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来评评理,啊?他竟然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啦!”红缨丝毫不顾羞耻的说出这种话。
“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能够说出这种话!”九茉莉真恨不得替她娘亲好好管教管教她!
“别来这一套!”红缨今天算是讹上这家伙了。
“好啦,既然都来到这种地方了,又何必赖账呢!”不知道人群里谁说了这么一句。
“我根本没有去看戏,我连门都没有进!”九茉莉简直说不明白了。
“看戏?你跑到妓院来看戏?”有一个人笑道,“谁会信啊!”
红缨掐着腰,一脸不怀好意的笑,“就是!”
“什么?”九茉莉这下子倒是傻了,“妓院?!”
“装什么傻啊!快给钱!”红缨不依不饶!
“你这不是抢劫吗?”九茉莉算是知道她要干嘛了。
“你占了老娘的便宜,还说老娘抢劫?哎哟——真是没天理啦——”说着,红缨又哭闹起来!
“够了!”景棠从人群里大喝一声走出来,“你也不必在这里哭天喊地,事情的经过我看得一清二楚,你看这位小兄弟年轻不懂得这些床弟之事,便开始讹诈!你最好乖乖的从哪里来回哪里去,否则……我马上送你见官!”
卢克顺从怀里掏出了十两银子,扔给红缨。
“哎?”九茉莉可不愿意了,“干嘛给她银子!”她上去扯住了卢克顺。
红缨一看白赚了十两银子,马上拍拍屁股上的土,站了起来。
好英俊的男子啊!看的人心里痒痒的!
“爷,您可真慷慨!要不要红缨伺候伺候你啊!”说着,红缨就要往景棠身上靠。
“恩?”卢克顺大喝一声,上前一步挡在了红缨的前面,“快滚!”
“不要就算了。”红缨干笑了两声,拂袖走近了“泉香班”。围观的众人也就一哄而散了。
“你们干嘛给她银子啊?我没有怎么样她!”九茉莉很生气的站到景棠面前。
“这位小兄弟,我们帮你解了围,你应该谢我们才是啊!怎么反倒兴师问罪了呢?”景棠看着他眉清目秀的样子,真是从心里感到舒服。
“可是我没有……没有把她怎样啊!唉!”九茉莉觉得自己真是冤枉!“算了!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说着,掏出十两银子,扔给了景棠,一抱拳道,“后会无期!”
九茉莉气哄哄的转身离去。把景棠和卢克顺震住了!
“好有个性的公子!”卢克顺笑说。
“和他的长相可是完全不同。”景棠摇摇头,和卢克顺也办正事去了。
好容易出次门,结果莫名其妙的弄了一身的晦气!
九茉莉闷闷不乐的回了医馆,一进门就遇上了冷着一张脸的司空敖野。
“又跑出去胡闹了?”司空敖野因为太过于死板,所以那张俊脸看来如此的硬。
“我没有啊!”九茉莉什么都不想说了,嘟着一张嘴,气呼呼的回了自己的“草香小筑”。
司空敖野看着今天没精打采的九茉莉,倒是觉得新鲜。
“敖野……”雷匡在医馆里面一边咳着一边叫徒弟。
“师傅!”敖野应声走了进去。
“小九儿回来没有?”雷匡已经年过九十,身体真是不如以往了。
“已经回来了,师傅。”
“她最近是不是还是练什么武功呢?”雷匡一边翻看着医书,一边问。
“是啊,师傅。”敖野不觉得想到了九儿那三脚猫的功夫。
“唉,真是一点也不听话啊!都是大姑娘了,怎么还是这么调皮呢?”雷匡虽然如此说,但是却笑得很开心。所有徒弟里面,顶数九茉莉聪明,学到的医术也是得到了他的真传的。
九茉莉一个人在小筑烦躁的给铜人针灸,心里想着今天那个帮了她的年轻公子。怎么觉得似曾相识的样子?可是,又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九茉莉摇摇头不再想了,拿起了那本《百毒经》,最近她对这些毒草颇为有兴趣!
*
俗话说,刀剑无情!
景棠是皇上的宠臣之一,也是真正为国尽心尽力的忠臣!三藩之变,震动朝野,皇上却只敢把探查内情的事情交给景棠!
其一,因为景棠稳重沉着,临危不乱,不会像仪煊一样的暴怒,也不会像额尔济那样胆小怕事,更不会像胤炎那样左右逢源!
其二,他脑筋灵活,能够处变不惊,多少次的大事小情他都能够迎刃而解。
其三,一身好武功!景棠的武功在八旗里面也是数一数二的!
然而,万万没有料到的是吴三桂的手下竟然能够龌龊到如此地步!
“快来人!”还没有进到屋子里,卢克顺便气喘吁吁的喊着屋子里的仆人和婢女。
听到喊声,景棠的小跟班灶声从正屋里跑出来了,后面还跟着几个小丫鬟。
“啊——爷这是怎么了?”灶声一看见景棠的模样就吓得愣在了那里!
景棠的左肩窝处插着一支箭,脸色蜡黄,嘴唇已经变成了黑紫色,身上的衣服已经被汗水湿透了,整个人虚脱的几乎晕死过去。这是他们崇拜之极的景棠贝勒爷?那副生龙活虎的模样已经看不见了。
“别愣着了!”卢克顺咬着牙吃力的喝道,“快过来搭把手!”
灶声赶快过来帮着卢克顺扶着景棠往东厢的房子走去。
“寒香,去拿热水和帕子来!寒珊,去把烛台拿来,另外多拿些纱布来!”卢克顺一边安排着几个丫鬟的工作,一边把景棠轻轻的放在床上。
“灶声,去给爷拿套干净的衣裤来。”
“哎,我这就去!”
灶声转身去取衣服的功夫,卢克顺这边已经把景棠身上湿透的衣服撕了下来,害怕碰到伤口,所以把箭周围的衣服彻底的撕破了。
正欲想拔,卢克顺却停下了手,不行!
看贝勒这样子,像是这箭上有毒,倘若这样拔出来,怕是毒液会随着血液加速漫步全身!
“衣服拿来了。”灶声把衣服放好,卢克顺马上又把他拉了过来。
“灶声,快去把贺大夫请过来,快!”
“你……磨蹭什么?”景棠咬着牙问卢克顺,他觉得呼吸困难,而且肌肉抽痛。
“爷,您挺着,这箭怕是喂过毒了,您别急,灶声请贺大夫去了。”
灶声跑出去了,卢克顺这边只得安抚景棠。
贺大夫诊断了半天也不敢擅自动手,这样的毒他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实在不敢妄下诊断!
“贺某行医多年,实在没有见过这样的症状!请另请高明,在现在的状态看来,贝勒爷中的毒可能是这云南特有的毒种。”
“这可怎么办?”灶声急了,“贺大夫行医几十年都没有见过这种毒,那咱们贝勒爷会不会……”
“别胡说!”卢克顺琢磨着贺大夫的话,想着应该怎么办。
“依老夫看,云南特有的毒种,最好是要请当地的医生。”说着,贺大夫取出一个参片放进了景堂的嘴里,“这参片可以暂时帮贝勒爷保持体力,卢大人快去快回!”
“灶声,你照看着爷,我这就出去请大夫!”抱拳说完,卢克顺转身飞奔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