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开门,一股浓烟扑面而来,用力挥手驱散。烟雾迷面间,一袭淡紫素衣的她正在灶台前忙碌着,蹑手蹑脚走到她身后,发现她竟丝毫都未察觉。甜蜜地偷笑着猛然从后背搂紧她的柳腰,惊吓里手中的汤勺脱手而落,恰巧砸在他脚背,如演戏般大惊小怪地叫痛,惹得她回头探视,迎上的却是他炽热的双眸、热切地唇。
缠绵间,一大一小两个身影渐渐由远而近。惊觉中,他不舍的与她分开,轻轻耳语后就乖乖站在一旁专注凝视着她的一举一动。
"小姐,你怎么在这里?"叶子从寒奕手中拿过汤勺,"奴婢还以为小宾在撒谎?"
"小宾从来都不撒谎的,奶奶和小…少爷说撒谎是不允许的,不信,你可以问少爷。"小宾不服气地仰着脖,盯着叶子。
"不好意思,我错了还不行吗?"叶子娇嗔地摸摸小宾的萝卜头。
"男人的头是不能让女人摸的,不然会长不大的。"小宾一本正经拉开叶子轻抚他的手。
"这是谁告诉你的?"叶子有些惊奇地问。
"我奶奶说的。"小宾认真的表情,惹得其他三人哈哈大笑。
"你们笑什么?奶奶不会骗我的。"小宾斜着他的小脑瓜不解地看着他们。
"你奶奶当然没有骗你,只是你现在还不能算个真正的男人罢了。"寒奕亲昵地搭着他的双肩。
"我都十二了,怎么还不算是真正地男人?"小宾这次可真有点不服气了。
"算是了,我们小宾也算是个男人了。"李书哲脸上是按捺不住的笑容,安抚着自觉受伤的孩子。
"本来就是嘛,怎么算是呢。"小宾有些气鼓鼓地。
"是!我们小宾就是个男人了,都已经知道怎么保护自己了。"寒奕脸上的笑容在加深,亲切的拉过小宾替他打着圆场。
"小姐,这是什么汤?怎么有一股药味?"叶子掀开锅盖,捂鼻问。
"以前哥哥调皮,每次都会给自己弄很多伤回家,爹爹都会亲自熬这个汤给哥哥喝。"寒奕悠悠地说着,"爹爹说,这个汤可以清於散血、阻寒解毒,对伤是很有好处的。"
"小姐你从不进厨房的,也知道怎么做啊。"叶子有些好奇。
"以前总跟在爹爹身后,看爹爹配料、熬汤,多少学会了点。"寒奕声音是凄凄地,不自觉间,眼前已蒙上一层薄薄水雾。
悄悄靠近她,伸手将寒奕紧紧揽在怀里,不管叶子和小宾是如何用诧异地眼光注视着他们,李书哲温情地唇还是怜惜地覆上她的,吻得是这么心疼、这么欠疚。
叶子和小宾面面相觑地吐吐舌头,知趣地退出门外。
良久,李书哲才依依不舍地放开寒奕,她红霞飞脸,明亮的双眸羞怯地望着他,房内的光顿时旖旎起来。
再次将她紧紧揽入怀中,俯首在她耳边低语:"你是我的!永远都是!"
她双眸中点点闪动的星光,刹那间倾泻而下。他一动不动,任由她肆意的泪水泼洒在胸。
他知道,委屈在心里憋得太久,伤害在心里忍得太累,泪水在心里流得太长,她将一切掩藏得太深,以至于他对她的伤害总是如此无理、这般无奈,心被深深的自责占据着。
"药汤应该好了,你先喝吧。"寒奕有些窘迫地将自己推离李书哲的怀抱,"我这就给他们送去。"
伸手,毫不费力从她手中抢过药汤罐,牵起她的,轻拉着她一起走。
阳光灿烂,又是一个艳阳天。
院落中,受伤的人在阳光下慢慢活动着。她停步,轻轻挣开他的牵扯,他不愿舍弃的手还是执拗的再次拉紧她,低声轻语:"要是再想躲,我就抱你过去。"
她的脸,羞怯万分地低下;双眸,不知所措地闪烁着;耳中,传来的是他们偷偷的窃笑声。
她,窘迫地幸福着,虽然知道没有明天,无法有未来,但心还是快乐着、幸福着。
一道目光,冷冷地射向团团温情包围中的她,不知所措间,感觉到自己已成为目标。抬眼间,看到阿勤专注却茫然地望着她的眼,寒奕在他眼里看到的是重重的矛盾和深深的担忧。
寒奕不解地目光回视着他。
看到她已转向它处的目光,李书哲故意跨步阻挡她的视线,愠怒的眼光顺着她的视线,找到了她眼中的目标,他盯了阿勤一眼。可阿勤眼中的矛盾却让他的心一紧,想起自己的答应、对阿勤的允诺,心开始慢慢地下沉。
"真好喝,寒姐姐真好!"小宾手捧碗,稚嫩地声音,机灵地转向寒奕。
"谢谢你!"寒奕收起自己所有的猜测和怀疑,亲昵地摸摸小宾的头。
"这药汤对身体的复无应该会有些帮助的。"李书哲已有些言不由衷,"喝完后就好好休息。"
"是。"阿勤、阿强和小宾齐声应道。
李书哲拉起寒奕的手,在众人的注视中,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