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黄昏时分,用过晚上,李昭仪问月如道“月如啊,你说陛下今天晚上会在哪宫宿夜呢?”
月如道“刚才下面的宫女好像看到今天陛下的龙车去往了紫云殿方向。”
是啊,陛下真心要封栗姬为婕妤,自然是要将这事与她好好计划计划了,今天陛下必然是要去窦婕妤那里商量册封那个妖女为婕妤的事情,我们也自然没有反对的理由。
李昭仪心中明白,要不了多久,陛下就该来这飘香殿这里了,要是在陛下来之前还找不出反对的理由,恐怕栗姬里皇后的宝座,真的就有近了一步。
李昭仪心里想着,竟然出了神。也难怪她本是将军府的大小姐在这个永巷眼看着就要独宠后宫,却忽然间要面临垂败的场景了,她该如何挽回这样的局面呢。
这飘香澜殿真的是个非常热闹的夜,刘启当果然是留宿在此处,殿内的主人栗美人正在为刘启献舞助兴,轻盈的舞步,灵动的腰身,飘逸的水杉长袖,放佛都在为她即将成为婕妤甚至是未来的皇后而助兴。这窦琳已经很久没有亲自跳过舞了。
那还是当初在馆陶公主府的时候,还是太子刘启心情不好,馆陶公主邀请她来散心,安排舞女献舞,而栗姬就是当时为刘启献舞的舞女,后来刘启登基做了皇帝,便册封她做了美人。
歌舞毕,她温柔的走向刘启道“陛下,臣妾已经很久没有跳这支舞了,技艺生疏支处,万望陛下恕罪。”
刘启笑道“谁说的,爱妃这支凤求凰自然是无人能及的,朕的整个后宫就属爱妃你的舞姿最动人了。”说完便很霸气的将栗姬搂在怀里,好似要告知全天下人,栗姬是我的女人,是我刘启的美人,她的动人舞姿也只为我一人而练。
欣然的笑着,随手拿起一颗葡萄去皮后送入栗姬的口中。那栗姬似乎也乐在其中,甜美的笑着,此时的她笑的是那样的灿烂。好像那次栗姬的失言刘启已经不再怪罪。
不过这里毕竟是帝王之家,无论多么灿烂的笑容,在这里都不会维持太久,更何况这里笑容背后隐藏着无数的尖刀。
栗姬还依偎在陛下的怀中,此时的她们看起来真的是那么的甜蜜,可也就在此时,那刘启试探的口吻说道:“爱妃啊,朕想将在册封你为婕妤的同时封窦婕妤为昭仪,不知到爱妃是否会不高兴?”
听刘启如此说,那刚还笑的如此甜美的栗姬立马回过神,收起了笑容,起身失礼道:“陛下,这册封之事您既然开口了,臣妾自然是不会反对,栗妹妹能够得和窦姐姐同时到皇帝如此宠信,是我们的荣幸,臣妾为为窦姐姐感到高兴,只是这件事情是不是太急了些,冒然册封大臣们是否会有意见?”
刘启平日最痛恨后宫干政,栗姬平日倒是精明之人,怎的今日去犯下如此大错,妄想用大臣阻止此事。平白的惹得刘启不高兴。
刘启皱了皱眉,松开了原本搂着她的手,看着她,淡淡的说道“册封妃子是朕的家务事,只要只要朕同意就行,再说了关于册封你为婕妤一事也是朕一手安排,事先也未曾告知大臣们。”
顿了一会儿继续道:“昔日,即便皇后也仅仅只有安排的权力,今日与你说知此事,是朕对你的尊重,也是看你平日和她的关系不错,才先告知于你,不要忘了你还未正式册封,记住,你的舞姿再好,也仅仅是朕皇姐府上的舞女。”
李昭仪也仅仅是想拖延时间,她亦知道,不可能用大臣能够阻挡此时,毕竟她不是李昭仪,没有当大将军的哥哥手握重兵。而她,仅仅是馆陶公主府的舞女,一旦失宠,公主大可在培养一批舞女送进来,虽然麻烦,没有谁会为了她而大费周章。
也许正是因为这样,她觉得刘启不会认为自己干政,才大胆一搏,在皇帝面前如此说,是想李昭仪定然不会看着窦婕妤和自己同为昭仪,届时李昭仪的哥哥和父亲也会有所动作。
在回头看看自己身边的刘启,竟然向什么事情都没发生的一样,继续欣赏着下面舞女的舞蹈,怡然自得。她也只能继续在一旁陪笑,不再提及刚才的言语,刘启见她不说话,也就没有继续追究,因为他知道这个栗姬只是馆陶府的舞女没有外戚。
几天之后栗姬实在无计可施,便想着亲自登门拜访李昭仪,希望李昭仪可以出面阻止窦婕妤升为昭仪。
宫女流年忽然想起看到窦婕妤几日前已经去过了李昭仪处,提醒:“娘娘,前些日子栗紫君那个妖女去找过飘香殿的李昭仪,咱们可要小心点啊,万一她们联起手来…。”
她话还未说完,栗姬便道:“无妨,李昭仪贵为昭仪,位居皇后之下,现在后位置空缺,她怎么会让自己多一个对手,断然不会和那妖女串通一气。”
是的,李昭仪当然不会和窦婕妤串通,但是李昭仪是昭仪,她怎能容忍一个又一个女子成为婕妤,当初册封窦琳为婕妤时,她就已经百般阻挠。只是无奈,窦琳顺利为刘启生下了儿子,母凭子贵,就连太后都没有反对的理由了。而今天,李昭仪绝对不会让这样的事情再次发生。无论是想升为昭仪还是想升为婕妤的,她都不会允许,即便有太子为靠山。
可是无论是谁,这后宫中毕竟是皇帝的后宫,刘启铁了心要册封,即便是大将军府的小姐也阻止不了。
一个月后,刘启便宣布正式册封窦琳为昭仪娘娘,赐漪澜殿殿,册封栗紫君为婕妤娘娘,赐鸳鸯殿。自此,那些整日盼着看她们二人出错,无法册封的女人再也没有了盼头,只是嫉妒依旧,空房依旧。不知道这大汉的天子何时才能光顾她们那早已无人问津的华丽殿堂。这永巷所有的风光一时尽然都落在了漪澜殿和鸳鸯殿。
付辛茹这个秀女不会是梁王调教出来的,知道要顺利成为太子的女人必须得到后宫娘娘们的支持,而且她锐利的眼光一眼便选中了窦昭仪和栗婕妤,不为其她,就冲着一个是太后的亲戚,一个是太子的生母。
在她们成为婕妤和昭仪之前便经常带着丫鬟们拜访、就连这两宫的丫鬟和太监都非常的喜欢这个新来的秀女。
以往的选秀是皇后主持,今年皇后被废,就有李昭仪、窦昭仪协同太子生母栗婕妤一同主持。
李昭仪喧画师孙凌进宫,为秀女们作画,孙凌奉旨进宫,来到李昭仪的飘香殿,殿内三为主持选秀的娘娘们都在,孙凌行礼道“画师孙凌参见李昭仪娘娘、窦昭仪娘娘、栗婕妤娘娘。”
李昭仪道:“免礼,平生吧。”
栗婕妤看了看孙凌,想着自己的儿子选秀,怎么着自己也要先说一句话:“本宫听闻孙画师是长安城一流的画师,今日太子选秀,你可要好好表现,太子可不必其他皇子,地位尊贵,太子的女人,日后可是这宫中的抵住。”
一席话,明显说的就是,日后太子是自己的儿子,自己现在虽然是婕妤,但是日后太子登基,自己照样是太后,无人能及的尊崇。
这些话窦昭仪心慈,也许不会多计较,只是心中不悦,可是李昭仪可不是善类。
接着她的话道:“是啊,孙画师,那么你先给我几位画一幅吧,难得的机会,若是等到下次选秀,只怕我们都已经人老珠黄了。”话虽如此,她心中却打定注意要让这栗婕妤难堪了。
孙凌道:“也好。”说着便提笔为三位开始画了起来。
大约一个时辰,孙凌将三幅画交给三位娘娘,李昭仪忽然怒道:“大胆孙凌,居然将本宫的脸上的豆都画了出来,如此笨拙,怎配当第一画师。”
孙凌赶紧跪下道:“娘娘,这下官实在只是照着画,您脸上今日真的有…”
他没有敢把话说全,他知道不该说,可是他不是一个会表达的人,索性不再说了下去。
李昭仪则不依不饶:“大胆,还找借口,来人,砍了他的双手,日后我看你还怎么画。”
两个大汉上来,架着孙凌便要往外走,栗婕妤见自己儿子选秀,画师却要被砍双手,实在不吉利,便进言道:“李姐姐,妹妹看,这人也不过是不善言语,让他重新为您画一副便是。”
李昭仪笑着道:“妹妹,你糊涂啊,你的儿子是太子,为太子的女人作画,怎能用这样的画师,若是把美人儿画丑了,太子如何选呢。”
转头对两个大汉道:“愣着干嘛,拉出去啊。”
两个大汉在孙凌的求饶声中将他架了出去,求饶声也越来越远,只听得“啊!”的一声,便再也不听见孙凌求饶的声音。
这天夜里,付辛茹坐在梳妆台前,翠儿精心为其梳妆。“小姐,过几日就是秀秀女的日子了,到时宫里的娘娘们都会在的,奴婢这几日会为您设计出一款发型和服装既不能超过那些小姐们一样,但又不失了您梁国公主的身份,又不能输给她们。”
付辛茹道:“翠儿的手艺,那还用说,这次选秀,梁国为主,那些个小国公主,大可不必放在心上,不过她们毕竟也是公主,日后也一定是太子的女人,无论我们怎么做,这是改变不了的,太子若是退回了任何一国的公主,那便是挑起争端,况且秀女进了这永巷,便再也不能出去,我们都一样,只是小国的假公主白了奴婢。”说话间眼角透出一丝丝的忧伤。
翠儿她透过梳妆镜看到付辛茹忧伤的眼神,她知道小姐的无奈,便道:“小姐,这永巷里,您是未来的中宫之主,那椒房殿永远是最辉煌的,以后我们住进了那里,梁王也的恭敬的对您不是吗,哪些宫中的其她妃嫔见了您还得乖乖行礼。”
翠儿的话说的是带着俏皮的口吻,她知道越是离选秀近,小姐的心中越是紧张。
付辛茹道:“翠儿,我们都没见过太子,你说要是长得特丑呢,若是他是个见异思迁的人,椒房殿固然华丽,可是薄氏皇后还不是搬出去了,可见椒房殿的华丽,不是每个人都守得住的,就像女人的青春一样。”
“对了,皇帝不是上次宣旨说有个孙画师要来的吗,怎么这么久了还没有见到。”付辛茹问道
翠儿道:“听说那个画师本今天来了,只是她先为李昭仪画了一幅画,昭仪娘娘不满意,便砍了他的双手,因此便来不了。”
“什么?”付辛茹有些惊讶,这李昭仪怎么如此心狠,一个画师,和自己毫无竞争的,她怎的也不放过。
雅风道:“主子,你怎么忘了,那个叫心蕊的秀女?”
付辛茹疑惑的看着她,:“那不是吴宫人做的吗,和李昭仪有什么关系?”
雅风道:“小姐,这吴宫人,一个教导宫人,哪里这么大胆子,就看残害秀女,这宫中的秀女日后多少会有几个得宠的,她就不怕吗?”
付辛茹道:“原来,她的背后是昭仪娘娘啊,大将军府的小姐,果然手段伶俐啊!还好,我不要做皇帝的女人,否则……”
雅兴道:“这个画师,不过是运气不好,成了李昭仪撒气的出气筒罢了。”
付辛茹不再说话,只是让她们为自己精心的打扮这,准备着几日后的选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