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市是全国经济政治的中心,一中是B市的教育中心,属于重点中的重点学校!叶漫是重点中学中的重点优秀生,温和乖巧,家教得体,又生得清丽可人,如果不是每次考试都是第二名,几乎可以说是完美。
第一名的学生,是莫锐诚。他除了学习外,其他方面全部是让老师们头痛的。打架,逃课,上课睡觉,抽烟……除了学习,他具备坏学生所有的坏毛病!而这些在叶漫所接受的教育里,绝对是不被允许的!
妈妈曾一再的告诫叶漫,要离坏学生远些,再远些,尤其是作为一个女孩子,最好与坏学生划清界限,毫不交际!
在高一时叶漫就知道莫锐诚,这个总是考在她前面的坏学生!叶漫打听过,他是真材实料的考进学校来的,学习的成绩让人无法相信的好,让老师真有些无可奈何!如果他是个一无是处的学生,开除他一百次也不止了!
按一般规律,坏学生都会不守纪律,学习很差,他却做到和谐统一!总归,他是个矛盾结合体!
远远的,几次从楼上远远看到他独自走过操场,听到楼上一片女生的尖叫,她鄙弃的对她们翻个白眼,眯着眼捧着腮,奇怪的看那个瘦高的背影:为什么,这个坏学生,偏偏学习这么好?
当然,她是个听话的好孩子,保持与坏这生的安全距离,直到升到高二。
高二时分了快慢班,叶漫理所当然的进了快班。
分班第一天第一节课,叶漫是一个人一桌。看着旁边的空位,叶漫不晓得新同桌是哪路神仙,刚开学就敢迟到!
第二节课上课十五分钟后,一个低沉的男声在门口喊,“报告!”
正在板书的物理老师是个地方支援中央的老爷子,扭头看一眼门口吊儿郎当站着的莫锐诚,冷冷的嗯了一声。莫锐诚晃着走进教室,一屁股坐在了叶漫的旁边!
叶漫瞪大了眼,盯着他,难不成,他是她的新同桌?
大概一分钟后,莫锐诚皱着眉突然扭过脸低声说,“没见过男人?”
叶漫腾的红了脸,迅速的扭头不理他!果然是个坏学生!
叶漫下课后第一件事就是到班主任的办公室要求换位子或者换同桌,可是她的要求被老师拒绝,还把莫锐诚叫来,两人面对面!
莫锐诚冷眼望着叶漫,她浑身上下的不自在。这李老师,哪有这样对质的,以后还怎么处?
一脑子郁闷加懊恼,根本没听清老师说了些什么,只是一味的点头了。后来,她听到莫锐诚说,“好!”
什么好?她怔怔的抬头,正迎上他玩味的眼眸!
她有一种被人卖了的感觉!
不知道怎么从老师办公室出来的,她跟在莫锐诚的后面低着头走,直到突然撞到一堵人墙上!
她怔怔的揉着头顶望,莫锐诚皱着眉对她说,“你确实是叶漫?”
她闷闷的答,“当然是啊!”
莫锐诚的眉皱得更紧,上下打量一番,丢出两个字,“呆瓜!”转身向往教室走了!
留下瞪大眼、揉着头的叶漫,半天反应过来,气得乌烟瘴气!
天下有次次考全市第二的呆瓜么?
可是接下来,似乎一切都印证着叶漫这个内有修养外有秀丽的优等生的呆瓜基因……
“叶子?”乔飞的手在叶漫的眼前晃晃,拉回了她飞远的思绪。
“哦?”叶漫敛了眼神,他手里举着削好切块的苹果。白色的盘子上有青花的纹,白色的苹果细心切成大小合适的块。
他总是这样细心,让叶漫总有一种在他面前自己生活不能自理的错觉。
“谢谢!”叶漫接过苹果。
乔飞有些无奈的笑笑,“这似乎是你对我说得频率最高的一句话!”
叶漫扎起一块苹果,塞到他嘴里,“这也是我最应该对你说的话!”
她轻轻的在他脸上拍拍,就像对待一个宠溺的小朋友!
乔飞却顺势握住了她的手,眼底含笑,“别想用甜言蜜语糊弄我!”
叶漫亦笑,“一般甜言蜜语都是男人对女人说的!”
乔飞的笑慢慢收敛,“在你的眼中,我是男人?”
叶漫笑出声,“难不成,你是个女人?”
却只见他的笑渐渐消失,认真的眸底有无尽的无奈!
她再也笑不出!
她说过,乔飞于她,是朋友,是兄长,是依靠,不是男人!
她的心中,只有一个男人——莫锐诚!
就算是,很多事情,她不知道是不是苍天捉弄,让他们相爱却不能相守,却依然是,无法自欺欺人!爱他,就如同呼吸一样必要,没有了,如同死去!
不见,是因为他们之间无法逾越的鸿沟。不仅仅是地理上远隔重洋,也不仅是十年时光的分离,就算是叶漫穷尽自身所能去努力,粉身碎骨去填充,亦无法改变那个现实!
每念及此,叶漫便觉得心口紧窒,无法呼吸,在生死一线上挣扎摇摆,活不过来,又死不彻底!
就算她从来不曾认真思考,就算思考了也没有清晰的答案,就有答案清楚也不想承认,因为放不开他,便是她十年偷生的唯一理由!
当年她决定无论面对什么都要活下去,是因为活着不能爱他,是比死还要痛苦的!
莫锐诚眼底有无尽的痛,死死卡住她的脖子,几乎要把她掐死的样子,永远的刻在了她的心底!那种濒临死亡的恐怖有多深刻,他的样子就有多清晰!
“我要让你把我承受过的痛,一丝不差的尝过!”他用力的将她甩出去,狠狠的摔在冰冷坚硬的地上!
“我真想,这辈子,从来没有认识过你!”他咬牙切齿,如是说。
他要她痛苦到极点,那么,她就这样痛苦的活着吧!
而不见,永不再让他看见,是他说的,却也是她应了他的承诺!他最终,还是放过了她,任她——活着,还有,远离!
“永不相见!”!
此一别,便是十年!若不是真的决定结束这一切,将一切完全与这个地方割断,她将永在大洋彼岸,活得微如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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