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磬双手插兜:“我也不信。”
“那你还敢拿给我?”
宇文磬垂头抿唇。
“你给我的药有问题,差点吃死我。”
“什么?!”宇文磬猛然抬起头,圆目大瞪。怎么会?那可是经过层层试验的药,里面的成份也不会置人于死地啊!
王传芳眯起笑眼,花痴的扭扭:“还看到了阎王,好帅哦~”
“你!”宇文磬轻叹,“比你现任还帅?”
“说不准哎~”
“拜托。”忘记她仍是个心智不成熟的小丫头,需要自己教育方才知道爱情为何物。
“Seeyou!”
“哈?”宇文磬向她背影伸手,就这么走了吗?
“不枉费我多加等待。”白起靠在路边灯的灯柱上。
王传芳用余光瞥了瞥,继续往前走。
“喂!”白起从后面追上去,难得刚才耍帅耍的那么成功。
王传芳猛然回头站住。
白起险些一个没站稳撞上去,贱兮兮的捏着她的下巴,“那么着急投怀送抱,嗷!”
王传芳一抬膝盖,直击要害,令白起捂着小白起痛呼。她戏谑:“有一种痛,叫做说不出的痛。”
“嗯?”白起看她,她怎么知道他靠在柱子上等她时想的句子。
王传芳指指他身后:“医院就在那边,有病还是早治疗的比较好,等到病情严重落个晚期什么的,就没救了!”
白起又爱又恨。
王传芳灿然一笑:“我说的是精神科哦~”
白起羞恼,预踢她丫的:“去死!哇嗷!”不想又抻到了。
王传芳得瑟的,屁颠屁颠消失于白起视线之中。
冬天的多才学院,远不如王传芳初到时那般欣欣向荣。
泥地上零零星星的结了几片霜,许多树木光秃秃的落净了叶子,没遮没挡的显得空旷。夕阳西斜,几只乌鸦飞过,“呀——呀——”的叫声在林中回荡,更显幽静。
南诺风抱着书走在石子小路上。
“南学长!”王传芳跑过去,“围巾很适合你。”
南诺风微笑着摸了摸围巾,“好久不见。”
“飞鸟集?”王传芳看着他怀中书的封面,“这是什么?”
“泰戈尔的诗集。一时兴起,拿来重读一遍。”
“Tiger?这年头连老虎都有诗集了!”
南诺风捂嘴轻笑,“上次的事,是我没弄清楚,对不起。”
“啊?哦~不碍的。”
“你还是那么活泼,真好。”
王传芳咧嘴傻笑。
“怎么想起回学院了?夏百川去本院了,叶康近来改去霞山晒太阳,几个同年生得到大陆学校的录取,庆祝去了。陈老师大概还在,一入冬就折腾起大棚来。”
“正是有事要找老师商量。”
“那你忙,下次再聊。”
“学长再见。”
南诺风点点头,走至王传芳身后反手拉住她。“等等!有人!”
“哈?”
“谁?还不乖乖出来!”
“呃……”得到了景夕的千里传音,“学长,那应该是我朋友。”面对南诺风的怀疑,王传芳伸鼻子嗅嗅,“像他的味道。”
“原来如此,那我先回去了。”
“学长走好。”王传芳看着南诺风林黛玉般的背影,不禁暗叹他好厉害,居然感觉的到景夕的存在。
景夕干脆走了出来,踱到王传芳身后,“你怎么想起找他?”
“陈辉陈辉,陈日余辉,深知景夕在校期间所有事情。我一直以为他是兰惬·景夕,不曾想,你才是。看你对他毕恭毕敬,不敢直呼其名的样子,定是位了不起的人物吧。”
“小王,别做奇怪的事。”
“得知盘古校报的重要性,我当然要好好拜读了。就我所知,自10月以来,每星期都会有一两个学生半夜自杀,各个死相惨烈失血而亡,但新闻照片上却没多少血迹,好生奇怪。若去图书馆查询以往报刊,说不定还能找出之前也出现过类似报道。”
“小王,他不是你能对付的了的。”景夕紧张的挡在她身前。
“我知道。你说过,吸血鬼喝血之后,会像人喝多了酒,晕乎乎的使不出能力和力气。上次与他交手,好在是在他喝血过后,不然,今日我也不可能在这儿跟你聊天了。”
“那你还去?”
“我要从他嘴中救下这个星期的口粮。之前一直有所怀疑,现在算是得到你的印证了。一直以来,我贪生怕死的东躲西藏,得出了推论却不加阻拦,总觉得那些同学的枉死都有自己一份,如今再不出手,怕是日后只会更后悔。”
“若是搭上你的性命就不值了。”
“那就要麻烦足智多谋的景夕,想个好办法同他周旋了。”
“啊~你从一开始就打我的主意?”
“靠不靠得住?”
王传芳学小女生抛媚眼学了个四不像,景夕看得哭笑不得,“我能怎么办?只有硬着头皮上。”
王传芳挽着他,又蹦又跳的:“兰惬家族有五位公爵,木之公爵朵丽我算知道了,其他的呢?”
“金之不凡,水之露露,火之景夕,土之岩岁。你不都见过了?”
“没有啊,岩岁,谁啊?啊!莫非他能化为烂泥!是不是长了一头放浪不羁的黑卷毛?”
“你不知道他?你不是一直嘀咕自己喝尽高人的血?第五个人是谁?难不成!”
“就是他。”
景夕抓着抓着她的双臂,上上下下打量,“你有没有怎样?是不是会莫名其妙的觉得饿,可吃再多也吃不饱?想不想喝血?”
“我很好啊,你怎么那么担心?”
“能承受得住祖先留下原血的人,着实不多。民国末年,前任兰惬家的王者突然仙游,兰惬一家面临危机,那位大人为了兰惬家族上上下下百余吸血鬼,吞食了原血的一角,强撑着做了几十年的家主。
可原血强烈反噬,大人前期先是变得贪杯,渐渐爱喝处子之血,到后来嗜血如魔,时而丧失心智。我等多次阻拦,奈何得了原血力量的大人,远远不是我们所能管得住的。
你现在喝了他的血,也就是间接的喝了原血,不知会不会有事?”
“还好吧,我没什么感觉。”
陈辉穿着胶鞋雨衣在大棚中折腾茄子,透过塑料大棚远远看见走来的王传芳和景夕,掀开棚帘走出:“哟!你们来了,正好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