么突然让自己进宫。
有了上次误入前厅的教训,韶瑶这次聪明了。问道:“哦?那我先去见见夏公公。”
说着,便去了前厅,只见夏公公正坐在檀木椅上喝茶。
韶瑶淡笑上前问道:“不知夏公公这么急来到睿亲王府让我入宫所为何事?”
夏公公见韶瑶来了,匆匆起身,恭敬道:“福晋来了,是这样的,今日皇上留了亲王和阿哥在宫里用膳,宸妃娘娘说她十分想念你,所以皇上便让奴才来接福晋。”
哼,韶碧想她?恐怕是想给自己找难看吧。
韶瑶心里冷哼,表面上十分温柔的冲夏公公笑了笑:“公公先喝杯茶,稍等片刻,我换身衣服马上随公公入宫。”
“好,福晋,您忙。”夏公公甚是恭敬道。
韶瑶只好匆匆回四季阁换了一身衣服,戴上红袖前几日为她缝制的面纱,便跟着夏公公去了宫里。
一路上夏公公不再和韶瑶说话,偶尔冒出的两句话还是韶瑶问他,他才吱声。这个夏公公在宫里没有当多大的差,所以回答时也是模凌两可。韶瑶也就不再多问。
夏公公带着韶瑶到了大殿门口,说道:“福晋现在这等一下,容奴才去通报一声。”
“劳烦公公了。”韶瑶点头看着夏公公进殿的身影。
夏公公进去不一会儿,有个小太监便出来通报道:“福晋请吧。”
韶瑶淡笑着点了点头踏进了大殿,大殿上所有人的目光瞬间锁定在韶瑶的身上,有诧异、有吃惊、有鄙夷、也有欣喜……
欣喜的目光恐怕只是庄妃一人,韶瑶抬头看向宸妃,她像一个胜利者一样坐在皇太极的身旁,用极其鄙夷的目光看着自己。韶瑶不怒,恐怕,韶碧现在所有的骄傲也只是自我安慰吧。
“奴才给皇上、皇后、各位娘娘请安。”韶瑶收回目光,恭敬道。
“起来吧,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气,你就坐在十四旁边吧。”皇太极并没有抬头,对身边的侍从说道。他见韶瑶还是多多少少有些尴尬的,毕竟她差一点成为自己的儿媳妇,现在但却成了自己的弟媳,怎么可能做到自然。
韶瑶答了一声谢,就坐到了多尔衮的身旁。
刚坐下,韶碧便冲韶瑶笑道:“妹妹近日过的可好?”
“谢谢宸妃娘娘挂心,韶瑶很好。”
“呵呵,那就好,你好我就放心了。”韶碧一副疼爱妹妹的慈姐模样看着韶瑶,韶瑶也见怪不怪的陪衬的笑笑。
坐在韶碧一旁的庄妃一直盯着韶瑶看,眼睛里尽是欣喜。比起韶碧,庄妃反而更像自己的姐姐。韶瑶看向庄妃,投过去一个善意的微笑。
“妹妹,今日大家都在,妹妹不如就为大家唱首小曲助助兴。”韶碧显然不肯放过韶瑶,有备而来说道。
韶瑶蹙眉,如果她没有记错的话,韶碧是知道自己不会唱歌的,现在却要她唱歌助兴,摆明找茬。
“宸妃娘娘说笑了,韶瑶不会唱曲。”韶瑶推辞的解释道。
“妹妹怎么这么说,我们从小一起长大,妹妹会不会唱歌,本宫会不知道?”韶碧挑眉看着韶瑶。
是啊,她会不会唱歌韶碧能不知道吗?韶碧明知道自己不会却硬要说自己会,她这时候说不会,明摆着在皇上面前对她的宠妃不敬,显得她在耍小姐脾气。
韶瑶丝毫无惧意,淡笑着对上韶碧挑衅的眸子:“那韶瑶恭敬不如从命了。”
韶碧没有想到韶瑶竟然会答应,挑衅的目光里多了吃惊。但她似乎没有就此放过韶瑶的意思,笑道:“等等,光是小曲有些单调,不如妹妹弹唱如何?本宫记得,妹妹的琵琶也是不错的。来人,上琵琶。” 说完,极其满意的看着韶瑶。
多尔衮在一旁看出韶碧是有意刁难韶瑶,上前行礼道:“娘娘还是不要为难韶瑶了。”
“十四爷这是在说笑了,韶瑶是本宫的妹妹,本宫怎么会为难她呢,本宫是在给她展示自己的机会。”说着冷瞥韶瑶一眼,看来韶瑶的日子过得真是舒服,多尔衮这个冷面王爷竟然这般袒护她,哼,她过得越好,她就要越为难她。她得不得到的,韶瑶也休想得到。
呵,她和韶碧相处过程中应该从没有弹过琵琶吧,韶碧忽然让她弹唱,无非是想给自己增加难度。
韶瑶想到是琵琶,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庆幸,还好她没有让自己弹其他的。韶瑶曾经参加艺考学过琵琶作为才艺展示,不过,她也只会一曲,看来今日这一首自己唯一会的《明月几时有》派上用场了。
“爷,韶瑶可以应付得来。”韶瑶自信的看着多尔衮道,她不想让韶碧找到挑刺的机会。
多尔衮看着韶瑶坚定的目光,也不再多说,坐下等待韶瑶的表演,韶瑶说她可以,他就相信韶瑶可以。这个女人到底会多少东西他到现在也没有弄清楚,她总是无形中给自己带来惊喜。
韶瑶接过侍从送过来的琵琶,侧目看向韶碧,韶碧一副看好戏的模样,韶瑶微微勾起嘴角,恐怕韶碧的想法要落空了。
韶瑶不屑的笑容让面纱遮挡住,但坐在一旁的豪格却看得一清二楚。
豪格看着韶瑶不屑的笑容,暗惊,这个女人果然不是一般的女人,这种时候她竟然还能有这样的笑容。看来,一直以来,并不是自己的错觉,她不像她的表面那么简单。
韶瑶坐定,笑道:“那韶瑶就献丑了。”说着,轻轻拨动两下琴弦找找手感。
“明月几时有,把酒问青天。
不知天上宫阙,今夕是何年。
……”
悠扬的琵琶声伴着温婉如水的女声飘荡在整个大殿上。
韶碧的面色有些僵硬,她……韶瑶她……怎么会弹琴?
韶瑶专心的弹着琵琶,她低着头认真的拨弄着琴弦,脸上的疤痕看的不真切,那模样美得让人移不开目光。
本就安静的大殿更是静谧的只有悠扬的琴声和动听的女声。
“人有悲欢离合,月有阴晴圆缺,此事古难全。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韶瑶轻轻的划过琴弦,结束了一首曲子。
这首曲子算不上弹得好,但韶瑶的声音却使整个表演称的上精巧。
大殿上的亲王听罢,止不住的鼓掌。豪格也赞赏的看着韶瑶。
多尔衮倒也不惊讶,轻品着美酒,淡笑着对韶瑶点了点头。
韶瑶冲多尔衮淡笑,又将目光转向韶碧,笑道:“让娘娘见笑了。”
韶瑶看着韶瑶微笑的模样,强压住心里的不快,指甲深嵌到掌心,笑容里多了冷意:“呵呵,妹妹的琴艺和歌喉还是和以前一样的好啊。”
“呵,谢谢娘娘夸奖。娘娘的琴技也不差,不如娘娘也弹一首让大家见识一下娘娘的琴艺。”韶瑶看似奉承,实则是将韶碧推到了浪尖上。
果然,韶瑶话音刚落,皇太极目光里有些惊讶的看着韶碧:“哦?宸妃也会弹琵琶?”
韶碧有些不安的笑道:“呵呵,皇上莫要当真,那是妹妹在和臣妾开玩笑呢。”
“姐姐才说笑呢,姐姐会不会,妹妹怎么会不知道呢?对吧,姐姐。”韶瑶有意重复韶碧的话,让她无路可退。
韶碧看向韶瑶的目光中多了恨意:“本宫长久不弹,琴艺早已生疏,怎么可以和妹妹比呢?”
这时候韶碧如果再说不会,不是落人话柄,说她怕不如韶瑶,故意不肯演奏。
“无妨,都是自家人,宸妃就弹一首听听。”皇太极带着笑意看向韶碧。
皇太极如此说,韶碧不敢不从。但她不会,如果弹了的话,定会出丑,不弹的话,难免落人话柄。
韶碧站起身子,目光锁在面前盛放水果的瓷盘上,本来不安的目光瞬间安定了下来。
她挥着衣袖,准备向下走时,瓷盘“啪”一声落到了地上,韶碧假意摔倒,整只手按到了瓷盘的碎片上。
“宸妃!”皇太极看着韶碧摔倒,连忙过去扶起她。
韶碧吃痛的皱着眉,看向关切的看着自己的皇太极有些自责道:“皇上,真是对不起,臣妾不能表演了,臣妾要扫了皇上的兴了。”
韶瑶惊讶的看着韶碧流血的手,哲哲和庄妃此刻也安定不下来,凑上上前看看韶碧的伤势。
“没事,朕送你回去。”皇太极握住她受伤的手心疼道。
“不用了,臣妾让宝珠陪着臣妾就好了。皇上还是留下来陪亲王们吧。”韶碧忍住痛,“体贴”对皇太极说道。
“宝珠,你先扶宸妃下去,让太医去关雎宫。”皇太极对宝珠命令道。
说着又看向韶碧,语气瞬间柔和了下来:“朕等晚上再去看你。”
皇太极的转变,让坐在他身旁的哲哲瞬加红了眼,眼底的恨意尽显无疑。庄妃则是冷眼旁观,仿佛已经习惯一般,或者她根本不在乎。
韶碧捂住自己的伤口乖巧的点了点头:“那臣妾先告退了。”
韶碧踩着莲花步,经过韶瑶的身旁投过去一记恶毒的目光,故作柔弱的缓慢的退出了大殿。
韶碧真的太过可怕了,只为了不出丑,不输给她,竟然对自己都下的去手。看来她宁愿把自己弄得遍体鳞伤也不愿让韶瑶出一点风头。她对自己的恨意不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