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妃,徐尚书将万年参送过来了。”明月走进房里颔首说道。
“好,拿去熬成一碗汤。”花惜雨虽是应着,眉毛却没动一下,用黛眉在纸上专心的画着什么东西,良久,花惜雨抬起微酸的脖子,满意的对着稿纸灿然一笑,然后兴冲冲的拿着稿纸冲西厢房走去。
“徐统领可好啊。”一进门,花惜雨就笑弯了眼睛。原本极是清丽的面容此刻更是娇媚万分,一汪泉水好似在眸中流动,称着这屋子也好似有了些许光华一般。
徐统领撇了撇嘴,睥了一眼花惜雨,而后将脑袋别到另一个方向,好似极不愿意看见花惜雨。“托王妃的福,死不了。”依旧没有好脸色,几日不见,火气还是这么大啊。
“徐统领可真是记仇啊!”花惜雨一个劲的微笑,语气温柔得好似能滴出水来,笑得鸿晔都有点嫉妒了,在后头拉住了花惜雨的衣服。这个死女人,当着自己的面对别的男人这么好。当本王是个傻子么,在本王的面前跟别的男人暗送秋波,晕死,自己现在本来就是一个傻子。
“找我何事?”徐统领依然趾高气昂,语气却柔和多了。他好歹也是堂堂男儿,跟一女子计较岂不失了风度。这花惜雨现在确实也真是够温柔的,温柔得自己也确实不好意思凶巴巴的。
“我看徐统领每日躺在这房间里太过无聊,所以想给徐统领做一个会走动的椅子好歹让徐统领出去溜达溜达,徐统领是谁?皇上跟前的红人,徐尚书的宝贝,堂堂御前带刀侍卫统领,我们煜王府岂敢怠慢了。可这椅子耗费极大,如若要一个傻子和一个妇人替徐统领出资恐别人笑话徐统领就不好了,是以本王妃过来问问徐统领的意见……”花惜雨甜甜的望着徐统领。眉眼此刻几乎笑成了一条线。王爷在身后也微不可闻笑了笑。
“是缺银子吧。”徐统领鄙夷的看了看花惜雨。这女人,原本还佩服她的身手和本事,原来也俗不可奈。一进屋以为他竟妄想她是真的改了性子,原是来打着主意做买卖的。
“我煜王府再缺银子也有吃有喝,我原觉得伤了徐统领心里过意不去,才费尽心思欲一解徐统领无聊之苦弥补自己的过失,好心当作驴肝肺。”花惜雨立马收起笑脸,那速度快的。看的傻笑的小烨一愣一愣的。
徐统领警惕的望着花惜雨。他其实是真的期待急了,天知道他每天躺在这破床上有多难受。每日看着窗外阳光灿烂就气打一处来。
“真的能做出会走动的椅子?”
“不信就算了。”花惜雨转身准备离开。
徐统领看花惜雨转身立马忍不住开口:“多少银子。”而后好似不好意思一般,鼻子朝天一哼。
花惜雨立马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走回来坐在床榻上,伸出一个指头道:“一万两。”
“打劫啊你。”徐统领惊叫。一万两,都可以开几个椅子铺子了。
“我这个可是会四处走动的椅子,要不你给我做一个。”花惜雨故意说道,而后装出一副幡然醒悟的样子:“哦,徐统领不会是穷得叮当响,所以出不起吧。原来是这样,那就算了。”
“谁说出不起,给我笔。”徐统领气得脸上的青筋都隐约可见,当即挥笔给徐尚书写了封信。
花惜雨立马笑成了一朵花,忽然想起念奴娇的鸨妈每次收了银子好似也是这般嘴脸,忍不住轻轻的捏了捏嘴角,满意的把信收起来,又掏出几张纸递给相思:“吩咐工匠按这个做。”
小屁孩子,十七八岁拿到二十一世纪还没成年呢,跟我斗,乳臭未干!花惜雨贼笑的看着聘婷而出的相思心情极好的摸了摸头上的朱钗。今日果真阳光灿烂啊……
徐统领却有一种被骗的感觉,一脸疑惑的望着乐不可支的花惜雨,抿着嘴巴不说话。一屋子人神态各异,恰时,红豆端着人参汤走过来。
“王妃,万年参熬好了。”
花惜雨高兴的接过,边接过边叫小晔过来。小晔很识趣的屁颠屁颠的蹭到花惜雨面前坐了下来。
“来尝尝。”花惜雨怜爱的舀了一口吹了吹,往小晔口中送去。
“好吃。”鸿晔那个开心啊。这女人还是很疼他的。其实人参的味道也就那样,但是现在就算花惜雨喂的是黄连汤小烨恐怕也会觉得好吃吧。
“好吃就都吃了。”花惜雨夹起人参递给小晔,这傻子不知道吃了多少苦,什么都觉得好吃,现在应该好好补补啦。
“花花也吃。”小晔懂事的递到花花面前。
“花花不需要补,小晔都吃了。”花惜雨怜爱的摸了摸小晔的脑袋。将人参一股脑的塞到王爷的口中。
“那是我的。”一直抿着嘴巴沉默不语的徐统领忽然咆哮。吼得整个屋子的人跟着一怔。
花惜雨看了看身后,拍了拍脑袋;“看我这记性,红豆,快拿只碗来。”边说边伸手掐了几根还露在小晔嘴巴外面的根须递给红豆并吩咐道:“快把这拿去再熬一碗汤给徐统领,徐统领伤着呢。”
说完端起人参汤吹了吹,递到小晔的嘴边:“快喝了,以后要给我养的胖胖的。”
几个丫头先是错愕,接着想忍着笑,终是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鸿晔傻笑着喝完,心里几乎笑成了内伤。他的花花整起人来真是一套一套的。
“花惜雨。”徐统领如同发怒的狮子,汗毛都快竖起来了。鼻子视乎能喷出火来。
“徐统领伤势严重,身子嬴弱,大补会流鼻血的,参须再恰当不过了。”花惜雨说完完全没有理会气炸的病人,拉着小晔轻快的走了出去。好似刚刚对徐统领温柔万分的人不是自己一般。所有的人深深的理会了过河拆桥的含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