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官死谏。
乾隆坐金銮殿上,本打算是好好夸奖一番永琪的,结果因为他自作主张,却把最看好的儿子给推到了一个尴尬的境地也就罢了,偏偏五阿哥不是个能让训几句就老实的主儿,他也觉得那交点儿钱就把赎出来的事儿是好事儿,什么替顶罪的事情,他的世界里是不会出现的。
因而这些就开始朝堂上又是叫又是骂的,一时间好不热闹。
夏子微垂着头,手掌却是摊开的,一边向着永琪一边又推向众位言官,瞧着就像是左右为难要中间劝架一样,实际上,他此刻心里真是快活万分。这快活不是冲着五阿哥,而是冲着乾隆来的。
议罪银子,历史上是真有其事,那时候怎么就行得通了?现乾隆也是一个劲儿地说要施行这个计划,但是这么多言官都反对,那刘罗锅子,整个脑袋头磕肿了,还流血呢,瞧瞧,这一个个儿的,甚至连武将都大骂永琪的主意馊——那乾隆早就瞧着事情要糟,几次三番看向夏子微,可夏子微却垂着头,像是懊悔一般——这事儿按道理来说是要等十几二十年后提出来的,那时候朝堂上的这帮子大臣,该回家的回家,该撸官的撸官,再换上一批得乾隆心意的,可不就能推行所谓的“议罪银子”了么!
但现,这大臣反对的多了,乾隆也不敢随便儿的任意妄为,只可惜了一件事就是他心里想得好好的那给他最喜欢的五阿哥永琪准备的一套升几级的说辞算是没了,而这件事儿上,乾隆却不觉得是自己的错儿,只认为是那些大臣嫉贤妒能,心中更是狠狠地把这些谏言的大臣都记了一笔。
待到这菜市场一般闹哄哄的金銮殿稍稍安静了一些,夏子微则抬起头看向乾隆,那表情满是委屈,只是要把自己从之前的这事儿里摘出去。可乾隆本就是脑子不清楚的,现如今一看这情况,也觉得有些挂不住面子了,因而只能草草收场,更是害怕夏子微会来找他说这个事儿,便直接回到养心殿,告诉吴书来,说睿亲王或是十二阿哥来找一律不见。
这事儿就显得越发有趣儿了。世上哪里有老子躲儿子的道理?就算是黑了儿子的,也是儿子尽孝,活该倒霉罢了,可乾隆这一番作为,倒显得心虚万分,瞧着有点儿不上道了。
夏子微果然养心殿外晃了一圈,转身就回了自己的睿亲王府,想来也只是为了给乾隆吃个定心丸罢了。之后乾隆如何如何去坤宁宫跟皇后说这个事儿的,皇后又如何如何按照夏子微所说的给他解释了一番,把具体的如何去实施那议罪银子的步骤一一罗列,却比永琪朝堂之上说的东西要好太多,把怎样怎样的情形都罗列了出来,说是交了议罪银子会买命,却实际上罚得更重。
乾隆看着那洋洋洒洒十几页的东西,一句废话没有,罗列得一条一条的,心中更是只余叹息。
“子微昨夜一晚上没睡,写了这个出来,就等着皇上提出来这事儿他就把这些交上去,结果……”皇后埋怨地看了乾隆一眼,“事情已经这样,皇帝也不必多想,既然子微能把这东西让臣妾转交给皇上,那他还是认同您的做法的。”
“唉!他本可以去养心殿自己交给朕嘛!”感情,乾隆又忘了自己之前到底有多不愿意见到夏子微了。
“许是怕尴尬吧,不过父子哪儿能总不见面呢。这孩子纯孝,皇帝也不必想太多的。”皇后笑道,“永璐这几天可是出息不少,皇上还是多看看他吧,可怜见儿的,臣妾还记得他刚来的时候,那么小,又瘦,现如今可是长大了不少。”
十四阿哥跟十三阿哥也不过差了几个月罢了,而皇后不为十三阿哥说话,实是明智之举。她现如今养名下的孩子颇多,有出挑了,就不需要小的再露脸,能平平安安的方才最好,不然如先帝一般,与亲骨肉兄弟还隔着心眼儿,真真儿是最让伤心的。
乾隆也不是没想到说是夏子微是故意诓骗于他,可再瞧了这份写得详细的折子,心里就又愧疚了起来,略一思量,便想到要让夏子微去西南地区安抚那些少数民族,而小十二年纪还小,正好跟着去看看缅甸那边儿的战事。
这也便是乾隆唯一能想出来补偿是东西了,至于顺带了小十二,也不过是因着他跟夏子微平日里跟连体婴似的,关系实太好罢了。
不过这事情倒是不急,急的事情反而是关偏殿的容贵,她那边哭闹不休,皇后也等不得几日了,天色将晚的时候便将容贵带去见了太后,这三堂会审,必然要有做个认证的。
含香不肯跪下,仍旧是一副倔强得不行的模样,但是她身边的维娜跟吉娜却是不敢造次,连忙跪下请罪。
“嗯,桂嬷嬷,把她给哀家按下去!”太后哪里会惯含香的毛病,何况她本就看不惯这等妖娆娆的美儿,还是个不贞不洁的主儿,哪里能给她半分体面呢?
桂嬷嬷应了一声,带着身边儿的两个老嬷嬷就走了过去,也不管含香穿得那雪白的衣衫有多飘逸,伸手一个按住肩头一个就去拽腰身,另一个便直接一脚踹膝弯处,生生把个倔美儿给薅住了,整个就这样按里地上。
“回老佛爷,容贵跪下给老佛爷请安了。”桂嬷嬷薅住了含香的肩头把她按那里,这才对太后言道。
“嗯,这就对了,不然那一份不规矩的样子成什么体统,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有多大的仗势!”太后冷笑道,“行了,这公堂,哀家就交给皇后了,皇后,要好好地审。”
那最后一句话说得叫一个狠,想来就是要把含香治死的意思,却又不能太过明目张胆。
皇后当然知道,这活计吃力不讨好的,她也不打算就这样如了太后的意愿,因而对含香还算是宽厚,只是那含香诚然不知死活的,把那段什么“是风儿是沙”的话又给搬了出来,一边哭一边说,到底是情真意切,哭得叫一个肝肠寸断。
“放肆!”太后说是把权力交给皇后,可是听到这一连串的表白,直白大胆不说,还是半点儿规矩都没有的——年轻男女,就算不是七岁不同席也不该这般相见且还私定终身的,甚至如此不知廉耻说什么“是疯子是傻子”的话来,可不就是又疯又傻么!
“太后!”含香哭道,“们是真心的,们真心相爱!来到大清,嫁给皇帝,这都不是的愿望啊,太后!是为了族不能不进宫的,但是……当挺皇帝说蒙丹……蒙丹他就外面,他就宫外!当听到这个消息,的心都碎了——的心都碎了啊!”
“笑话,们私奔了七次,他不宫外,能不知道?”太后冷笑道,“容贵,也算是个堂堂公主,居然这般的不知羞耻,哼,的心碎了?怕不是父亲阿里和卓的心才碎了。”
“老佛爷仔细身子,不值得因着这个跟她生气。”皇后一旁亲自奉茶,“容贵,且不是嫁入宫中,是被送进来的,是进献的贡品之一,这一点要清楚明白,既然为了的族进宫,就没有资格去想别的。要想,就是错。”
“不!没有错!怎么会错啊!”含香大叫起来,“爱情是没有错的!爱情是那么的美好,那么的珍贵……它怎么会有错?!皇后,也是女,难道就没有相爱的?怎么能认为这是错的?的生呢,的梦想呢,的爱情没有了,的生命还有意义吗?!”
“放肆!”皇后也容忍不了这个了。她一拍桌子,伸手就把茶盏摔到含香的脚下,“本宫如何还轮不到个小小的贵指责!这个不贞不洁不忠不孝的贱妇,哪里有资格说本宫如何?告诉,但凡入宫的女,爱的男便只有皇上也只能是皇上,其他男,便是亲父兄,也是偏心不得的,这才是皇帝女该做的事情。而……要么就别入宫,入宫了心中还想着别的男,便是不贞不洁不忠不孝,现如今,还要拿着一个‘爱情’来说话?嗯?”
这皇后这边发威呢,乾隆蹲外面窗户底下,把这话都听到了耳朵里,登时就又抽了。对乾隆来说,他是觉得是女就该爱上她的,现如今一听皇后这话,心里确是熨帖得很——但凡入宫的女,便是只能也必须爱他的,而不打算这般做的,且都是罪大恶极,这话说得,让乾隆鼻子发酸,眼眶也红了,便也把皇后之前的种种不好俱都抛却,只觉得这天底下便没有比皇后更好的女了。
且不说乾隆这到底有多抽风,他却是最懂得投桃报李的一个了,这边厢听到皇后如此待他,回头第二天就把夏子微跟小十二都放到了西南边陲去,又封了小十二做个监军,着他军营里多多听听兆惠将军的话,说了诸多事情,倒是十分有父慈子孝的模样了。
因着夏子微这边因着就是亲王,也不必再多嘱托什么,只是命他巡查西南事宜。
事情瞧着是这般简单。
朝堂上,就连纪晓岚都开始装傻了,旁边弘曕意味深长地看了看兄弟俩,待到下朝时,说是给兄弟俩践行的,就定月末,龙源楼里聚一聚。
而月中,便是晴儿跟兰馨出嫁的日子。
晴格格与兰馨同封了和硕公主,打从宫中出嫁,那一日,真真儿是十里红妆,热闹非凡。但只见红毯铺地,彩绸悬天,吹吹打打的是喜庆,蒸蒸日上的是台阶,那轿子过了一片喜庆红,再上了大红的台阶,跨过的是那隔绝了妇与姑娘的大门槛儿,直把两位公主送到府上去。
因着两位都是公主,公主府也建了一起,来贺喜的也是便利,这折腾劲儿也就没那么大发了。
婚礼之前,兰馨也与小十二说好了,她虽然嫁了,却仍是一心一意为着自己兄弟的,因而她的夫家自然也要偏着十二,只不过永璂却认为,现如今他要离开京城,姐夫可不能太过明显了些。
兰馨何等聪明,当然明白他的意思,因而,这洞房花烛夜,却有些别样意味了。
至于晴儿,她倒是对这朝堂的事情并不知道多少,可心下里偏偏十分偏着夏子微,而夏子微跟永璂交好,她也是知道的,更何况老佛爷对永璂也是十分看好。
新婚当晚,掀了盖头,晴儿的额驸还没等稀罕上自己媳妇儿呢,就被媳妇儿劝得,不去沾那“从龙之功”了。
这边两位额驸都是嫡子,有他们坐镇,也算是把那两家世家的支持给把持到了手,这等到月末,龙源楼上,永璂跟夏子微才算是安心地吃那一顿践行饭。
这次践行饭来的可是够多的,因为要一同走的也多,其中还包括了和珅,所以这龙源楼最大的包间儿都坐得满满登登的。
头几日外当大头兵的富察皓祥也回来了,听闻了这个,便也跟着多隆一同过来凑趣儿,他们都是打小儿认识的,情谊自然比别深厚些,且这桌子上又多了两位公主的额驸,更不必说弘曕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跟弘昼那个整日不务正业的,一时间,龙源楼里算是热闹了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停留在唇間的風扔了一个地雷投掷时间:2013-03-0712:51:57╭(╯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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