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荣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付辛茹怎么了,慢慢说。”可是刘荣刚说完话,翠儿已然泣不成声。
刘荣见状,也不再继续追问,踱步便跑向了东厢房,翠儿紧跟在后面,刚到屋子外面便见屋子外面奴才们跪了一地,见到刘荣来了,泣声道“太子,良娣她……”便也都说不出话了
刘荣顿了下脚步,抬头望向里屋,门是开着的,雅风和雅兴跪在付辛茹的床榻边上,都低着头。
刘荣有些难以置信,低着头继续往里走了几步,方才看清楚那雅风和雅兴的眼睛也是红红的。在看那床榻上的付辛茹,面上带着纱,平静的躺在床榻之上。
刘荣上前扶起她,轻声唤着“辛茹,辛茹!”显然她并不知道这个付辛茹并不是真的付辛茹,然而此时刘荣摆在怀里的这个付辛茹显然也听不到刘荣的呼唤。
刘荣伸手想摘下她面容上纱,雅风哭泣的声音道“太子,良娣遗言,不想让您看到她苍白丑陋的面容。”
刘荣停下了原本打算接下面纱的动作“辛茹,你个性当真如此要强,也罢,我不看便是,在我的心中你永远是最美的。”
刘荣将付辛茹放了下来,对尹子道“去,禀告父皇,太子宫两位良娣都不幸病故,看是整个皇宫举办丧礼,还是仅我太子宫中办就了事,本宫实在没有力气亲自去报了。”
尹子也是哀叹一声便离开东厢房,面带愁容的向未央宫方向走去。这东宫太子一夜之间两位良娣香消玉殒实在不是件好事啊。
刘启见到尹子有些哭腔,道“太子是不是又闯下什么祸事,让你过来求救。”
尹子跪在地上哭声已经开始有些明显,略带抽泣的道“陛下,太子爷的两位良娣香消玉殒了。”
刘启听闻手中的笔一时间竟然没有握住“后宫怎么永远不平静,连东宫都无法平静。”
然后看着尹子道“一夜之间,两位良娣,皇宫中办事吧,告诉太子女人永远不会比江山重要,让他尽快恢复情绪。”
宫中上下的奴才们开始忙活了起来,冷宫中的栗婕妤也察觉到了情况的不对劲,随手抓了门外看守的一个宫女问道“怎么了,宫中发生了什么事,为什么大家看起来很忙,还都穿着白色的丧服,是哪宫的主子出事了。”
那小宫女冷眼看着栗婕妤“婕妤娘娘,您还以为自己是婕妤,这里是您的鸳鸯殿呢,你最好放手,不然我可不客气了啊。”
小宫女的话音刚落,后面“放肆,怎么可以对栗婕妤这般无礼。”听着声音,栗紫君松开了抓着宫女衣领的手,那小宫女随着声音的方向向后转去,惊讶之余忙跪下道:“奴婢参见馆陶公主、平阳公主,两位公主千岁金安。”
馆陶理里理鬓发,扶正了发簪的位置“栗姬啊,弟妹,当初我好心帮你,想扶你一把,你不要,愣说我们家阿娇这不好,那不会,配不上你的宝贝儿子,如今啊,我倒是要好好谢谢你了。”
栗紫君听得云里雾里“馆陶,你什么意思,把话说清楚。”
平阳公主也缓缓走上前“不要激动吗,婕妤娘娘,我和姑姑只是来给你带信的。”
栗紫君瞪着眼睛“带什么消息,你们能带来什么消息。”
话音刚落,馆陶便丝绢捂着嘴“哈!哈!”笑了起来“栗紫君啊,你的儿子原来是个克星啊,你说我该不该为我的女儿阿娇高兴,该不该谢谢你当初的拒绝呢。”
平阳接着道“栗婕妤不要召集,馆陶姑姑没说清楚,我来帮着解释下,你的两个儿媳昨天夜里都死了,香消玉损。”
栗姬道“胡说,你们胡说,那赵欣和付辛茹都还年轻,结婚不到一年怎么会死,你们胡说。”
平阳道“你可以不相信我们,但是你不能不信这宫中上下穿着丧服的丫鬟和奴才们呐,一个两个可能是我们买通的,但是所有人都这个样子,你不该是认为我们有这么大胆子吧。”
栗紫君意识到了事情的真实性“你们过来就是为了告诉我这些,还有什么事情,说吧。”
馆陶道“对了,还真的是忘了告诉你了,你宝贝儿子宠爱付辛茹,现在已经魂不守舍了。”
说完转脸对平阳道“快走,我们去安慰安慰我的好侄儿,你的好哥哥去,免得他伤心过度作出什么不该做的事情来。”
她们走后,栗紫君有抓住刚才那个小宫女“你,你放我出去,否则她们会害死我儿子的,我要去救荣儿。”
小宫女挣脱了她的手“你儿子,你现在凭什么去救他,他是高高在上的太子爷,你不过是个阶下囚,就放心的让两位公主去救吧,她们可是太子的姑姑和妹妹啊。”
说完不再理会她,打呼“救命啊,救命啊,栗婕妤疯了,栗紫婕妤疯了。”
话音刚落下,两个太监装扮的人便走了过来问小宫女道“怎么了,怎么了。”
小宫女指着栗姬道“这个女人疯了,她要杀我,快,快将她关起来,不要让她乱闯。”
两个太监装扮的立刻在那冷宫的大门上加上了一把锁“唉,你媳妇儿死了,又不是儿子死了,发什么疯啊!”扔下这句话便走了出去。
馆陶和平阳二人来到了东宫,见到刘荣在自己的书房内,尹子再外面无论怎么扣门他都不让进。
馆陶上前问道“太子进去多久了,两位良娣现在哪里?”
尹子道“自从奴才禀告了皇上回来,太子就已经在书房里,赵良娣已经入棺,付良娣却还东厢房,太子吩咐了雅风等婢女,说是一定要等到明天天亮,方可让付良娣入棺。”
馆陶道“好吧,那平阳,我们去看看两位良娣去吧,不管怎么说也是可怜的女人。”
两人刚准备转弯,刘荣打开了门“姑姑,姐姐!”
馆陶道“呦!太子,你总算是出来了,我和你姐姐还以为你在里面伤心呢。”
刘荣道“姑姑、姐姐放心,荣儿确实一时间难以接受,不过既然已成事实,荣儿不会那么弱的。”说罢将尹子唤了进去,又关上了门。
馆陶和平阳来到了东厢房,见到雅风和雅兴还守着那在床榻上的付辛茹,馆陶走过去轻轻的在床榻边上坐了下来“可怜的女人,纵使获宠又如何呢?”
她退了所以的婢女,也让平阳先出去说独自最后陪着付辛茹坐一会儿,平阳便带着婢女走出了东厢房。
过了一会儿,馆陶走了出来看着平阳笑了笑“好侄女,我们走吧,再去西厢房看看,不能厚此薄彼。”
很快远在梁国的梁王也接到了消息,太子良娣香殒,他从刘慈的手中结果那长安的来信,又交给刘慈,刘慈看了看信道“这可如何是好,小姐怎么就…?”
梁王道“也许未尝不是给机会,有人要对付太子,也就是说长安城乱了,太子的宝座恐怕坐不稳了,只有他们真的乱了,那就是我们的机会。”
刘慈道“还是王爷睿智,一眼就看出这是长安城的乱。”
再看那栗姬不知道是在冷宫关得太久,还是受了什么刺激,那天过后这栗紫君便是每天疯疯癫癫的,真的成了那小宫女口中的疯子。成天凌乱的头发,衣服和脸都是脏兮兮的,每天送饭的人进屋给他送饭,她都是一呆傻的目光看着对方“我是皇后,我要当皇后了。”
太子刘荣在听到母妃在冷宫疯了便来到冷宫看栗紫君,那栗紫君见到自己的儿子来了,却也不认得,依然是傻傻的目光盯着刘荣,刘荣被盯了好一会儿才道“荣儿见过母妃千岁万安。”
刘荣看着栗姬,擦了擦她那脏兮兮的脸,将那凌乱的头发稍微往后顺了一顺。
栗婕妤忽然变了脸色“什么母妃,叫母后,本宫是皇后,你这孩子,怎么这么没规矩呢。”然后便低头瞎缕着自己那已经凌乱不看的头发。
刘荣无奈,只能长叹一声离开,转身问守在外面的小宫女“母妃疯之前可曾有谁来过。”
小宫女道“禀太子,不,不曾有人来过。”
刘荣道“你还知道本宫是太子的话,最好说实话,否则休要怪本宫无情。”
小宫女不知情由,以为太子心中已经知道何人来过,便道“馆陶长公主和平阳公主来过,其他不曾有人来过。”
听了她的话,刘荣知道,自己的母妃八成就是被这姑姑和姐姐害了的,他更清楚的是,下一个遭殃的便是自己了。
不,更准确的说,是即便自己安分守己,她们也不可能放过自己了,一切都已经台晚了,长叹一声道“尹子,我们回宫吧。”
那边平阳回到府中,换来卫子夫“子夫啊,本宫这里还住的习惯吗?‘病’好些了吗?”
卫子夫倒也聪明道“习惯,公主这里什么都好,谢公主关心。”
平阳公主道“你放心,本宫一定是要为你找一个好的归宿的,女人吗,总是不能一直留在我这公主府中的。
卫子夫早就知道平阳公主救自己别有用意,但是她猜不到的是,究竟是为了什么,除非平阳公主自己说。
然而在府中这些天,平阳公主只是教她带着府中其她女子跳舞,让她教府中哪些对午舞蹈还算有些天分的貌美女子。然后便是每天给她讲一些宫中的生存法则,教她做女人该有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