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老妈子被茹雪冷喝,站在原地不敢上前,回头去看二老太爷,等待他下面的命令,二老太爷刚要再次说话,茹雪却用腻死人天真无邪笑了起来:“我说老头,你弄清楚了没有,我虽然是被以妾的名义娶进门的,但是有媒妁之言吗?”
二老太爷看向三老太爷,对方摇摇头表示不清楚,看老王爷,他摊了摊手,表示不知道。
“你见我和凤弈昕拜堂了?”茹雪再问。
二老太爷张了张嘴巴,茹雪来了之后他还真没听说拜堂这回事。
茹雪再次丝毫不顾形象的用手捶了捶腿,一张小脸也苦了下来,委屈的看着二老太爷:“那您听见谁把我介绍给你们说是凤弈昕的媳妇了吗?”
二老王爷愕然,这个似乎也没有,他看了看厅堂里的儿孙,众人都睁着眼睛不说话,很显然,也没有人跟他们介绍。
茹雪难得的站好了身子,讥讽的说道:“这也没有,那也没有,那你凭什么把我关进祠堂?难道你们凤家的祠堂是什么人都能关的吗?下次想要动用家法也要看看自己有没有那个资格,别闹了笑话给人笑掉门牙!”
“你……你……你……”二老太爷手指指着茹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三老太爷不干了,往前走了一步,冷冷的看了眼茹雪,对着外面喊了一声:“来人,给我把这个女人关进柴房!”
老王爷的手一顿,双目没有抬起,依然什么都没说,茹雪看着什么都不说的老王爷,她才不相信他只想颐养天年不想管府中的事情呢,这老头今天摆明了就是看戏的。
“我看你们今天谁敢动我?”茹雪淡淡的扫了眼再次走近她的两个老妈子,明明只是一位十五六岁的小丫头,偏偏只是这么一眼,就让两名老妈子不上造次。
茹雪看着三老太爷挑了挑眉毛,不甚在意的问:“你就是凤弈昕的三爷爷?”
“正是老朽!”三老太爷傲然冷目斜视着她,真不愧是凤家的三老太爷,此时的他浑身散发出一股魄力,周围的气氛都因为他的这种魄力骤然的下降了几度,要是面对别人或许能被他吓到,偏偏他面对的是茹雪这个顽劣女子。
“我想请问三老太爷,您今天为什么要关我?”茹雪笑问,“难道就因为我没喊你三爷爷?还是怪我没有给您和二老太爷的儿子媳妇请安?”
三老太爷看着她不说话。
“我都说了,目前我还不是你们凤家的什么人,只不过客居于此,就算凤弈昕没有媳妇,你们着急了,那也不用急成这样吧?”茹雪轻笑,三老太爷怒瞪着茹雪,偏偏还不能把她怎么样,茹雪来到凤家,确实是没有媒妁之言,也没有拜过天地,据他所知,就连圆房都没有。
门外,青衣再也看不下去了,扯了下凤弈昕的衣角小声的道:“少爷,您戏也看够了,快点进去吧,别真的把二老太爷和三老太爷给气着了!”
凤弈昕勾了勾唇角,举步往客厅里走了过来,一边朗声的说:“茹雪,休要放肆,这里都是凤家的长辈,不可造次!”
看见来人,茹雪无语的叹了口气,现在跑来说她放肆了,是谁站在门外偷看了半天不出来,要说放肆,谁也没他做的过分。
本来沉寂的大厅因为凤弈昕的到来霎时再次热闹了起来,众人都把希望的目光看向凤弈昕,三老太爷和二老太爷都各自冷哼了一声坐了下去,不看茹雪,也不看凤弈昕,似乎再说,看看你找的好媳妇。
茹雪别过头,不看凤弈昕,口中不饶人的说道:“我说错了吗?”
“没有说错,可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我的长辈!”责备的话从凤弈昕的口中说出来有着别样的宠溺,不但茹雪吃惊,满堂的众人也都吃惊不下,大家都在想,还真没看出来,凤弈昕还是个疼爱媳妇的主。
茹雪暗暗的掐了一把自己,压制住了身上的鸡皮疙瘩,狠狠的瞪了凤弈昕一眼,偏偏他不生气,看着她的目光爱恋而宠溺。
对视了几秒钟,茹雪只好认输的把目光别开:“他们是你的长辈是不错,但是他们有长辈的样子吗?”
凤弈昕挑了下眉毛,等她的下文,各位婶娘待不住了,害怕茹雪说出什么来对她们不好,都急急的想要开口说话,谁知道茹雪又说道:“据我所知,二十年前凤家爷爷这一辈的就已经分家各自生活了,后来王府遭难,他们又重新回来,说是好方便照顾爷爷和你,但是,茹雪的心中不明白,他们来了之后真的照顾你和爷爷了吗?”
茹雪的话是对着凤弈昕说的,目光有意无意的扫过众人,厅堂里的众人面色一红,没人接这个话,只有老王爷勾了下嘴角。
“这些年来,爷爷痛失两个爱子,你拖着病躯还要赚钱养活他们一家老小,我想问问,他们想过要心疼你为你分担一些生活吗?他们想过要自食其力为王府出一份力吗?”
面对茹雪的声声逼问,凤弈昕面上的笑容黯淡了一些,似乎在想着什么,又似乎什么都没有想,先前还气势嚣张的众人在这一刻也都沉默了下来,做生意他们不会,当官不是那块料,如果他们有谋生的本事,也不会厚着脸皮跑到王府一住就是十来年不走。
“说来说去,茹雪是嫌弃我和二哥的子孙没用,如果是这样,我愿意带着我的子孙离开平安王府!”沉默了良久,三老太爷说了话,三房的众人都睁大了眼睛惊恐的看着三老太爷又看看老王爷和凤弈昕,离开王府他们要去什么地方?又用什么来谋生?在王府里,他们要什么有什么,呼风唤雨的是主子,离开了王府他们还是什么?
“老三,你稍安勿躁,还是听听大哥怎么说吧!”二老太爷的声音也小了很多,离开王府,他还不想,自己的子孙有什么样的能力,他的心中最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