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严重的是,千湄啊!我最近忽然想起,自己将来似乎会是皇帝的妃子,而丞相府的大小姐可是会成为皇后的,这样我且不是一辈子都要低我那个姐姐一等,我才不要!而且我记得那个、那个妃子可是很短命的,我可还想活的久一点,所以决定了,我绝对不做什么妃子。
对了,千湄,从辈分上我可是你的阿姨哦!真想听你叫声来听听!
其实,在辈分上我应该叫的不是阿姨,还是该叫你一声娘,若彤!若彤!早知道,你就是殷奴,我应该把一切都告诉你的,如果我知道的话,如果我们能早一点相认的话,然而这一切,都只是如果,命运依然依着他的轨迹运转着,所以······我合上手记,叹道:若彤!你真的能够改变历史吗?若是如此我怎么还会在这里!
我沧然的闭了闭眼,站了起来,眼前是一片美丽的枫林,和我所知道的枫树不同,这种枫树不但有着鲜红的树叶,更散发出淡淡的香气,苏洛告诉我,这枫树叫香枫。
想必若彤也曾经这样站在这里吧!在她还是白风的时候。
现在这片枫林仍然是这片枫林,景色还是这景色,人却已经相隔了一个时空,再难相聚,想到这些心中更是惆怅。
“你已经在这里很久了,该回去了。”身后苏洛的声音传了过来。
我转过身来,水色的长袍随着徐徐的清风,轻轻的飘荡。
苏洛站在那里,衣厥翻飞,含笑望着我,在他怀里,小忆风也朝着我咯咯的笑着,我心中一暖,朝他们走了过去。
在白雾山已经有好多天了,记得刚到的那会,看着已经长大了很多的千忆风心中满满感动四溢开来,那一刻真的很感激苏洛救了我。
苏洛对我很好,这种好当然不仅仅是表现在他给我的吃的、穿的、用的上面。
住在香枫林的边上,和千忆风一起过着没入打扰的平静日子,这似乎就是我一直以来所期待的生活。
苏洛禁止任何人来打扰我,除了一个随伺的丫鬟外。
他自己倒是每天都出现,有时候和我一起斗小忆风玩,有时候和我一起缅怀那已经离我们遥不可及的人和事,还有的时候他会哼着那个时空的流行歌曲,而我在一边静静的听着,
虽然他再没有提起过他对我的爱情,但是我却无时不感到它的存在,所以每次他离开后,我总有一种淡淡的忧虑,这种忧考虑源于我并不爱他,源于他记忆的不完全。
而这种忧考虑随着时间的推移,非但没有淡去,反而越渐加深,我甚至有些害怕,害怕他比以前更爱去,那么当他一旦恢复所以的记忆他将如何,我又将如何。
在我每每对着那令人炫目的红枫时,我不止一次的考虑着是不是该离开,这种去意一旦萌生,随之而来的就是心中的烦躁油然而生。
苏洛自然是不知道我心里的想法,对我却是越发的好了,而他的柔情直接导致了某些不良的后果······
那天,天气并不太好,太阳隐在了层层云里,空气有些沉闷,连一丝风也没有。
小忆风睡了后,我便站在门前仰望着这沉沉的天际。
那个女人就在这时出现在我的眼前,很美丽的人,很恶毒的眼睛,和着她身上那艳丽的纱衣一起,让我觉得刺目的昏昏然。
看着那女人慢慢朝我走来,我忽然想起,传说魔教教主似乎有一个人数不少的后宫。
那女人离我越近,眼中的嘲意越是明显,到我跟前的时候连眼中夹着的恶毒之意也少了很多。
我想她大概是觉得我的长相对她实在构不成什么威胁吧!
“我还以为教主藏的是什么绝世大美人呢,原来是个丑女人,看来教主是想换换胃口,不过等这新鲜劲过了以后,看你这贱人会有什么下场。”那女人有一副很好的嗓子,可惜说出的话却不怎么样。
我看着她美丽的面容,忽然有些惋惜,可惜了这么美的脑子却不好使!
那女人看我没什么反应,脾气一下就上来了,“喂,你拽什么拽,本夫人跟你说话,你居然这种态度,别以为自己是个东西,识相的话,快点离开,免得倒是难看。”
我微微叹了口气,还真是有够无聊的,转身不想再理会她的闹腾,往屋里走去。
这一下那女人被我的态度彻底惹怒了,一手抓住我的衣服,在我转回身的瞬间,一巴掌就扇了过来。
我自认不是好脾气的人,自然也容不得别人对自己这么放肆,所以当我一只手抓住她的手腕时,另一只手已经掐住了她的脖子。
看着她眼中刹那涌上的恐惧,一时间更觉得无聊,看在她虽然恶毒却不阴险,而且似乎非常白目的份上,便松开了手给了她几句忠告,“记住,箭射出头鸟,下次就没有这么好运了。”
那女人用恐惧的眼光看了我一眼,转身慌慌张张的跑了。
望着她的背影,又望了望更是阴沉的天,我又叹了口气,天!似乎要下雨了。
苏洛知不知道有人来我这里闹,我不知道,但接下来的几天,再没有什么人敢出现在枫林的附近,然而平静的日子也没有继续下去,在第一场秋雨下过以后,白雾山被傅行风所率领的正道人士给包围了。
苏洛破例两天没有出现了,从丫鬟小碧嘴里知道原因时,我不免感叹,不知是不是我的运气太好,还是他们的运气太差,几年前的正气山庄,到现在的白雾山,又碰上了这种场面。
但白雾山毕竟不是正气山庄,因为这里的地理环境,所以并不那么好攻克,一时间双方也只是僵持在那里。
武林正道围攻白雾山的第三天,我出乎意外的又见到了柳轻眉,喝的醉醺醺的柳轻眉。
当我看到烂醉如泥,卧倒在枫树低下的柳轻眉时,本来并不想管的,但当我转身的瞬间,我居然听到了一声貌似兽类发出的悲鸣声,再细听却是低沉而压抑的哭泣声。
一个男子,一个像柳轻眉这样的男子居然发出这样的哭泣声,一时让我感到一种奇怪的心酸,于是停下了离去的脚步,转身朝他走了过去。
近到跟前才发现他身上的白衣已经不成样子了,除了酒还有鲜红的血渍,看来他竟是受了伤。
一个受了伤的人竟然喝这么多的酒,真是找死!
摇了摇头,还是把他抚了起来,把他带进了我住的屋子,把床上熟睡的小忆风抱进了一旁的摇篮,才把撂在一旁的柳轻眉扔上了床。
把一个烂醉的男子弄到这里真的很不容易,我重重的喘了口气,这才把他身上的脏衣服脱了下来。
帮他在臂上和腰间的伤口上上了药,才看了眼已经不省人事,却依然眉头深锁的惨白面容。
不知他发生了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