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子安冲林月儿绅士地点了一下头,甚至,无比温柔地对她笑了一下,于是,笑笑便痛心地看到林月儿彻底陶醉了,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郎子安,就差掉哈喇子了。她无奈地摇摇头,重色轻友的死月儿,人家还没怎么着了,她已经倒戈了。于是,她只好将求助的目光投向项飞。
只是,项飞此时正和郎子安拼的热火朝天,见笑笑看过来,这才恍然想起,连忙丢给笑笑几张牌,说:
“差点忘了,还有我们笑笑呢,一起哦。”
笑笑的嘴角抽了抽,硬生生忍住了蠢蠢欲动的拳脚。看了看这两个不靠谱的家伙,她只好孤军奋战,
“不好意思,狼先生,时间不早了,我们要回去了。”
她说,眼睛死死盯着他的笑脸。心想,怎么会有这么厚脸皮的人。
“好的,拜拜!”
郎子安随口说道,他甚至都没有看她,眼睛始终都在手里的牌上。
笑笑深呼吸,再深呼吸,她又看了看林月儿和项飞,那俩货似乎完全没有听到自己的话,哪里有回去的意思?都在那里自得其乐。就在这一瞬间,笑笑决定,以后一定要和这俩货绝交,绝交。
话已经出口,她不愿让郎子安看自己的笑话,既然这俩货愿意与狼共舞,那她自己回去,她动身,正要起身,却不想,突然听郎子安说:
“谭笑笑,你就这么怕我吗?”
“我为什么怕你?”
她本能地反问,一时忘了起身。
“你这么急着躲开我,不是怕我,难道是喜欢我?”
郎子安依然没看她,只是,脸上的神情就像个吊儿郎当的二百五。笑笑心想,我呸!也就只有月儿这样的脑残才喜欢你呢,你这超级变态,虚伪,自恋的大叔!她一下子站起,鼻子里冷哼了一声,想不予理会,只是,郎子安似乎并不想轻易放过她,
“原来还真被我说中了,都恼羞成怒了呢。呵呵……”
郎子安咧开嘴笑了,心情似乎超级不错,这一笑,让他原本就俊朗的面孔多了一丝柔和,林月儿看着那张脸,觉得脑袋晕乎乎的,至于这俩人说的是什么,她丝毫没有听进去。灌了不少酒的项飞也晕乎乎的,只是听到有人说笑笑喜欢谁来着,他身上的八卦因子便开始作祟,他拍着郎子安的肩膀,语重心长地说;
“哥们儿,你可能搞错了。”
“谭笑笑——她——她不会喜欢任何人的。我给你讲,从开学到现在,已经有三个男生栽在了她手上。她就不是个女人,你知道吗?她不解风情,你知道吗?男生给她的花被她一转手就卖了钱。给她送的巧克力她当面给人家说,不好意思,我有蛀牙,不能吃甜食。”
项飞越说越离谱,笑笑扑过去,想要捂住他的嘴,只是,却被反捉了手。
“有一次,我们几个男生讨论哪个女生长得最漂亮,我们一致觉得,笑笑勉强还能充当我们的系花来着。”
笑笑皱了皱眉头,拜托,外院06级学生统共就6个男生好不好?上次也就他们4个人而已。项飞擦了擦口水,继续,
“恰好被这货听见了,你猜怎么着?她居然当着我们的面又是跳《江南style》,又是挖鼻孔的,哎呀,我去,我的眼睛啊,瞬间就瞎了。临了了,这货却细声细气地问我们说,觉得她美不美?我吐!”
“呕……”
项飞假装呕了一下,结果,却差点真的当场吐出来,吓得林月儿跳的远远的。
“哈哈……”
这当儿,一个人笑的似乎万分开心。笑笑瞪了一眼郎子安,闷声问,
“很好笑?”
“哈哈,谭笑笑,什么时候给我们在来段江南style呀?”
“那是要收费的!”
笑笑没好气地说,只是,比对一下项飞的描述,她很疑惑,那么“二”的一女的真的是自己吗?
“你说多少就多少,你不知道吗?我不缺的就是钱,哈哈……”
郎子安笑着说,爽朗的笑声敲打着笑笑的耳膜,她真心想要拎起个酒瓶将他砸晕过去。她突然发觉,网上、报纸上的新闻都极其不靠谱,谁能想到这个笑的都快抽筋的人就是本市身家过百亿的年轻企业家?
“哥们,那你觉得你们的系花是谁呢?”
郎子安笑着逗酒醉的项飞,语气就像个好玩的孩子。笑笑偷偷看着他的侧脸开始疑惑,郎子安,哪一个才是真正的你?
好不容易将项飞送回到他们寝室,安顿好之后,郎子安下了楼,笑笑和林月儿等在下面。林月儿搓着手说:
“谢——谢谢啊!”
紧张地都有些结巴,对此,笑笑无比鄙视。初次见郎子安,她承认自己的确也花痴过,只是,在那之后,见过他的种种劣迹之后,她想,即便他是潘安在世,她也绝不会心动,所以说,一个人的内涵及其重要,她谭笑笑可是十分注重内涵的人。然而,看着郎子安嘴角绽放的笑容,她却有瞬间的晃神。
“不用客气,举手之劳而已!”
郎子安说,笑的很真诚。林月儿疯狂点头,表示已经收到了他的讯息。
“今天玩的很开心,应该我谢谢你们。”
听他这么说,林月儿又赶紧摇头,连声说;
“应该的,应该的。”
听得笑笑狂冒冷汗,她偷偷掐了一下林月儿的胳膊,连忙抢过话头,
“感谢就不必了,我把酒钱给你吧!”
说着递过去一百块钱,刚才出来,郎子安抢先一步结了帐。她的原则向来都是“亲兄弟明算账”,更何况现在不是亲兄弟,而是郎子安,她可不想落下被他说道的把柄。
“唔,不用了。”
他挥挥手,云淡风轻的说。想了想,又补充道,
“那家店的老板是我发小,今天就是来看看他,没想到会碰到你。”
郎子安刻意停顿了一下,他看着笑笑,眼角是连他都没有察觉的笑,淡淡的,就像清风。他觉得今天的自己很反常很反常,不但和一帮小孩儿猜拳喝酒,而且,听着他们的糗事笑个不停。更奇怪的是他居然主动送一个喝的不省人事的小孩回寝室,这种事自他从娘胎里出来就鲜有发生,他可是绝对的爱干净啊,一想到那个叫项飞的男生刚才还和他勾肩搭背来着,他就忍不住反胃。
“以后你们去那消费的时候,说我的名字记到我的账上就OK了。”
郎子安又说。
笑笑忍不住皱了皱眉,又是这种财大气粗又臭显摆的语气。孔雀也是到处跟人说,哪个店是她叔叔开的,哪个是她七大姑八大姨的,反正天下之大,有钱的都是他们亲戚,就好像整个中国的“周大福”都是她家的分店,这些有钱人是不是都是一个德行?
“谭笑笑,今天就当是我们第一次正式认识吧!”
见笑笑没有吭声,郎子安兴起,突然朗声提议,他知道前几次对她多有得罪,只是希望这一次不要给她留下不好的印象。
谭笑笑抬头看向他,眼神有些迷茫,看她这样,郎子安继续说,
“前几次你就忘了吧!”
笑笑的眉头皱的又紧了一些,又是这种语气,没有询问,没有商量,完全是命令,以为自己是谁啊?对别人的感受也不管不问,她真的好反感这种自以为是的人!凭什么你说一就不能是二?你又不是我的衣食父母,就算你是王子,我谭笑笑也不必对你点头哈腰,因为那实在不是我的风格。想到这里,她冷淡拒绝,
“这位先生,您放心,我会连同这次见面一并忘记的。您走好,不送!”
说着,将一百块钱硬塞到郎子安手中,然后,扭头就走。
“哎——”
郎子安说那话的确出自真心,这前前后后的几次见面他发觉这女孩还挺有意思,他就想交个朋友而已,只是,却没料到等来的是这种回应,他不免有些尴尬。
林月儿还留在原地,看着这样的郎子安有些不忍心,世界上除了谭笑笑这死丫头会让这么又帅气又有型的男人下不了台之外,恐怕再也不会有第二个傻缺。
“那个,郎先生,真是不好意思。笑笑她就是这样,个性有些别扭!那个——”
她还要说什么,只是,当郎子安回头,接触到他的眼神之后,她瞬间便噤了声。此时的郎子安脸上早已没了笑容,这让他的五官异常分明,他薄薄的嘴唇紧抿着,好看的眼睛迸发出深邃而尖利的光芒。
林月儿咽了咽唾沫,那天的感觉重新回到了身上。这个人此时冷硬、威严的气势就和那天一样迫人,她吓得都不敢看他。
“不要和她提起那天的事。”
这是他第二次交代她,语气和那天的雨一样让人透不过气来。林月儿慌忙点头,却再也不敢出声,生怕说错什么,让郎子安发火。
“谭笑笑不是本地人吧?”
顿了顿,他问,又回头看了一眼笑笑离去的方向,那里只剩下一片昏黄的路灯。林月儿小心翼翼地说:
“只听她偶尔提起过,家好像在北方叫作Lo的一个小镇子里。”
“嗯!”
林月儿听郎子安应了一声,听不出他的想法和情绪。她有些忐忑,一时不知道告诉他关于笑笑的事究竟是对还是错?
“你不要多想,我只是随便问问。”
像是知道林月儿此刻的挣扎,郎子安突然这样说,吓得林月儿赶紧摆了摆手。
“况且即便你不说,我也有渠道了解。”
郎子安说着抬起手腕,看了看表,然后,不发一言地离开了。直到他走出好远好远,林月儿才敢抬起头来。她拍拍胸口,事实上,一走进酒吧,她就看到了郎子安,他坐在吧台上,正好向这边看过来。她正要惊讶出声的时候,他突然做了个“别出声”的动作,吓得她硬生生将已经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害的笑笑和项飞还以为她是神经病。当郎子安坐过来,对她露出迷人微笑的时候,她承认自己的心不受控制的狂跳不已,只是,却原来那个画面只是个错觉,错觉,想想他周身流露出的气势,她觉得只有足够残酷才能称得上是生活。她也知道像郎子安那样的男人,与她,只是可以远观而不课亵玩的风景。只是,通过上次的那件事,她隐隐期盼,因为这个人的出现,笑笑的生活里不再有冬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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嘿嘿……笑笑和大尾巴狼,究竟谁是谁的克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