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玉珍这些年来虽然嚣张跋扈,但是她同时也胆小如鼠,见血的事情从来都不敢做,茹雪没有想到她口中说着手里的手头还真的砸了下来,一个不妨,眼看石头就要砸了下来,想要躲闪已经来不及,在茹梦的惊叫声中她抬起双臂想要护住自己的脑袋。
‘嘭’的一声,茹雪的头被狠狠的砸到,一股粘稠的液体温热的东西从她的头上流下,被打了,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疼痛,茹雪睁开双眼,钱玉珍呆站在自己的面前,茹梦惊恐的看着钱玉珍又看看她,惊吓之下已经说不出话来。
再看看地上,刚才钱玉珍拿着的那块青石已经变成了碎块,她抬起手来摸摸自己的脑袋,她的头似乎还没硬到能把石头给砸碎吧。
旁边的一出的假山的后面一个黄色的人影缓缓的走了出来,先前皇上也是一身的黄色,只是没有他年轻,他是如此的熟悉,熟悉的感觉让她的精神为之一送,她相信只要有他在,她就不会有危险,对着慢慢走近的人伸出手,口中迷糊不清的问道:“是你吗?你认出我来了吗?”
眼前一黑,茹雪的身体轻软的瘫了下去,明黄色的身影在听见她说话的瞬间一愣,似乎在探寻什么,看见她无力的摔倒再不迟疑,急忙走上前一把抱住了她的身体。
被熟悉的气息包裹,茹雪缓缓的睁开无力的双眼,十年没见,他还是那个让她熟悉的他,可是,她却已经不再是他想要的她,想要说出口的话化成了一声叹息,一阵黑暗袭来,慢慢的闭上了双眼,两行泪水不甘的从她闭着的眼中滑落。
“太太太子殿下,您是怎么来了?”茹梦看见太子到来,吓得话都没法说出来,还是钱玉珍颤微着往前走了两步小心的问,今天的事情可大可小,往小了说,就是她们的家务事,不管有人多说什么,更不会怪罪她。
往大了说,茹雪现在是平安王府的人,就连杜博也不能把她怎么样,何况她这个继母,如今要是太子不能为她们出头保她们,就算杜博不会说什么,就是杜雨泽那一关只怕也不好过,上次她把茹雪嫁给一个老头,那是杜雨泽不在家她才敢胡作非为,要是他在家,即使他平时也不是很在意这个妹妹,说到底也还是他的妹妹,好好的他可以不管,出事了他却不会不问。
“我要是不来,你们就准备杀了她吗?”凤俊杰冷眸抬起,一道冷厉的寒光闪过,钱玉珍本来就惊恐的身体猛然的打了个寒颤,来不及多想,扑通一声跪了下去,磕头如捣葱:“太子殿下,我不是故意的,还望太子殿下赎罪,求求太子殿下看在茹梦的面子上帮帮我吧!”
听见自己母亲的声音,茹梦这才如梦初醒,也急忙走了过来,拉着凤俊杰的衣服惊慌的说:“俊杰,你就看在我们十多年感情的份上救救我的母亲吧,您也不是没有听见过传言,实在是她太可恶了呀,要不是我母亲就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的人怎么会这样对她呢!|”
凤俊杰抱着茹梦从地上站了起来,手臂微一用力,挣开茹梦的手,往后退了两步和她保持一些距离,这才说道:“过去的传言确实不假,你们别忘记了,她是奕昕小王爷的人,今天在皇宫里要是有什么事情,皇上必定要给奕昕王爷一个交代,你们最好保佑她没事,要不然到时候就连我也保不了你们!”
不管茹梦梨花带雨的哭泣,抱着茹梦再也不迟疑的往太子在皇宫里的寝宫走去,一边大声的喊道:“来人,给我宣太医来我的偏殿!”
不远处有人答应了一声急忙跑远,还有些太监宫女急忙跟着他走了,花园里一时间只剩下了钱玉珍母女,茹梦眼睁睁的看着凤俊杰这般的绝情离开,眼中的泪水断了线的珠子一般的滑落,心乱如麻,已经不能再思考。
钱玉珍这时候却冷静了下来,走到茹梦的身边,顾不得往日修养,焦虑的说道:“难道是太子认出她了吗?”
茹梦一双泪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钱玉珍急忙又安抚的说道:“梦儿,你现在这是怎么了,以前的你不是这样遇见事情就慌乱的人呀,今天的你还是以前的你吗?”
是啊,以前在杜家,茹雪虽然跋扈,也没在她这占多少便宜去,今天的她这是怎么了?
“梦儿,今天的事情如果太子能帮那是最好,要是帮不了,你也不要勉强,只要你能坐稳了太子妃的位置,就算奕昕小王爷闹到皇上那里去,皇上也要考虑你这个太子妃的位置轻罚我的,所以,你现在不是在这里哭泣,而是要去太子的偏殿看看茹雪怎么样了,她死了最好,今生就不会对你造成任何的威胁,要是不死,你也好在太子和皇上的面前为我求情。”
听了钱玉珍的话,茹梦点了点头,说道:“好。”
说完快步往太子的偏殿走去,手腕一紧,茹梦回头,钱玉珍在她的身后拉住了她,说道:“梦儿,这些年来太子从不近女色,只要他能和你在一起,太子妃的位置就非你莫属,但是你千万要防止杜茹梦靠近太子,只要太医说她没事,你就想办法送她回杜家也好,送回平安王府也好,就是不能给她在太子的身边待的太久,防止她会和太子说些什么,你明白吗?”
“我知道了。”茹梦点头,钱玉珍松开了手,“去吧!”
看着茹梦离开,钱玉珍心中还是有些不舍,女儿就是她的心头肉,从小到大只要能给她的,她都尽可能的给她最好,可是,如今她却要慢慢的放手,再也不能陪伴在她的左右。
“太子殿下,要不要去禀告一声奕昕小王爷?”一名宫人快步走到凤俊杰的面前问,凤俊杰匆忙的脚步不停,口中说道:“不用。”
“这不太好吧!”宫人似乎有些不死心的跟在凤俊杰的身边说,凤俊杰脚步停下,冷冷的看了宫人一眼,吓得他急忙把头低下,不敢在说什么,直到凤俊杰继续往前走去,他这才轻轻的舒了口气。
不过心中也在担心,茹雪夫人如今伤的这样重,要是被奕昕小王爷知道了还能善罢甘休吗,虽然是个妾,但今天只要长着一双眼睛的就能看的出来奕昕王爷是如何的在乎这个女子。
只不过主子的事情他们做奴才的也只能点到为止,也不好太多的干涉,到了太子的偏殿,凤俊杰抱着茹雪一路往卧室走去,来到他的寝宫刚把人给放下,顾不得自己一身的血迹,对着外面喊道:“太医呢,太医过来了吗?”
门外有人急匆匆的跑了进来,一边跑一边说道:“来了,微臣来了。”
“快,快点给她看看!”凤俊杰急忙把位置让开,太医擦汗的时间都没有,急忙上前去给茹雪把脉。
凤俊杰在旁边的凳子上坐了下来,旁边有太监给他倒了杯茶,他端起一口喝尽,喝完了茶,脑子里似乎有什么东西一闪而过,他惊的差点没从凳子上跳了起来。
今天他这是怎么了?为什么会如此的惊慌失措?这样的感觉只有十年前母妃去世才有,今天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感觉?
狭长的凤目缓缓的看向躺在床上面色苍白的女子,她只是一个不识大体纨绔不化女人而已,何以让他会紧张如此,就好像今天看见她和凤奕昕在一起,为什么他的心里会那么的难受?当着茹梦的面他就抱走了茹雪,他一向自以为傲的自制力去了什么地方?
别告诉他这样的感觉是因为杜茹雪曾经差点做了他的太子妃,这些年来他为了能活下去,什么狠毒的事情没有做过,悲天悯人的事情对于他来说是根本不可能的,那是因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