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围众人倒吸口凉气,这算不算窝里斗?
老石头眼看不对上前就要阻止,咴咴儿——一匹高头大马横在他的面前。
那人头都没回,“以实力说话这才是真汉子。”
老石头停住了,不是顾及眼前人的暗含警告,而是他清楚地知道,即使他上去阻拦,只怕那轴劲上来的郭勇彪也不一定会听他的劝。
“去,快去禀告大将军。”老石头召唤过来一位近侍,稍作嘱咐一番,那人很快远去了。
老石头扭回头,这才发现不知何时场中已经由马队首尾相连围成了一个圆形场子。
场中,一黑一白的身影正在激烈地过招中。
郭勇彪那一掌当然不会打中,赵易天甚至连骆青染的衣裙都没有让郭勇彪的掌风刮到。
就在郭勇彪的双手收回的时候,赵易天已经双手扣住了骆青染的两边腰侧。
郭勇彪运气的时候,赵易天也在运气。
郭勇彪双掌击出,赵易天双手一掐一举一抛,骆青染就被他硬抛了出去,正落入马队当中,被人接个正着。
而赵易天同时飞身而起,躲过了郭勇彪的一击。
半空中的赵易天嬉皮笑脸不变,“小锅子,你这是要跟哥哥来真的?”
已经被挑起了火气的郭勇彪才不管这那的,眼看一击落空,纵身就紧跟着赵易天也蹿上了半空。
“什么真的假的,先打过再说!”说着,郭勇彪又是一记铁拳直奔赵易天的面门。
赵易天错身躲过,侧踢出脚,“好啊,就让哥哥看看一个多月没见的小锅子这功夫有没有进步!”
此话一出,郭勇彪鼻孔喷射的呼吸越见粗重,他才小锅子,他全家都是小锅子!
两手臂交叉于胸前,郭勇彪以双脚缠在旗杆上倒挂的姿势准备直接接下赵易天这一踢。他要证明他绝对不是什么“小”锅子!
赵易天一脚踢来正中他的手臂中央位置,郭勇彪立刻运起全身的功力准备强弹他出场。
然而,他运足的内力还没有发射出去,赵易天已经脚尖一点,踩过他的手臂,踩过他的肩头,然后脚尖一勾,脚腕一转,啪——赵易天的脚背正打上郭勇彪的脸。
“哎呀!”与这脚打耳光同时响起的还有赵易天的惊叫声,“怎么你没躲过?”
郭勇彪的脸一下子就绿了,不是因为对方一招小胜,而是因为那人明明占了便宜还一副别人太弱的小人嘴脸。
“啊——”被气得哇哇大叫的郭勇彪索性也不避了,探手如电就将赵易天还未撤离的小腿禁锢在了他的颈侧。再以另一只手一把扣在了赵易天的大腿根部,然后反向一拧,“你给我摔下去吧!”
双手死扣着赵易天的大腿,任他如何踢踹郭勇彪就是不撒手。
双脚依然缠绕在旗杆之上,并开始快速和赵易天一起向下坠滑。
众人脸色有些变了,都是一国的,用得着这形似同归于尽的狠招么?
赵易天的骑兵队也有人开始躁动了,正如郭勇彪脑袋不好使大家都知道之外,这郭勇彪一身异于常人的蛮力却也是众所周知的。如果头儿还是不能挣开控制的话,只怕真的会落地开花,脑袋开花。
赵易天刚才暂时撇下的战马好像也察觉到了危险,鼻间使劲地喷着气,前脚使劲地挠着地。
就在此时,一声尖锐的口哨声响了起来。
赵易天的马动了。
低头缩腚,后腿拉满弓,前脚腾起一跃,噌——战马擦着赵易天的身边一跃而过。
被扣着双腿的赵易天探手一抓,就将挂在马前的七尺二寸燕翎枪握在了手中。
咚——向下直接插入地里。
咔——赵易天向下滑的去势停住了。
从远处看过去,就像两根杆子之间搭了一根人形的晾衣绳。上,上不去;下,下不来。
赵易天扭头看向身后一直抓着他腿不放的郭勇彪,“我说小锅子,你抱我腿有什么用?我又不是女人!”
“你管我!”郭勇彪眼看着无法再向下拉动分毫,一咬牙,千金坠的功夫就使了出来。
他坠,赵易天就升,借着他向下的拽力的反作用力,再提上十足的内力,只见赵易天嗖一下就被甩到了半空,连同那柄已经插入地面的燕翎枪。
随后,嗡——赵易天连人带枪一起又原地落了回来。
原地,郭勇彪还在那里。
赵易天眯眯眼,全铜枪头对准了郭勇彪的头顶。
“赵易天赵卫将军——”此时,突然有人响亮点名。
在场的人莫不起立肃正,“领军大将军!”
大头儿终于出场了。赵易天心中一紧,这手中的活却仍是一点折扣都没打。俗语说的好,刀枪无眼。那么即使今天出了什么事,他有周围的人做证他一没有主动出手二没有以多欺少,这素来喜欢为自己树立公正形象的郭大将也对他莫有奈何。
赵易天咬咬牙更加快了速度。收服郭全海,拿下郭勇彪或者呈以绝对的武力震慑,那才是他今天回来的最重要目的。
“赵易天你敢!”郭全海眼看他的提醒没有收效,反而像是更刺激了对方。他大喝一声,也不顾自己的身份了,舍马飞纵数下,已经来到赵易天和郭勇彪交战的地方。
一手扯过自己的儿子,一手反掌吸来某位将士挂在马前的盾牌,再反向这么一推。
铿铿铿——全铜的枪头对上精铁铸就的盾牌,那叫一个震耳欲聋火花四溅。
郭全海无心欣赏,他早已在盾牌出手的时刻就已经带着郭勇彪退出了攻击范围。
无视儿子满眼不服的目光,郭全海一把点了他的哑穴,然后才交由手下看管。
“赵卫将军,欢迎归来。”郭全海双手背后,端出了一派公事公办的态度,“此行的任务收获如何?”
不追究他回来不复命的失职,也不责怪他对儿子大打出手的恶劣,人前的郭全海永远是公事大过天的威严形象。
可惜,赵易天并不放在眼里,重新翻身上马,再次捞过骆青染置于马前,他笑得很是欠扁,“诺,身前的盛京第一千金就是卑职最大的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