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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除夕宴会(三)

书名:冷颜女帝 作者:静芷絮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2:50
    三皇女清了清嗓子,轻闭双眼。此刻的她,褪去了那骄纵蛮横的模样,不再是那狂躁不安的野猫,不再见人就抓。她像一只温顺的小狗,恬静如斯,纯粹真实。
    “一壶燕云一剑,独赴寒江约。一张素琴一念,孤守陌上雪。青梅清酒轻道卿颜,三千乐一指间。檀香谈笑弹饮叹言,三万里易水远。谁见青梅晏晏枝头尚小浸月?谁的剑斩谁的怨,斩不却?”那凄清的歌声回响在金玉殿内,直达人的心扉,忍不住一阵颤栗。
    “空误华年,空赏庭间斑驳,梅墨影斜。空作箴言,空笑聚散如常,自古难全。若能无念,本无念,应勿念,却误念。空煮过这盏青梅烈,一路缱绻一路别。”
    “一喉长歌一阕,此情可做了断。一夜缠绵一线,生死可付笑谈。绝情决义抉择觉意,相思近相见远。忘言望尽妄断枉惜,天涯外深梦里。”
    “谁折青梅晏晏杯酒清明邀明月?谁的血染谁的眼,断肠天?自欺重见,自听梧叶声动,滴尽寒阶。自负情鉴,自嘲华胥短浅,不堪一面。遥问当年,共仗剑,驰隙间,繁华歇。自恨过这江奈何远,一朝思绪一朝灭。”
    “空误华年,空赏庭间斑驳,梅墨影斜。空作箴言,空笑聚散如常,自古难全。若能无念,本无念,应勿念,却误念。空煮过这盏青梅烈,一路缱绻一路别。”
    “枝头晏晏,青梅浸月。燕云烈,易水寒,拂断弦,人未觉。舟如叶,无计重见。遥问当年,共仗剑,驰隙间,繁华歇。自恨过这江奈何远,一杯忘川隔世缘。若能无念,本无念,应勿念,却误念。空醉生梦死青梅间,与君契阔,宁长眠。”
    她的声音没有了往日的尖细,不再刺耳。反而,那声音如同天籁一般,凄清迷离。她轻闭着的双目和她那忧伤的表情,仿佛融入在此首歌曲之中,合为一体。
    众人皆是露出赞美的神情,继而鼓起掌来。秦以诺对这位三皇女倒是生出了几分敬意,她的歌声悦耳动听,表现力也是一等一的,真是绝妙无比。与矫揉造作的她,截然不同。
    “三皇女的歌艺又进步了,真是悦耳动听哪!”女皇的脸上浮现了久违的笑容,那笑容不似对秦以诺般的虚伪,那笑容欣慰中透着宠溺与怜惜。看来,女皇真真是宠爱三皇女。
    “仍旧有许多问题,怕是不能入耳。”三皇女丝毫没有恃宠而骄的感觉,反而更加卑谦,荣辱不惊地朝女皇行礼。她没有丝毫的喜悦之色,她望向女皇的眼神亦是冰冷无比。简直,就像在憎恨着女皇。
    真是有趣!
    “三皇女多虑了。”女皇点了点头,一脸的欣慰。她似是没注意到三皇女的冷漠之色,又或者说,她丝毫不在意。
    三皇女朝女皇再行了一个礼之后,回到了座位上。她的歌声固然天籁悦耳不错,可这震撼力远远比不上蓝绮钰那出神入化的琴艺,她着实让人佩服得五体投地。不管是琴声,抑或是琴艺。
    “如此,便到我了。”十九皇女悠然自得地放下手里的酒杯,喃喃道。声音虽不大,可却异常地富有存在感,所有人皆是投以一个期待的目光。
    “舞艺。”十九皇女的话语倒是让在场的人皆是一惊。
    十九皇女从未当众展示过舞艺,却听闻她的舞艺极佳,勾人魂魄的美。且十九皇女善于骑射,豪迈奔放,今日能欣赏到这柔情似水的一幕,也算是大开眼界了。
    十九皇女跳的乃是《秦王破阵舞》,最著名的歌舞大曲之一,是武舞,不属于文舞。
    这乐曲婉转而动听,高昂而且极富号召力。同时有大型的宫廷乐队伴奏,大鼓震天响,传声上百里,气势雄浑,感天动地。这个歌舞使百官看了都激动不已,兴奋异常。现在在表演这个舞蹈的时候,连外国的宾客都禁不住跟着手舞足蹈。中华民族鼎盛时期的象征,果然气势不凡。
    这舞蹈豪迈而又有气势,左圆、右方,先偏、后伍、鱼丽、鹅贯、箕张、翼舒,交错屈伸,首尾回互,往来刺击,以像战阵之形。舞凡三变,每变为四阵,计十二阵,与歌节相应。
    音乐响起,婉转而又高昂,激动人心。十九皇女轻轻闭眼,再次张开双目时,眼神变得截然不同。那眼神充满了媚色,可细看会发现,充斥着淡淡的凌厉。她开始舞动起来,高超的剑术配合着这激昂的乐曲,倒是让人目瞪口呆。
    她仿佛成了全场的焦点,所有人皆是目不转睛地看着她。秦以诺挑了挑眉,透露出淡淡的不悦。她倒不是不喜这十九皇女,也不是嫉妒她,而是她的表演与自己的表演有异曲同工之妙。
    十九皇女在众伴舞之中,显得异常的特别,存在感十分强烈。
    突然乐曲一变,褪却战马嘶鸣和军鼓震天,少了些军歌的雄壮,逐渐增添了软舞的柔媚元素。她的动作愈发柔媚起来,隐隐之中带着凌厉的气势,仿佛回到了战场上那个所向披靡的将军。
    众人皆是目瞪口呆地观赏,直至最后一个动作的展现,方才回神。殿内响起久久不绝的掌声,如雷鸣般响亮。大家皆是一脸被震撼的表情,仿佛仍旧没有回过神来。
    十九皇女的舞艺表演所带来的震撼,远超过蓝绮钰。
    “十九皇女总是能给我们带来不一样的惊喜,真是好!”女皇的话语中充满了欣慰与喜悦,竟是隐隐有些激动。她和善地笑着,俨然一副好母亲的样子。
    “多谢母皇夸赞。”十九皇女跪下,毕恭毕敬地道。她面无表情,对此没有半点喜悦。似乎女皇的赞赏并不重要,亦或是她根本就不喜欢女皇,同三皇女一般。
    这女皇,究竟做了些什么?
    容不得秦以诺再想,接下来便是她了。她离开座位,朝女皇跪下,恭顺地道:“母皇,接下来,便是我了。”此言一出,所有人皆是一惊。
    十七皇女可是疯了?何以要自取其辱?该不会,还对自己有着莫名的信心吧?真是,若是一个草包表演差了,岂不扰了这除夕宴的兴致?所有人,皆是一脸不屑。
    当然,除了宁思思,蓝绮钰和十九皇女。直觉告诉她们,十七皇女不会打没把握的仗。见识过一次,即可知道,十七皇女若是敌人,必定是个可怕的对手。
    “方才你做出诗词,文采极佳,我们可是想与之比试一番呢!不知女皇,可否恩准?”一位官宦之家的女儿说道,她的语气没有嘲讽的意味,甚至十分中肯的感觉,但眼眸中充斥着深深的厌恶与不屑。
    女皇闻言,眼眸中满是戏谑的光芒。她望向那个绝色倾城的女子,她的身上有一股熟悉的感觉。这感觉曾让她深深迷恋,可如今只剩下深深的厌恶。她并不相信秦以诺会作得出如此绝妙的诗句,定是那身旁的奴婢提醒的,亦或者是那男侍卫。
    “准了,朕相信十七皇女定不会让朕失望的。”女皇戏谑的语气中溢出淡淡的不屑,她邪魅地笑着,一如撒旦一般。
    如若说方才秦以诺还不确定这女皇厌恶所谓的十七皇女,可现在,她却是异常肯定了。这女皇,根本不如传闻中的那般和善慈爱,反而鬼畜至极。她想必也是做了什么遭人愤恨的事儿,才会让三皇女与十九皇女心生不满。
    “如此也好,我倒也真不知表演什么才好。如此细心地为我打算,你也算有心了。”秦以诺朝女皇回以一个戏谑的邪魅笑容,语气里是浓浓的讽刺意味。而这话,自然不是对女皇说的,而是对那位官宦家的小姐说的。
    那小姐气恼,憋红了脸不敢发作,只得怒视着秦以诺,恨不得把她生吞了。
    “那便期待十七皇女的文采了,一定会让臣女等人膛目结舌。”她隐忍住燃烧的怒气,话语中是深深的讽刺之意,不屑之色十分明显。
    “那是自然,定会叫大家心悦诚服。”秦以诺挑眉,张狂至极地道。
    那女子虽心生不悦,却也不敢多言。何况,秦以诺已夸下海口,倘若文采极差,定会被撂面子。如此,也算是出了一口恶气。想到这儿,她不禁有些暗喜。
    女皇讶异地看着眼前这个能言善辩的女子,仿佛如陌生人般一样。这样睿智机灵的秦以诺,她是从未见过的。可越是这样,她便越讨厌她。简直,跟她父君一个样。心,隐隐作痛。
    蓝绮钰虽说事不关己,可隐隐有些担忧之色。只身一人对敌数人,明显地落于下风,这本就是一场不公平的比试。蓝绮钰不禁有些愤愤不平,她看不惯这种情况。
    可大多数人,却是持着看好戏的态度。一如十九皇女,一如三皇女,又或者是宁思思。
    秦以诺邪魅一笑,妖娆妩媚。她自会让她们这些人,刮目相看,大跌眼镜。
    等着瞧吧!
    ------题外话------
    三皇女唱的歌,歌词出自《青梅路荆高》。
    这首歌挺好的,有兴趣的亲们可以听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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