头上哗啦啦的又下来了几个人,见一个陌生的女子和他们的目标在亢奋激战,都没有做任何的停留,同时拿着剑就扑了过来。
来者步快凶狠,青衣蒙面,也不知道是什么类型的人,居然当头一剑刺向紫连昔,她想也不想,将手换了个方向,弹跳而起一个猛力刺穿了偷袭的人,颈部一刀,唰的拔出匕首,鲜血飙升,溅到脸上,她眼睛也不眨,拉起地上的小白脸跟他背靠背迎敌。
两人都是聪明人,同仇敌忾的时候,有帐私下再算,有命逃出这里才是真的。
紫连昔警告他:“别想着丢下我,我会拉着你一起死。”意思是有机会逃脱的时候别想自己一个人溜,好歹这伙人突然杀来,是他连累了她,他要是不知回报,脱困的时候她一定杀了他。
那男的也算识相,只冷冷的道:“你要是怕死就现在逃,趁他们人不多。”他知道追杀自己的人是谁,也了解他们的情况,此时他劝紫连昔走是不明智的,但是他忽然觉得要一个女人救实在是有损颜面。
紫连昔才不逞强,也看不惯那些逞强的蠢蛋,她就回了一句:“少废话,各凭本事,看谁杀的多。”说着就往前冲上,一个滑身低袭砍了对方的脚,那人嗷叫一声倒地。
回过头看一眼灰头土脸正在赤手空拳对战那人,无声笑了笑,她救了他,然后再算账,都好过让他死在这帮人手里,显得挫。
他一个手刀劈在那人的腰上,坚硬的腰骨居然应声而断,刚才还活生生的人立刻半身瘫痪,苦痛淋漓。看样子,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看看那一头一脸的白石灰,就是不解他怎么会被弄成这副模样,明明那么阴狠一个人。
一道剑锋再度劈来,她想都没想便狠狠一脚踹向那人下跨,侧身横挡,尖利发着血光的小短刀精准的戳进那人的手骨,啊一声惨叫,同时刀出,腿到,该杀手凌厉的一道风便化为了第二声惨叫,接着瘫倒在地,不知该捂下跨还是该捂流血的手腕。
从屋顶而降的十几人人不到一刻就被他们两人以各种空拳对敌狠招击垮,一个比一个惨,一招比一招狠,倒地的人基本上不能再站起来。
那男人踢断最后一个袭击者的腿骨,紫连昔一刀戳瞎她所击杀的最后一个人的眼睛,两个声音同时道:“六个。”
他们同时回头,眼中都有惊异,不想上下,可是,他知道,她使用的是猝不及防策略,不知道是什么武功,而他用的是刚猛的武力,击出的力道让人五招之内残废,居然这样也能跟他平手,他对这个凶猛的女人开始有点戒心了,而紫连昔的想法也是一样的,她看出了眼前这个人的武功底子很好,是久经锻炼拼杀出来的。
那男人不打算杀紫连昔灭口了,拍了拍自己的衣服扭头就走,紫连昔喊住他:“哎,将无觉大师放回到榻上。”
他定了一定,不太情愿的回身,女子那平淡的声音又道:“你砸下来的,有责任再把人放回去。”
然后他看着紫连昔的眼眸。
第一次有人敢指使他做事,当即有怒,但是当他透过月光看见绿色闪耀的眸子时,他忽然怔了一怔,刚才他没有正眼瞧过她的眼睛,只知道她的面容不错,很有凌厉艳魅之色,但是他从没发现,人类居然能长着这么一双奇特的眼睛。
一言不发,心底的怒气居然腾然不见,他三两下的把无觉大师搬回了原位,摆正躺好,心里的不忿突然又出来了,连讽带刺的对紫连昔道:“我不杀你,你该感激我。”
紫连昔嘴角半挑,不屑的哼道:“我没让人杀了你,你该回报我。”
“你……”小白脸被堵得说不出话,石灰粉覆盖的脸下神情像是被千万只蚂蚁撵过,极其不自然。
紫连昔也不奢望他能有什么回报,只是觉得今天做事有些遗憾,她让古灵命人打听了一百天,好容易打听到有人可以解释自己身上的秘密,结果时不与我太过凑巧,无觉大师居然在这个时候圆寂,现在她也没什么心情跟这个打搅她清净的家伙纠缠,看了一眼无觉大师躯体没什么损坏之后,决然的留给某小白脸一个潇洒的背影。
那人又有些怒,怒无处发,这个女人无视他?居然无视他?扯了个淡,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人敢这么对他!不行,他觉得他一定要找那该死的女人,好好训斥一下!
骄傲自大阴狠毒辣的某个人,觉得今天碰见个过分嚣张的女人,压了自己气焰,真真是受不了,遂,他跟了出去。
夜里静悄悄,天生不怕黑的紫连姑娘悠然的走下栈道,一身血衣腥风作,脸色阴森比鬼青。
树丛中窸窸窣窣的发出了些声音,感受到猛烈灼灼的视线一直盯着她,她当然知道,肯定是某些不怕死的人想暗伏她,利刃组织自建立以来,树敌不少,早就想要夺取她的主位,并占据大陆的消息线。
不过,他们居然选择在这个时候伏击她,是不是也有人在她身边安插了内线或者是一直都在查探她的行踪,随时准备动手?呵,一声冷笑,愚蠢的两脚兽啊,永远只懂得盯着前面,不知背后的刀锋更寒冷。
她接着又下了一级一百八十度的弯栈道,后面丛中低伏,借着月光看过来,刚好被大树挡住视线,窸窸窣窣的声音便更大了,略显得不安。
黑影里,似乎有人身子站得高了些,看见前方栈道空空如也,目标消失了!
然后他们便感觉到身后有一束寒光照射过来,下意识想要回头,接着又有利落迅速的一阵风袭了过来,“嗤”一声之后,突然又消失,就好像没有这么一回事一样。
然后他们相继望望,看看人有没有少,有人惊讶的发现少了一个人,压抑住声音报告道:“头儿,大虎不见了。”
领头人睁大双瞳正要震惊,突然周围的人都看见他身后白白的影子,似鬼一样抓着染血尖刀,举起,落下——
那领头人声音都没有发出,就这么倒了,唯有眼睛睁得更大,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感觉到一股温热,然后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究竟是怎么死的?
不知哪儿拽来一根青藤,围着一捆,匍匐的人全部立起,被绑着一团,咭咭格格的声音惹得肌肉发麻,越是动,绑得越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