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不想再听到他的声音,利索穿好衣服,视线轻蔑从他身上扫过,没有再掉一滴眼泪,在众人不知道是什么的眼神下,故作镇定的走出了‘许氏’。
即刻,隐忍的泪水哗的一下连续流了下来,我啊…真是背叛墨少卿了…
我也不知道怎么了,回到别墅,习惯性的冲进浴室洗澡,以往我每次和墨少卿做完事后,我都想把自己的一层皮给洗下来,原本白皙的皮肤会被我唰的通红通红,回头想想还真是孩子气。
其实,再怎么洗都没用,脏了就是脏了,侵入骨髓的污垢怎么能洗的掉。如果我有勇气,现在真应该在手腕上划一刀子,让深红的血液在水里面开出花来,会很好看吧。
果真,血液顺着手腕上疼痛的裂口,一滴接着一滴的掉在了包裹着我的热水里,涣散出一朵朵浅红色的花儿,身体仿佛置身于红色的彼岸花海之中,又如赤色墨汁落入水中幻化成的红色轻烟,虚无缥缈,这样死去很美吧。随手倒在冰凉的白色瓷砖上,妖艳的红色流过指尖,随着水滴的声音,“滴答,滴答。”落在了地砖上。
我好困,好累,好想睡觉…几天前在纽约的快乐时光仿佛是好几年前的事了,我活该,无论发生什么事,都是我自己选择的,所以是我活该。
“墨。少。卿。”双唇一张一合,他的名字犹如甘泉一样从齿间的甜蜜环绕心头,我好想见他……
“哗啦!”一声,我瞬间清醒,从不可思议的血水中坐起,打开干净的水源,冲去身上的血腥味,跨出浴缸穿上浴袍,我拿着毛巾捂住手腕口子,跌跌撞撞的冲了出去。拿过放在柜子顶端的药箱,坐在地毯上,替自己包扎伤口。
也不知道涂了什么药水,蓝的,红的,消毒药水尽往上倒,手臂疼得眼泪直流。没什么了不起的!…再难过,我也要好好的活着,死了就真的什么都没有了,再苦,再痛,我也要好好的活下去。
我还有墨少卿…不管多久,多难,我就会去请求他的原谅,我会去找他,会告诉他我爱他。
“墨少卿…”我自言自语的喊了声他的名字,手腕上绕着略有淡淡血色的纱布,无力的低下了头,眼泪混着发上湿漉漉的水珠,滑过脸颊,颈间,冰凉冰凉的,我的心好痛。“墨少卿…”我好想见他,我好想他,我好想,好想他。
空荡荡的房间里回响着我嘶哑的低泣声,从未有过的悲痛久久缠绕心头不肯退去。墨少卿,他还会原谅我吗?他还会接受我吗?他还愿意见我吗?我错了,我真的错了,我会跟他认错,我会向他道歉,只求他别不理我,我不想一个人。
隔天早上,我面对着镜子用指甲想刻出以往深邃的双眼皮…我总是爱哭,一哭就是断断续续的一晚上,眼睛肿的不是成了核桃就是三眼皮。还有一周的黑眼圈,一双原本水亮亮的大眼睛,如今真是惨不忍睹啊…要这样去见墨少卿吗?还是决定这样吧,好想见他。
拍了点白粉,又找了副黑色太阳墨镜来遮住自己可怜的熊猫眼。出门没走几步竟然遇到了钟点工阿姨…“阿姨?阿姨好~”
阿姨一开始没认出我来,须臾才松开双眉笑道:“是何小姐啊~怎么?!刚从家里出来?”
我尴尬的点了点头,问她:“恩…阿姨,客厅里的家具怎么都不见了…还有…你还来工作吗?”
阿姨再次蹙起眉头,轻轻叹了口气。“哎…何小姐,你是不知道,你搬走后的半个月吧,墨先生忽然说要搬家,家里用过的旧家具都让家具公司处理掉了,除了您的房间…他特意嘱咐过我,还是要像以前一样,原封不动打扫干净。还说,要是你哪天回来了,问起家具的事,让您全买新的。虽然他知道你不会再回来了,当初…我也以为您不会回来了…”
我有点难过,握上阿姨的手,扯了扯嘴角,强笑着开口说道:“我回来了,我也会让墨少卿回家的,我现在就去找他,我会向他好好道歉的。”
“何小姐…!”惊讶的嘴型在阿姨脸上显而易见,她有点不敢相信的颔首笑了出来,眼角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泪光。她眨了眨眼,温柔的拍了拍我的手背。“好,好,去找墨先生吧,路上小心点,改天买了新的饭桌,告诉我一声,我给你和墨先生做一桌子的拿手好菜尝尝。”
“唉,那我去了。”我高兴的松开了阿姨的手,转身跑向了墨少卿的公司墨石。我也真是对自己无语了,找人都要跑去工作单位找,这年头,有我这么找人的吗…心里猛的一痛,脑海中闪过昨天在许盛业会议室发生的事,好痛…眼泪下意识的掉了下来滑过嘴角,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