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还好吗?”九茉莉忍着笑,看着倒在她怀里娇羞的女子,她是不是有点太坏了呢?
“奴婢……奴婢没事。”寒云嗫喏着,小手狠狠的揪着自己心口的衣服。
九茉莉把她扶起身,寒云竟然腿软的站不稳,轻轻的倚在了九茉莉的怀里,“以后在我这里不要称什么‘奴婢’,放着好好的名字不叫,干吗老是这么自轻自贱!”
寒云被九茉莉的这番话惊呆了,也被她如此的看重而感到一阵心悸,在这府里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这么的把她当成一个真真正正的人看过!
“公子……”寒云仰着红扑扑的脸颊,望着这位年轻又俊雅的公子哥儿,她的心里充满了难以言语的情意!
寒云的话还没说完,景棠那边再也看不下去了,气不打一处来,就接过了话,“这是绝对不可以的!”
九茉莉一看真正的男人过来了,马上也就放开了寒云。
“大贝勒!”寒云像是被人逮到偷吃的孩子,马上臊的俯身低头。
“你退下!”景棠的声音冷冷的,一双眼睛看着这个要坏了他府里规矩的少年公子。
“景棠贝勒。”九茉莉抱拳施礼,然后请景棠进屋入座。
“贤弟切不可让这些下人乱了规矩。否则,就没有章法了。”景棠说的云淡风轻,却让九茉莉极为不爽。
“什么下人不下人!”九茉莉把个茶杯“咚”的一声放在了桌上,“不过都是人生父母养的,怎么他们就变成了‘下人’?!还要时时刻刻的说什么‘奴婢’,‘奴才’的!难道咱们就比他们多生了三头六臂不成?”
这番话倒是把个景棠说的无言以对,虽然他一直也是很爱护奴才的,可是他对于等级的划分一直都是看的很分明。这位郦公子的话倒是让他第一次听说!
“依贤弟看……”
“既然景棠贝勒让寒云伺候莫九,那么我怎么对待她就是我的事情了,不是吗?”说着,九茉莉站起身,扫了扫衣摆,一副欲要送客的模样。
景棠当然看出来了,对于这位郦公子的话,他也听出了弦外音,于是冷笑着站起身,“贤弟,怎么对待下人那是你的事,但是请不要做出逾距之事!”说着,景棠走到了九茉莉面前,对住那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还有,在军中行医时,尽量少用你这双眼睛盯着那些兵士猛瞧!”
恩?!这话九茉莉可是听出了端倪!让她对他的小女婢手下留情,这时可以理解的。可是,让她少用眼睛盯着军中的将士,这又是什么意思?!
“景棠贝勒可是觉得我这双眼睛不顺眼?”九茉莉高仰着下巴瞪着他。
太顺眼!景棠心里暗暗的想,却不敢说出口。
“却无此意!”景棠摆摆手,“只是……”他欲言又止,“总而言之,请做好分内之事!告辞!”
看着景棠来去匆匆的背影,九茉莉一肚子气,这到底是煞到了什么鬼啊,他好端端的给了她一顿训!
*
穆灵蛇端着茶杯,规规矩矩的站立在一旁,伺候着吴三桂饮茶。
“湖南已经举旗响应了,王爷,只能您一声令下!”尚可喜手下最得力的大将自信的向吴三桂汇报。
“我听说,在民间有一个叫做‘红莲教’的反清复明帮会,倘若可以一用,未必不是好事?”吴三桂一边捻着胡子,一边思度着此事的运筹。
“王爷,世子到。”门口处进来一个小奴才,禀到。
话音刚落,吴三桂之子吴应熊已经走进门来。
“父王!”吴应熊一见到吴三桂似有无限的话要对他说,几欲冲出口,却被吴三桂挡住。
“应熊,进去再说。”吴三桂遣散了身边的丫鬟下人,邀了耿精忠、尚可喜派来的要人进了密室。
穆灵蛇端着茶盘心不在焉的走回后面,猜测着吴应熊一定是带了好消息回来。两个月前,吴应熊离开了云南,以她的猜测,应该是奔了西北大营。偏偏这么巧,两边会在同时举旗造反,怕是要杀小皇上一个措手不及!
如今,吴应熊回来了,是不是要告诉吴三桂,西北方面已经决定要和他们一起夺了皇上的玉玺呢?
想到这里,穆灵蛇加快了脚步,见四下里没有人,便跑出了军营,直奔向了不远处的寺庙。
景棠正和骊莫九说着今天军中将士的病况,远处,清晰的传来了钟声!
“贝勒爷!”卢克顺马上警觉的听着钟声,看了景棠一眼。
“暮云寺的钟声响了三下。”景棠点点头,回头微笑,“贤弟,有劳了,我还有事情,回头再叙。”
景棠和卢克顺匆匆的离去,九茉莉看了看远山上的“暮云寺”,又看了看这主仆二人,“总弄得神神秘秘的,不知道在干什么!”
九茉莉不屑一顾,转过头来还是专心的看病。
是夜,景棠的府邸里的下人们都已经安静的入睡了,九茉莉穿好了衣服,把自己的小药筐背在身上,轻轻合上房门,蹑手蹑脚的出了门。
点苍山入夜之后气温急剧下降,九茉莉是从小在山上长大的,所以她当然明白这一点。
“唉,大夫可真不是一般人能够当得了的,为了病人啊,别管什么时间,也别管什么地方,草药长在那里,你就得去采回来!”
九茉莉一边沿着上山的路往山上走,一边自言自语。
走着走着,九茉莉隐隐约约的看到前面有一个女人的身影,让她好不诧异!点苍山这边的住户她基本上都认得,而且这山上的女孩子没有会在黑夜里进山的,生怕被狼吃掉。那么这女孩子是谁呢?点苍山中胆子大的也就她一个,十年前被那恶狼吓了一次,她可是苦练功夫呢。现如今的她虽然和敖野比,功夫也只能算是三脚猫,可是,对付一只狼却是绰绰有余了!
“姑娘!”九茉莉开口叫道,“你怎么一个人上山呢?夜里会有狼的!”
前面的黑衣女子听到喊声,惊了一下,停了停,头都没有回过来,又继续向前走去。
“姑娘!”九茉莉这一喊,那黑衣女子一个飞身,像鬼魅一样的,施展轻功离去了。
“天啊!”九茉莉的下巴恨不得砸到地上,“以这姐姐的武功底子,怕是能把狼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