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外边冷还是回屋里坐吧?”紫鹃掀开帘子出来,笑着对黛玉说道。黛玉揶了揶披风,那是绒边的披风将自己的身子裹在了披风里。
“我坐了半日了,出去走走。”紫鹃还想劝说什么,只是见黛玉眼神坚定也无法。看着黛玉踏去,在皑皑白雪上留下了一行脚印。紫鹃见她走远了,这才回屋。“袭人…袭人…”宝玉唤道。宝玉虽然跟宝钗成亲一年有余,可是他还是习惯性的叫袭人而从没有唤过宝钗。宝玉裹着被子起身,探出头一瞧外边早已经是皑皑一片。他高兴的裹着被子走了出来,瞧着一片的白雪他很兴奋。宝钗见了忙道;“你还是进去吧,仔细着凉了。”说着拉着宝玉进去,宝玉道;“袭人那里去了?”宝钗道;“太太才叫了去,说是有事要说。”宝玉点了点头,亲去倒了茶来。
宝钗道;“这件倒是极好的,你穿穿。”说着递过一件袍子,那是狐狸皮制的。黛玉一路行来,见各处冰天雪地晶莹之境,别有一番景致。一时她立于一个庵堂前,看见满目的梅花,点点朱红妖艳添缀在了雪里。
这时贾府的大门外水溶的轿子走来,在贾府门前落定。水溶才出了轿子,片片白雪飘落在了他黑发上。他的肤色映衬着白雪,相应之下越发觉得他俊朗之态。修长的身形,俊朗的明眸,身上披着棕色的披风。
进入了贾府,贾母等来接见水溶忙去扶住;“天这般冷,老太太不必多礼。”水溶刚想问黛玉那里去了,眼眸却落于惜春的冰冷脸上。她的眼里含着点点泪光,身子偏坐在了椅上。水溶上来问好,惜春点了点头却没有多少喜色。
其实自那日惜春投入了水溶的怀里,满腔柔情的诉说着自己的爱意。这是她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而水溶对她说;“我很谢谢惜春姑娘的错爱,只是,你和我是在不同道上行的人,这样的交集是缘分,可却并不是因缘。”
那句话一直回荡在惜春的心里,此后她整日里呆在了房里。捧着书经念佛,描绘山青水冷。对别人也越发冷漠了,平日里若非是贾母召见也从不出门,连探春那里也从没有去了。
这日再见水溶,她仿若是一座冰了很久的冰山忽然破碎了一般。她的冰冷再也抵制不住,她的心里翻江倒海,一股股柔情喷发出来,就如同是死了很久的火山在那一刻喷发了一般炙热难以控制。
“惜春,拜见王爷。”惜春难得的服了服身子,然后起身就走。水溶忙追了上去,惜春只是回眸说;“王爷,你不该追上来,你如果不能给我承诺,就不该,就不该给我希望!”说着含泪跑去,一下踩在了雪地上一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那冰冷的雪冷,深深从她的手掌涌入了心里,她的泪水滴落在脸颊上,冰冷漫延在了全身。水溶忙不迭想要去扶住她,可她甩开了他的手,倔强的自己挣扎着起身,然后一瘸一拐地走远。
水溶此刻立于雪地间,头发已经被雪覆盖。他仿若是一尊雕塑一般立于那里,注视着她远去的背影;“对不起…。我不想伤害你…”他的话淹没在了雪地里,淹没在了雪风中。
“八哥,你振作一点!”十四阿哥看八阿哥一脸颓废地坐在软榻上,眼神迷离。
九阿哥叹了口气道;“都是我,要不是我出的馊主意,八哥也不可能变成这样!”十四阿哥激动的抓起了八阿哥,使劲地摇了摇;“八哥,你醒一醒,皇阿玛是不可能同意的!你不是只是玩玩而已吗?这个只是你的一个计策不是吗?现在是怎么了,你妥协了?”
“是啊,我妥协了!老十四,你没有爱过,你不懂!”八阿哥使劲地拍落了十四阿哥的手,含泪对他说道。
“那八哥,你就该像一个男人一样去抢回她啊,你现在在这里自怨自艾有什么用,她会知道吗?她能知道你为了她变成了什么德行吗?”十阿哥忍不住说道。
“你像个男人,你喜欢的女人你有在她的面前说过吗?”十阿哥一直喜欢敏郡格格,八阿哥这句话真真刺痛了他的心,也伤到了他的软肋。
“八哥,你醒醒吧!”九阿哥愤然道。四爷走出了雍亲王府,却看见一个人站在那府邸外。他踏步行来,却看见那人是前日求见他的女子。只见她冻得面颊失色,嘴唇干裂,浑身在颤抖。四爷忙走了过去,低声说道;“你这是何苦呢?”年芳容道;“不…不苦…为为了见…见到你。”年芳容是牙齿打颤道。
“来人,快来人!”四爷喊道。即时有几个人走了过来抬着她入了王府,年芳容在进入王府的那一刹那冷的有些僵硬的脸颊露出了几分笑容,随即晕厥过去。
四爷立于窗帘之前,傲然立于年芳容的床榻之后。他看着门外的雪,想起了黛玉,想起了她的话。他立即命人备礼,那人不知要怎么筹备;“爷,可怎么备?”
“备成亲的,一定要大气!”
“是,四爷!”
他冷峻的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他想明白了一些事情;“只要我的诚意够了,我就不相信你不答应!”他骑着高头大马,一行人吹吹打打朝贾府行去。贾政不知出了什么事情,忙不迭出来迎接。四爷的随从事先前行,跟贾政说道;“雍亲王跟你提亲!”贾政受宠若惊;“不知王爷看中了我府上的那位姑娘?”那人说道;“林姑娘!”
这里水溶正合黛玉解释前天发生的事情;“妹妹,难道你一点也不相信我吗?我的心里只有你一个人,为了你我保证日后心里眼里只有你一个人!”黛玉刚想说什么,一个丫鬟跑了过来说道;“林姑娘,大喜事!”
“可是什么喜事儿?”黛玉不解问,忽然想起了四爷的话她愣在了那里。
“四爷来提亲了!”丫鬟说道,水溶一听跌足叹道;“我道你为什么不答应我,却原来…原来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