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痛苦极了。
开了门,这一切却又使她更加的绝望——
空荡荡的房间,何子阳并不在里面,床上很整齐,显然是被人收拾过了。
可是,他受了那么重的伤,还流了那么多的血,此时此刻又能去哪儿了呢?她深叹了
一口气,瘫坐在沙发上,眼神里一片空洞。
桌子上有一张字条。
“潘可新:
谢谢你昨晚舍命相救,又悉心的照顾了我一晚。
你猜的不错,我的确是个杀手,所以说我的命是卑微的,不值得你为我劳心伤神。
这里并不是我的家,所以我离开了。
你不用担心,因为一个杀手是懂得照顾自己的。
若有缘,以后我们一定可以再见面。
希望我的出现没有扰乱你平静的生活,也希望我与那个人相同的脸不会刺痛你的心,让你再温存一遍痛苦的回忆。
如果真的有,那我只能说对不起。
好好保重身体。
何子阳”
读完那张字条,潘可新自嘲的笑笑,放开手,字条就从指尖轻轻的滑落,掉在了地上。她随手拿起桌上摆着的照片,那时候她才十八岁,拥有青春和纯真,才不过两年而已,
什么都不一样了。
……
此时的何子阳已经在一座宅子外面了,由于身上有伤,又走了很长时间的路,他虚弱的昏倒在了门前。
十分钟后,有一个年轻女人开了门发现了他。
她轻轻的托起他的身子抱在怀里,痛喊:“子阳,你怎么了?怎么会变成这样呢,来人哪?”话音刚落,就有两个人出现在门口,一起说:“师姐,有什么吩咐?”
“快把师兄慢慢的抬回我房间,然后叫师傅过来!”她说完,那两个人一齐点头,轻轻扶起何子阳送进了房间。
她也跟着进了屋,看着他被放在床上,她才在床边安静的坐下来。
她解开了他的上衣钮扣,才发现里面的衬衫已经被鲜血浸透了,应该是走了太多的路,伤口崩裂了,才会流这么多的血。
他的脸丝毫没有了血色,像纸一样苍白,她心疼极了,轻抚上了他的脸。
何子阳有了一点知觉,渐渐的转醒,睁开眼睛,但视线还是有些模糊不清,“紫宜,是你吗?我回来了……”他勉强对他挤出一个微笑,疲惫的环顾四周。
“子阳,你昨天一晚没回来,我好担心你,还以为你……”白紫宜的眼中是无限的温柔和担心。
“以为我会死吗?紫宜,不会的,我不会死,昨晚是出了一点意外……我才没有回来,对不起……”他声音沙哑。
这时,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进来,他叫白龙,是白紫宜的爸爸,是这个杀手组织的头目。
何子阳看到白龙进来,想支持着起身,白龙过去摁住了他,“不用起来了,子阳,你有伤在身,好好躺着吧。”
“师傅,你叫我办的事我都办妥了,目标已经被我杀死,只不过在撤退时候遇见了他手下的人,这才受了伤。”何子阳说。
白龙点点头,“子阳,辛苦你了,好好养身体,我让紫宜留下照顾你!”他说完,又转身叫走了身边的两个人,“老五老六,我们出去吧,让你大师姐照顾她就好!”
“谢谢师傅关心!”
白龙听完便转身走了,另外两个人尾随在后,等他们走后,白紫宜关好了门又回到他身边坐下。
她心痛的看着苍白的他,紧握住了他冰凉的手,轻声说:“子阳,你一定受了好多苦吧,看见你这样……我心里就好难过,恨不得受伤的人就是我。”
白紫宜将头深深埋进他的胸膛,何子阳用手轻抚她轻柔的发丝,那幽雅的发香足以让他沉醉。
白紫宜在他面前永远都是个温柔的女子,“你受的是枪伤还是刀伤?”她问。
“腹部中了一枪。”他回答。
“子弹取出来了吗?”
“已经取出来了。”他说完,她就起身从柜子里取出了一个药盘,轻轻的解开绷带,仔细查看他的伤口,子弹打的很深。
“我帮你重新上药,我知道会很痛,你要是受不了,就咬我的左手。”她将他的左手放在他的唇边。
接着,她将药水倒在纱布上,再用右手拿着贴在他的伤口处,那种滋味就犹如火烧一般疼。
可他怎么能咬她的手呢?那双白皙的手,她的手,他绝对舍不得。
白紫宜看着他颤抖的嘴唇和双失去光泽的眼神,心,痛的无以复加,他可以不这么坚强的。
帮他包扎完伤口,她就趴在他身上,亲吻他伤口旁的每一寸肌肤,她想用自己温暖的唇焐热他每一寸冰凉的肌肤。
……
朦胧中,他想到昨晚有一个陌生的女孩子搂住他的身体给他温暖,这让他有一种错觉:分不清哪个是潘可新,哪个是白紫宜。
就像潘可新脑子里的错觉一样,她分不清哪个才是她心中的何子阳,她的爱人。
何子阳的死,给她带来了几乎是致命的打击,一切美好的东西对她来说已经都没有任何意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