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她要嫁给那个姓刘的纨绔子弟?"
"是的。婚期定在八月十五,说是月圆人圆,天上人间两团圆。"阿勤喝了一大口水,接着说:"现在全杭城已传得沸沸扬扬了,寒姑娘从昨天开始就已闭门谢客。阿强一直在那里盯着,我先赶回来报告情况。公子,接下来我们应该怎么做?"阿勤看着李书哲的脸,想从脸上找到他想要的答案。可李书哲却静静坐着,他的心中思绪万千,想起和寒奕初遇时的情景,嘴角在不经意间流露出浓浓的柔情。阿勤和小宾怵在一旁看着李书哲脸上那抹温情,都不敢出声。
李书哲怎么也忘不了竹林里初遇、在她暮然回首时映入眼帘的那张不饰粉黛而精致的脸,轻轻挽起的发髻在山风的吹抚下略显得凌乱和随意,满含无奈的忧郁眼神是那样紧紧地扣动他的心弦,他无法相信自己竟然会在她回眸的那一瞬间怦然心动,从此就再没法将那个赢弱的身影在眼里忽略、从心里忘却。和寒奕在竹林里再次相遇,他未作任何表示就离开,他想从此以后就应该和她永为陌路人了。他曾经这样问自己:真的该就此放手,让他们永为陌路人了,可为什么他的心会那么痛?他不想让除自己外的任何人去接近她,是怕她受伤害更是怕自己会心疼,本能地想保护她、爱她。
"爱她?难道我真的爱上她了?"李书哲也曾这样轻声地问自己,可他以为他的身份、他的历炼、他的冷静,让他不可能和一个从未谋面的陌生人在廖廖数面后就爱上她。而在此时此刻,他终于知道原来他真的已深深爱上她了,寒奕已如烙印般深深嵌入他心里最深处的那块温柔地。但是他又非常清醒的知道,他们之间有一道永远都无法逾越的鸿沟,特别是在他知道寒奕的身份之后,他们之间的距离似乎越拉越开,这让他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沉沉地无奈感。
这段时间他很少出门,因为情绪低落使得游玩的心情都荡然无存,重要的是他一直在想是否还有其他途径可以缩小和寒奕之间这谁都无法逾越的一切。可她现在突然就要嫁做他人妇了,他该怎么办?阿勤在问他,他也在问自己:是否真的要放手?他根本无法让自己不去想她,如果放手,往后的日子他该怎么渡过?如果不放手,寒奕的身份、他的地位又绝不允许他这么做,父母该怎么交待,还有一位同样在深爱着自己的姑娘,他又该怎么面对?这一切都让他左右为难。
"阿勤,你和阿强先盯着,千万别让其他人知道。有情况随时告诉我,不许擅作主张。"毕竟是环境和经历的不同,不管他内心怎么挣扎,他还是能在最短时间内让自己冷静,并果断地作出决定。
"怎么?还有事吗?"李书哲看到阿勤欲言又止的样子,问道。
"公子,我们什么时候回京城?"阿勤轻声问道,他看到李书哲近期种种不合常规的言行,让他有些担忧,他怕李书哲会真的陷进去。殊不知,李书哲早已深陷其中而无法自拨。
"你先去办事吧,其余的日后再说。"书哲以他不容辩驳的态度告诉阿勤,阿勤悻悻地应声走出房去。
"公子,阿勤和阿强都有事做了,我做什么?"小宾真的是个乖巧的孩子,他已经感觉到了李书哲不同以往的冷静。
"你就陪我去外面逛逛吧。"李书哲看着小宾脸上显现的与他年龄不符的老成,心里苦笑:这孩子从小跟着自己,连该有的那份天真也被抹刹了。想到这里他轻叹口气,说:"正好我也想出去走走。"
和小宾二人站在杭城繁华的大街上,李书哲却有一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孤独感,若大的杭城竟没有一个他可以完全放松心境、独处的地方,不知是无奈还是可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