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正雄也是这样想的,赞赏的看眼二儿子,回头吩咐︰“传令下去,拔营!”既然对方要回京了,他们就没必要再待在此处了!
皇上已经退了一步,他们也要做出一种姿态来才行。
第二天,天刚蒙蒙亮,哨兵就急匆匆来报,说是吴石磊的军队已经拔营,现在正往边界敢去。
白正雄一骨碌爬起来,目光闪了闪︰“真的?现在到哪了?”
“快到龙哨山了!”哨兵声音响亮,干脆利落,显然也很激动。
“快!去通知伯轩几个!”白正雄一边慌忙穿衣服,一边催促哨兵。
哨兵躬身退下,片刻的工夫,白正雄父子已经站在了龙哨山山顶。
山脚下一队队的士兵走过,远处写着“吴”字的大旗已经出了北疆。
“爹,看来,皇上是真的撤兵了!”就怕他们说撤兵是个借口,故意放出的烟雾弹,现在看来,是真的了。
白正雄目光盯着下面走过的士兵,神色严峻︰“还是小心为好!”军队不彻底离开北疆,他就无法完全放心,纵观史书,那些借道灭国,杀个回马枪的史例可不少,那些人多是败在大意上,他怎么能不谨慎又谨慎,小心又小心!
白仲轩默然,将目光调回了山脚下。
时间一点点过去,白正雄神色逐渐放松,直到朝廷的军队最后一个兵士出了北疆,才彻底放下心来。
“伯轩,传令下去,回营!”
“是,爹!”白伯轩应声退下,神色激动,眉目间隐隐透着放松。
呼!
白正雄长长呼出一口气,抬起袖子擦了擦额角,原来刚才已经出了一头冷汗。
白仲轩上前,扶住白正雄一只手臂,低低道︰“爹,我们回去吧!”目光不经意扫了眼远方,朝廷的军队已经看不到踪影了。
“嗯。”白正雄低低应了声,就着白仲轩的手臂,转身,朝山下走去。
白季轩挠挠头,小声嘟囔着︰“爹和哥哥真是太小心了,哪里有什么事情嘛!”跟上白正雄他们的脚步。
片刻之后,拔营,五万大军离开山寨,浩浩荡荡地向北疆腹地行进。
靖北侯府。
玉梓汐接到信,带了贴身的丫鬟站在大门口台阶上,翘首以盼即将归家的丈夫和儿子,神色透着期盼,焦急。
“玉儿,你说老爷他们现在到哪里了?”手里的帕子早已被她绞成了麻花状。
玉儿看眼没有半个人影的街道,无奈的第n次叹息,然后重复之前的话︰“夫人,你就放心吧,老爷和几位少爷武功,智谋皆是一流,肯定很快就回来了!”玉儿是玉梓汐的陪嫁丫头,跟着她从玉家来到白家已经几十年,可谓是最了解玉梓汐的人。
知道玉梓汐担忧白正雄他们的安危,偏偏又不好意思说出来,她就只能猜着玉梓汐想要问的话,然后斟酌着回答了。
“这我知道,可,”玉梓汐咬唇,一脸懊恼,“可我就是担心啊!”
哒哒!哒哒!
街头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传来,玉梓汐眼睛一亮,欢喜道︰“是不是老爷他们,回来了?”激动得声音都颤抖了。
玉儿凝神细听片刻,面露喜色︰“是,夫人,是老爷他们,马蹄声有好几道呢!”听声音,像是有四匹马,应该是她家老爷少爷们。
“是他!是他们!”突然,玉梓汐欢呼起来,提起裙摆几步下了台阶,冲着马上的人挥舞着双手,“老爷!伯轩!仲轩!季轩!你们回来了!”
白正雄神色一柔,单手勒住马缰,翻身下马,向玉梓汐走过来,神色专注温柔︰“夫人!我回来了!”
“娘!”“娘!”“娘!”随后,白伯轩三兄弟下马,依次向玉梓汐问好。
玉梓汐笑着挨个看看儿子们,欣慰点头︰“回来就好!都回来就好!”没人知道,每次丈夫儿子离家打仗,她的心都悬得高高的,就担心哪一个会突然会不来!
“老爷!”玉梓汐看眼全须全尾的儿子们,笑盈盈的望着白正雄,美艳端庄的脸上流露出小女儿娇态。
找了一圈没有发现白玉盈,白正雄疑惑地询问︰“夫人,玉盈呢?这丫头,又到哪里去野了,怎么没有看到她?”平时只要知道他回来,早早的就等在门口,伸着手向他要礼物,今天没看到女儿的人影,白正雄反倒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了!
“玉盈?”玉梓汐茫然反问,“她不是去找你们了吗?”
“什么时候?”白正雄瞪大眼睛,着急起来,一连问了好几个问题,“她和谁?是一个人吗?我怎么没有遇到她?”想了想,转身问白伯轩几个,“你们见了吗?”
“没有。”兄弟几个齐齐摇头,白仲轩转而问玉儿,“小紫在吗?有没有看到她?”小紫是妹妹的贴身丫鬟,妹妹要是出去,有可能对她说,或者两个人一起离开。
“我一大早的就没有看到过她。”听了白仲轩的话,玉儿才想起来这件事情,一脸恍然大悟。
“这就对了,妹妹应该是和她一起离开的。”小紫那个丫头,被妹妹带的,两个人都是古灵精怪的,妹妹有这样的决定也不奇怪。
“这个丫头,我真是!”害得一家人为她担心,玉梓汐气得咬牙,“回来看我不收拾她!”
“先回去看看,说不定她已经回来了!”以前就有一次,他们在外面找人,谁知道她已经回去了,白正雄想了想,道。
“好!”玉梓汐点头,心里想着等白玉盈回来了要怎么样惩罚她,让她再也不敢乱跑。
一家人往府里走,白仲轩突然跃上马背,一勒马缰驶离了府门前,声音远远的飘过来︰“爹,娘,大哥,四弟,你们先回去,我出去看看!”
“这……”玉梓汐头疼,皱眉,转身就要去追白仲轩,被白正雄拦住。
玉梓汐不解,抬头望着白正雄。
白正雄叹口气,无奈道︰“夫人,仲轩机敏,就让他去看看吧,说不定会找到玉盈呢!”那个丫头,就算他们去找了,她只要成心不想见人,就有办法让你找不到她。
“好吧!”玉梓汐闭闭眼睛,才勉强压下升腾的怒火,警告地看眼白伯轩两兄弟,“你们两个,可不能再给我添乱了,回去!”
白伯轩白季轩两兄弟相视苦笑,心底同时感叹二弟(二哥)狡猾,每次都比他们反应快,剩下他们就只能被爹娘拘着。
“好了,进去吧!”这些日子神经高度紧绷,实在是累得不行,要不是担心女儿,他早就倒头大睡了,现在绝对不允许另外两个儿子添乱,“你们,听你娘的,在家里等着,顺便好好休息一番,吃点东西!”说完,等在一边,一双眼睛紧紧盯着俩儿子。
白伯轩兄弟被自家老爹盯得浑身发毛,认命向里走去。
“走吧!”亲眼看着两个儿子进门,白正雄才松了一口气,和玉梓汐相携进去。
府门外又恢复了宁静。
良久,一颗小小的头颅从靖北侯府对面的墙角探出来,望眼寂静的靖北侯府,心下稍松,回身对刚才藏身的地方招招手,压低声音道︰“小姐,都走了,快出来吧!”
“呼,紧张死我了!”白玉盈探头,露出一双眼睛,漆黑灵活的大眼眨了眨,确定没人了,蹑手蹑脚的从藏身处出来,猫着腰,像做贼似的向靖北侯府走去。
“小姐,没人看到你,你就放心大胆地走吧!”小紫觉得自家小姐太小心了,翻了个白眼。
“也对!”白玉盈歪头,一想,对啊,门口又没人看到,她何不大大方方的进去?
轻咳一声,白玉盈站直身子,昂首挺胸地就往府里走去。
“妹妹,你这是做贼啊?”身后突然传来一声询问,白玉盈脸一皱,得意的小脸瞬间垮了下来,苦着一张脸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