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炸弹跟她知晓的一点都不一样,孟诗诗蓦然睁大眼睛:“可是报纸上……”
“那只是他们的主管臆断,我没有解释的义务。”
“可是,昨天我还亲耳听到……”话还没来得及说完,又被封住了唇,他的呼吸紧促,身上的热量急剧上升,灼烫着她。
太突然的消息。乔西诺不会骗她,那王诗龄那样做的动机何在?
他的唇游移到她的耳际,用那样的声音对她耳语:“诗诗,专心点,不许想别的。”
心内忽而一片澄明,喜悦入侵进身体的每一个细胞,这一刻的感觉令孟诗诗欢喜震撼,青葱手臂主动攀附上男人的肩,与他身体相抵,两个人紧紧镶在一处,彼此融化着彼此。
他的上方是天空,她的身下是大地。天和地之间,只有他和她。衣衫被轻轻褪去,他的灼热烘烤着她,凉意与火热交融,冰与火的淬炼,她期待着某一刻的来临。
夜色温柔而饱满,热烈而深沉,心爱的男人带她步入了生命的狂喜。
孟诗诗想,即使就这样死去,她也无憾。
——
银色沙滩上,男人的脚步跋涉艰难,背上的女人乐悠悠地体贴他:“要不要我下来走,晚上吃得多,很重吧?”
男人兀自迈着稳健的步伐,听到她的话,唇边展开浅浅的纹:“体重倒不是问题,你完全还可以再重一点。只是有点硌得慌。”
某女不解,追问:“硌得慌?你是说我太瘦?”
“不止太瘦。”男人停顿了一下,似乎在寻找合适的说辞,“准确地讲,应该说是……太没有起伏了,跟我想象的有一定差距。”
太没有起伏?跟他想象的有差距?
某女一呆,脑子转了几转,反应过来,脸上倏红,又羞又恼:“吃干抹净了都,还敢埋怨姐姐身材差!”
小手抡起拳头想要锤他的肩,想了想,舍不得,又放下,眸光落在紧贴着他脊背的高耸处,心里嘟囔道,还好吧,还是有一点点起伏的呀,虽然不大,但也不至于硌得慌吧。
脑子里忽而忆起那日他为她准备的内衣,尺寸一点不差,连肩带都不用调节,这男人,眼光忒毒,谁要是做他的女人谁郁闷,三围都不用主动上报的,他仅凭目测就能猜个八九不离十,特别是像她这样事业线实在惨淡的。
孟诗诗咬牙,心里犹疑又忐忑:“真的……硌得慌呀?”
本就随心挑逗,她还真的相信,背上人儿的可爱憨态让他嘴角再次上扬,禁不住促狭道:“小便小了,你也不必太过上心,我不在意便是。”
孟诗诗怔了怔,无意识地答道:“哦。”又马上反应过来,发了狠,小拳头轮番上阵,“好你个乔西诺,得了便宜还卖乖,看姐姐怎么收拾你!”
她挣扎着跳下来,与他嬉闹成一团,夜色空旷,星河辽阔,岛上的一切都显露出一种荒疏散淡的野物美,她嬉笑着,浸润在凉寂的天色之中,活像快乐的精灵,他看着她,有点痴。
于是,直接捉了她,伸臂将她圈抱在怀里,把下巴搁放在她瘦削的肩,他凑到她耳边轻声道:“别懊恼,其实,手感还不错。”
孟诗诗愣,然后呆若木鸡,尖叫道:“乔西诺,你这个色胚!”
挣脱,从他怀里逃离,她在他一米远的地方站定,挑眉看他,一副又生气又羞涩的模样。
乔西诺淡淡一笑,脚步也没怎么移动,展臂一扯,又把她捞回了怀里,温热的气息清爽,她抬起脑袋看他,额头刚好印上他的唇,他笑意温柔,遂低下头一下下啄吻她的眼角,鼻尖,耳梢。她痒,笑着躲避。
他也不拦住,松了手,任她逃。沙滩上她的背影温婉欢快,他站在原地,闲适环胸,看她双手捂脸,羞恼地埋怨,这光景,多像他们过去的年华。
她爱笑,记忆中与她在一起的岁月,她总是呵呵的笑着,不知人世烦恼。后来,她离开,他思她成殇,酒烟麻醉的日子,不知多少个午夜梦回,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是她笑意盈盈的面孔。
这样就好,这才是他的情人该有的模样,眉眼弯弯,微笑是永远的表情。
海风吹拂,荡起心里柔软的细沙,静默的时光随她的笑声起舞,他微微上前一步,轻巧便把她勾进怀里,画地为牢。
她懊恼地看他,怎么才几步,又被逮进怀里。他重瞳闪烁明亮的辉芒,如头顶的星光,静静凝着她,双手轻触她娇嫩的面颊,任由丝丝暖流在心底缓缓弥漫。
孟诗诗拿食指戳戳他的胸膛,低声嘟囔:“每次都是这样,你总能轻易捉住我。”儿时与他玩捉迷藏,他即使蒙着眼睛也能一把逮住她。
乔西诺一怔之下,失笑,刮了下她的鼻尖,眸光闪闪,带了宠溺道:“你腿短我腿长,自然跑我不过,有什么可气的,嗯?”
“你能不能不老揭人家的老底儿?”腿短是事实,那她也不愿意承认。
他嘴角微弯,屈指轻弹她的脑门一下,道:“在我面前有什么不好承认的?”
呃,仔细想想,好像也是。
孟诗诗悻悻,又恼道:“姐姐就是胸小,腿也短,那又怎么样?”
又纠结又气恼,这表情可爱得紧。
膝盖突然被一双有力的胳膊挂住,随着胳膊主人的轻轻起身,她的身体稳稳地漂浮起来,随着他的步履温柔起伏。
孟诗诗吃了一惊,拿手抵住他的胸膛,呆呆看着他。他吻了她的额,并不言语,脚下的步子稳健而扎实。
他的身上散发着好闻的味道,充盈了她的嗅觉,立体的下颌在星光的照耀下越发柔和,海风吹散了他额角的碎发,星目辉芒乍现,她想她贪恋这份温暖,被他抱入怀中的温暖,这个从三岁到十八岁一直陪伴她左右的少年,如今成了她的男人,这份恩赐,想想都觉得心窝暖烘烘的。
她也伸出双臂环住他的脖颈,轻轻的,脑袋在他胸膛上蹭了数下,忍不住绽了笑,鼻子又酸了。
这小情绪可恶,不想让他看见,头便埋到他肩窝处,不动。
她真以为她的小动作他没察觉吗?乔西诺只觉咽喉一涩,心倏然紧了,也紧了手上的力道。
沙滩寂寞,沙滩上的情人心事婉转,在这个距离繁华都市遥远的海岛上,天地之间,夜阑人静,只有她和他独对,这个夜,是长,还是短,都不重要。且让她今夜贪婪一回,忘却前尘旧事,做个只知寻欢作乐的小孩,和他窝在一起,细数这得之不易的幸福。
远处小屋的灯光闪耀着温暖的气息,他低首探看怀里的她,嘴角上扬起明媚的弧度,不自觉加大了臂上的力道,感受着她柔软的身子紧偎在他的怀,胸口处,是她脉脉淡淡的心跳,此刻,他们心脉相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