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他疑惑的问道.
她的脑袋在他的脖颈处耸了耸,"突然觉得姑姑……很可怜."她低低的道,娇小而柔软的身体,就像是树袋熊扒着尤加利树似的,把他扒得越加的紧了,"还有……还好你不用再那么痛了."
一想到如果他没有和她交往的话,如果他还遇不到一个相爱的人的话,那么他每到满月的夜晚,就会那么,那么地疼痛着……她的心就会不由自主地拧起来.
那是一种酸酸涩涩的感觉,就好像一颗心浸透在水中,然后那水,慢慢的沁出眼眶……
"我这么说,是不是很自私啊?"她喃喃地道.因为他可以不痛,可是海心姑姑却还是会痛着.
"不会."那只是代表着,她有多爱他,"姑姑会找到她的命依的."也一定可以活下去的.
"嗯."陆小絮又抬起头,看着君谨辰,伸出了爪子,贴着他的脸颊.手心中,他的肌肤是温润的,而他脸上的神情,尽管依然有些严谨,不苟言笑的,但是他看着她的目光,却是柔和而专注的.
"以后,痛的时候就要说痛,不可以放开手的时候,就说不可以,绝对不要强忍着不舒服,知道吗?"她很认真地说道.她知道,他是一个军人,忍耐力自然比普通人要好很多.
也许有时候,他在难受着,在痛着,可是却根本不让她看出来.
他定定的看着她,凤眸中是她那认真的表情.而心脏的跳动,因为她的这句话而在不断的变快着,快到几乎要跃出嗓子眼里似的.
从小到大,他一直在忍着这份疼痛,而他听到过无数次,父母,爷爷,姑姑……都对他说过,"忍忍,谨辰,忍忍就过去了!"
痛,忍忍就过去了!
所以要忍,要撑,要挨过去……
可是她却对他说,不要忍着,痛了,就说痛,不可以的时候,就说不可以……记忆中,她是第一个这样对他说的人,也可能会是唯一的一个吧.
因为她……比谁都有资格对他说这句话!
"你听到没啊?"见君谨辰没反应,陆小絮忍不住地抬起手,在他的眼前挥了挥.
然而,手才挥到一半,却被他的大手抓住了.
他把她的手牢牢的握在掌心中,"我——听到了."是的,听到了,听得无比的清楚,"以后,我痛的时候,就会说痛,如果不能松开手的时候,就怎么也不会松开."
他的眼神太过灼灼,就像是要把她吞噬掉似的.
陆小絮情不自禁地舔了舔干涩的唇瓣,"差……差不多吧,要是我不在你身边的时候,一定要打电话给我,我会用最快速度赶过来的!千万不要痛的时候还自己开车,会撞上安全岛的!"她不忘补充提醒道,只觉得被他握住的手烫得要命.明明都已经牵手过许多次了,可是……可是……
"小絮……"君谨辰低着头,脸慢慢的贴近着陆小絮,他的气息,随着这越来越靠近的距离,而渐渐的笼罩着她全身,"能够遇到你,对我来说,是无比幸运的事."
所以,他一直在庆幸着.不是庆幸找到了命依,而是在庆幸着,那个命依是她!
他的薄唇亲吻上了她柔嫩的嘴唇,所有的庆幸,所有的爱恋还有所有的喜怒哀乐,都倾注在了这个吻中……
他爱她,那么那么地爱,而这份爱,还在不断地加深着,会一直深到他生命结束的那一天为止吧.
素来,他不相信什么轮回转世,认为那些不过是迷-信而已.
可是生平第一次,他却希望着,如果还有下辈子的话,他希望自己依然继承着这份君家的血脉诅咒,然后,她依然还是自己的命依.
他一定会像这辈子一样,在万千的人群中,把她找出来,注视着她,靠近着她,然后……深深地爱上她.
就算在此之前,要忍受着那份疼痛的折磨,他也会心甘情愿的.因为他所得到的,已经远远的盖过了那份血咒所带来的疼痛.
"小絮,我不后悔."他在她的耳边呢喃着.
不后悔继承着这份血脉诅咒,不后悔疼痛了那么多年,更加不后悔,自己的性命以及喜怒哀乐,都掌握在了她的手中……
只因为……爱上她,是他最最不后悔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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市内的某家茶馆包厢内,沈业定坐在餐桌前,仔细地看着手中的检查报告,在看到最后一栏中"相符"的两个字后,眼睛一亮.
"这真的是夏琪的血样所检测出的结果?"沈业定问着坐在他对面的男人.
如果这会儿君海心在场的话,就一定会认出,这个男人,赫然正是她所在医院的副院长.
"可不就是么,不然你以为随便找个人出来,就能相符的?"副院长笑笑道,"不过倒也凑巧,刚巧那天去了采血处那边,有看到夏琪和君家三少来医院做检查,这才让人悄悄地多备了一份血.[,!]样,做了下检验."
沈业定再次的低头,看着手中的这份报告.这是天意吗?正当他被夏梅拒绝,在思考着下一步该怎么走的时候.毕竟,若是一步走错的话,很可能他就会家庭事业两失了.可是现在看着这份报告,倒是让他下定了某种决心.
"谢谢."沈业定对着副院长道,这事儿并非他事先拜托,而且他知道,对方这样做,其实也承担着一定的风险.如果这事儿给君家发现的话,只怕这副院长的位置都保不住.
"何必客气呢,大家都是老朋友了."副院长笑笑道,这事儿,也是他运气好,刚好撞见了,又刚巧知道,沈业定和夏琪之间的关系.
毕竟,在当年,副院长曾见过夏梅,知道夏梅和沈业定之间的事儿,而夏梅进医院后,副院长虽然刻意的避免在夏梅面前露面,但是却有留意着夏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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