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殿中央的韶碧舞蹈让众人看痴了眼,她既有着采莲女的纯真羞涩又有着艳丽少妇的妖冶。她像一支别样的牡丹花有白的一面又有红的一面。不仅在场的阿哥、王爷们看呆了就连一向严肃的皇太极也看看的津津有味。今夜的韶碧在这里,在这表面富丽堂皇的地方出尽了风头。
韶瑶坐在座位上看着四周人们的表情,除了多尔衮、老迈的代善、和几个孩子以外,几乎在场的所有男人的目光都被韶碧吸引了过去。韶瑶面纱下的嘴角微微勾起冷漠的弧度,韶碧你还是不明白越是风头上的人物越有危险。只怕你要适得其反了。
韶碧是最后一个压轴节目,一曲跳毕,刚准备离场。皇太极却开口留住了她,并让侍从在香玉旁安了一个座位,让她坐。
韶碧感激的入了座,那模样倒像个端庄的格格。
“今日……”皇太极有些犹豫的开口道。
“皇兄,臣妹有一事相求。”哈达长公主高傲的不可一世打断皇太极的话。
皇太极皱了皱眉头,有些不悦道:“哈达,你有什么事?”
“臣妹恳请皇兄赐婚。”那语气好像不是请求而是命令。
皇太极冷峻的看了她一眼,要不是她的夫婿在朝政上能帮住他,皇太极是绝不会忍受哈达公主的。
“臣妹希望皇兄赐婚给豪格和香玉。”哈达公主不理会皇太极的不悦,嚣张道。
果然此话一出,大殿之上一片哗然。
在场脸色最难看的莫过于皇后和韶碧,哈达这么做无疑是扇了皇后一耳光。韶碧脸上的淡笑也在哈达提到豪格两给字后,消失的无影无踪。
“朕可以赐婚,但也要问一问豪格是否愿意。”皇太极瞥了豪格一眼又看着哈达冷冷说道。
“肃亲王肯定不会同意的,香玉格格那么刁蛮。”坐在韶瑶一旁也不知是哪家的格格对另一女子说道。
“我对你说,这豪格肯定会同意的。”另一女子说。
“你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豪格昨日去了我婆家找了我公公,我额娘也在,额娘说了只要豪格同意娶妹妹,额娘便和公公都会支持她。”那个女子回答道。
“哎,还是你好,有哈达长公主这样尊贵的额娘,又有代善王爷这样有威望的公公。”
韶瑶侧目看向那个女子,眉眼间倒是和香玉有些相似,看来她就是传闻中嫁给代善儿子的香藉格格,哈达的长女、香玉的姐姐。韶瑶又把目光投向豪格的身上,应该说是所有人都把目光投到豪格的身上等待他的答案。
豪格上前行了礼道:“儿臣……”说着又侧目看一眼韶瑶,韶瑶也不回避淡然的看着豪格。豪格跪下谢恩道:“儿臣愿娶香玉,多谢皇阿玛恩典。”
香玉在座位上听豪格说愿意,兴奋的就差跳起来了。碍于皇太极在场,也只好跪下谢恩。
“这……”皇太极看着韶瑶,有些为难。毕竟他曾答应皇后,豪格的福晋要是博尔济锦氏女子。但他却不知道,皇后口中的博尔济锦氏其实已经不是韶瑶。
“皇上,臣也想纳个福晋不知可否?”多尔衮这时也走上前请求道。
比起豪格的婚事,皇太极显得轻松很多:“哦?十四弟看上哪家的姑娘?”
韶瑶听多尔衮要纳福晋心里不是滋味,刚才对他的感动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不是别人,正是皇后娘娘的侄女韶瑶格格。”
此话一出,大殿上再次哗然。不仅仅韶瑶感到吃惊,整个大殿上的人都惊讶不已,现在整个皇族谁不知皇后娘娘的侄女韶瑶格格已经面目全非。多尔衮为什么要娶一个毁容的女人,这让许多人百思不得其解。
如果,多尔衮想拉拢皇后他是断不会娶韶瑶的,毕竟他有嫡福晋,韶瑶嫁过去肯定是做不了嫡福晋,这般让皇后脸上无光的事绝不可能是为了拉拢皇后。
皇太极微叹一口气,似乎有许多不满,却下令道:“两件事都准了,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吧。”
几人谢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豪格目光有些复杂的看着韶瑶。最终还是收回了目光。
所有人都感觉到了皇太极的不悦,大家都小心的用着餐,就连筷子碰器皿的声音都不曾发出,生怕这是一点点小声音会引来皇太极的怒火。
这一刻的韶碧眼神里充满了不甘,一杯又一杯的饮下酒杯里的烈酒。
韶瑶冷笑,机关算尽,韶碧终还是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东西。只怕还有她不想要的东西在等着她呢。
宴会散席后,皇后让韶瑶去了清宁宫。韶瑶到了清宁宫才发现庄妃和韶碧也在。
庄妃没什么变化,依然温和冲韶瑶笑了笑。韶碧衣服没精打采的坐在座位上。皇后看了一眼行礼的韶瑶,冷淡的让她起来,那神情和语气好像韶瑶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
韶瑶看向皇后惨白的脸色,心想皇后对今日豪格的婚事定是气急了。皇后没容韶瑶多想,便冷声的问道:“韶瑶,睿亲王怎么会忽然要娶你?”
韶瑶一愣,皇后这样直接的语气未免太过伤人。好像是她勾引多尔衮似的。
韶瑶忍住心里的委屈恭敬道:“奴才和睿亲王没有什么交情,至于今日殿前的事,奴才和娘娘一样并不知情。”韶瑶自觉皇后对自己的冷淡,所以对皇后也不由恭敬起来。
皇后冷冷的看了一眼韶瑶和韶碧,那眼神仿佛在看着两只狐狸精。皇后这时也不顾忌自己在韶瑶和韶碧面前国母的姿态来,直接下令吩咐道:“博尔济锦氏女子被人纳为福晋不是什么光荣的事,所以我已经上奏皇上了,韶瑶你以佟佳氏的身份嫁给豪格,至于以后能否改过姓氏那就要看你的造化了。”
皇后还真是维护博尔济锦氏的名声!不过是换了姓而已,她没关系。
皇后有些冷冷的看着韶碧道:“恭喜啊,韶碧。皇上也给你赏赐了。”
韶碧听说赏赐,赶紧下跪听赏,就算嫁不了豪格嫁给别的阿哥也是不错的。
“皇上要封你为妃!”皇后几乎有些咬牙切齿道。
韶碧听完一惊,双眼竟是恐惧,谁人不知皇上不近女色,又加上年纪大,他的儿子都比她大,皇后又是城府颇深的人,一旦皇上死了她也别想活。她想做妃子,但绝对不是皇太极的妃子,而是下一任皇上的妃子。
韶碧看着皇后阴狠的模样,眼神里竟是恐慌,摇头道:“不……娘娘,不可以,奴才是嫁过他人的,断没有颜面去做后妃。”
“哼,你以为本宫想让你为妃吗?”皇后冷冷看着韶碧。
皇后压住怒火道:“本宫已经和皇上说过这些了,你是庶女断断是不能入宫为妃的,但皇上让你顶了庄妃死去姐姐博尔济吉特氏。海兰珠的身份接受妃位。”
此话一出,韶碧颓废的瘫在了地上。她真的要嫁给那个糟老头吗?她不甘心,她真的好不甘心!就连韶瑶面目全非还嫁给年轻英勇的睿亲王做福晋,为什么?为什么她做了那么多却只能有这样的下场。
庄妃眼神复杂的看着韶碧,似乎在压住什么,出口道:“韶碧,今后便是博尔济吉特氏。海兰珠,年方26岁,这是你的新身份,请你务必记住。”
“怎么,兴奋的傻掉了,还不快谢恩。”皇后冷嘲热讽道。
“谢……皇上皇后赏赐。”韶碧茫然道。
“都退下吧!本宫累了。”皇后厌烦的看着韶碧,起身向内室走去。
韶瑶看了一眼瘫在地上韶碧,终还是退了出来。
庄妃跟上韶瑶的脚步,问道:“妹妹可否一起走?”
韶瑶淡笑着点了点头:“刚刚我看姐姐眼神很是复杂,姐姐是不是在担心什么?”
“我只是忽然想到我和我的姐姐妹妹都是不幸的人,我和妹妹沐云出嫁身不由己,当初我应该嫁到睿亲王府,沐云应该嫁到宫里,但沐云常年生病,体质弱,姑姑怕她活不久,又加上沐云太过善良不适合在宫中生存,硬生生的把我们俩调换了。就连我的姐姐……海兰珠,一个死人,今日也派上用场了。”庄妃的语气里有太多的无奈。
“还记得之前我对你说的话吗?不要去争宠,把你放在心上的男人不需要你去争,他也会把你放在心尖。韶碧……马上就会是这句话的例子。”庄妃认真地对韶瑶说道。
“姐姐是说……韶碧”
“她的下场会很惨,现在的她已经在风尖上,如果还不知收敛的话,我想死,便是她唯一的下场。”
“姐姐为什么……要和我说这些。”韶瑶看着庄妃失神的模样,忍不住问道。
“我只是想再提醒你一遍,你马上就要嫁人了,这句话不仅仅适用后宫。”庄妃真诚看着韶瑶。
“姐姐放心吧!韶瑶记下来了。”
庄妃诚恳的握住韶瑶的手,请求道:“韶瑶,我从未求过你什么,我现在有一事相求,你可以答应我吗?”
“姐姐不用客气,有话请说。”韶瑶同样真诚的看着韶瑶。
“我只是希望你嫁过去以后,可以帮我照看一下沐云,她太善良了,你可以帮我照顾她吗?”
“这……如果,我有机会的话,定会替姐姐照顾。”
“谢谢你,韶瑶。”庄妃感激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