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之后她便用力的去推他,可是,男人和女人之间在力量上的差距是那么的悬殊,更何况他常年习武,一双手就像是一把钳子一般紧紧的卡住了她的身子,让她避无可避。
脑子里,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以前和他在一起的片段,那时候的他,对她是那么温柔,吻着她的时候也是那么的珍惜,那么的小心,好像她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宝贝,她不由得有些怀疑,一直以来他在她面前所表现出来的,真的是他吗?到底哪一个才是真正的慕浩轩?
似是感觉到了她的不专心,慕浩轩突然惩罚似的轻咬了一下她的嘴角,她的理智立刻回来了,意识到自己此刻的窘迫处境,她不由得转而用双腿去攻击他。
慕浩轩蹙了蹙眉,对她的攻势竟然不闪也不躲,任由她发疯一般踹着他的小腿,只是唇舌之间的纠缠变得更为强势狂野了起来,一只手按在她的后脑勺上,另一只手已经抚上了她堪盈一握的纤腰,他掌心的温度很高,被他抚到之处就像是要燃烧起来一般灼烫。
云曼曼不觉有些慌,难道她今晚真的要失身在这个暗无天日的皇宫里吗?想到了她答应慕浩扬婚事的那一刻,他脸上那恍如春山般的笑,想到了刑场上他最后看她那一眼的痛苦绝望,她的心不由得揪成了一团乱麻,不,不行,他为她受的已经够多够多了,她再也不能让他伤心难过了。
心一横,她闭上了眼睛,猛的张嘴向他咬了上去。
慕浩轩眼神一冷,竟是趁她张嘴的间隙直闯了进去,只听到他从喉间溢出一声闷哼,一股血腥之气顿时在口腔里蔓延开来,在她呆愣的时候,他已然霸道肆意的品尝起她的甜美。
口腔里满满的都是浓重的咸腥,曾经甜蜜幸福的吻此刻也让她嫌恶的几欲作呕,眼看着逃不开他的桎梏,她索性伸舌,恶意的向他的伤处舔去。
果然,慕浩轩微微的一个瑟缩,动作也僵了一下,随即停止了亲吻,就在她以为即将重获自由的时候,他却突然一个弯腰,一阵天旋地转,她还没来得及惊呼,后背已经接触到了柔软的床褥。
他近乎疯狂的撕扯着她的衣带,脆弱的衣物在他大力的摧残下如柳絮一般四下飞散,云曼曼惊慌失措的挣扎着,尖叫着,试图阻止他的动作,可是,她的那些力量对他来说无异于螳臂当车,竟是一点效果都没有。
他红着眼,束发的玉带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松开了,墨黑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飞舞着,脸上的表情几乎可以用狰狞来形容,嘴里不停的呢喃着,“你是我的,你是我的!”。认识他那么久,他从来都是温润如水的,从未见过他如此癫狂的样子,就像是从地狱里来的修罗,浑身散发着嗜血的气息。
云曼曼浑身一震,竟是有些害怕这个样子的他,一只手不由自主的摸向了枕头下方,那里,藏着一把锋利的匕首,就是当初她在赌场里从慕浩扬手里赢来的那把黄铜匕首,也许潜意识里她一直担心会有这么一天,所以自打进宫第一天开始她就把这把匕首偷偷的藏在了枕头下。
当光裸的肌肤接触到冰冷的空气,他灼热的身体也随之覆了下来,她深吸了一口气,忍无可忍的一把抽出了匕首,闭眼就往他的胸膛上刺去。
沉浸在情欲中的慕浩轩只看到一道寒芒闪过,在反应过来之前本能的做了一个侧身,躲过了她这致命的一击,锋利的匕首堪堪的从他胳膊上滑过,留下了一条深深的伤口,顿时,鲜血淋漓的喷涌而出,顺着伤口流到了她的身上,甚至是她身下的床单上。
慕浩轩皱了皱眉,随手捞过一件衣服,嗤的一声撕下了一条布带,动作麻利的缠上了自己受伤的胳膊,暂时阻止了鲜血的奔流。
随后,他居高临下的看了过来,眼中的血红色已经慢慢退去,只留下一片冷冽的寒光,性感的薄唇紧抿成了一条危险的直线,看着她手中扔在滴血的匕首,低沉的说道,“你想杀朕?”
云曼曼浑身都在颤抖,听到他的声音才回过神来,看到两人身上四溅的鲜血,像是触电一般扔掉了手里的匕首,当啷一声,匕首落地发出了清脆的声音,可是,她的心却一直沉到了深不见底的深渊,她刺伤的可是当今皇上,她一定活不了了吧?她并不怕死,可是,她还没见到慕浩扬,还没确定他是不是好好的,好遗憾呢,还有爹爹,要他白发人送黑发人,那是多么残忍的一件事?
慕浩轩蹙眉看着她,眼中是深沉的痛楚,他是一国之君,坐拥天下,富有四海,他不该是最幸福最满足的人吗?可是,为什么,他的胸口那么空,那么空,就像是生生的被掏出了一个洞,任他怎么填都填不满?
慢慢的,他站了起来,随意的裹上了一件外衣,就那么背对着她站在那里,跳动的烛光将他的背影投射在地上,拉出了一个很长很长的影子,看上去竟是那么孤寂,那么哀伤。
云曼曼一愣,随即扯了扯嘴角,孤寂?哀伤?她怎么会用这样的词语来形容他?他可是慕浩轩呢,那个十八岁拜将,十年来从未打过败仗,让敌军闻风丧胆的“不败战神”,东宇国新一代的年轻帝王呢,这样一个强势的人,又怎么可能与孤寂沾上边?
“今天这件事朕不与你计较,你也不得向任何人泄露一个字,只是,希望你记得自己说过的话,朕为你戴上凤冠的那天,即是你兑现承诺的日子。”
说完,他转身而去,只留下云曼曼一人对着大开的宫门独自愣神,不计较?她拒绝了他的求欢,甚至还刺伤了他,他竟然不计较?还要她不得向任何人泄露?心头不由得有些涩涩,他,其实是想保护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