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紫鸳姑娘,你们不要再打了……”这时跳出一位青衣男子,正是石青。见我们两个打得不可开交,他很是着急。
“原来你叫紫鸳……”我笑笑,她却来势更加猛烈,我连忙抵挡,长剑虽然不是树枝所能抵挡的,只是我用了内力在树枝上,竟把她的长剑硬生生地挡了回去。绝尘的内力果然浑厚无比,我越发敬重师傅了。
“你们不要打了……”石青见我们没有停的意思,只有出招,想把我们拆分开。
“多管闲事!”我和紫鸳几乎是同时说出这句话,然后将矛头指向他,决定先把他赶走再说。于是这场面就变成了二对一,两女对一男。
“住手!你们够了没有?”石傲天愤怒的声音在耳后响起。原来,他一直在暗处观战,由着他人欺负我。难道,这个紫鸳就是他的挚爱?难怪当日回府她看我的表情如此的奇怪,难怪她之前以杀死我为由要我离开,难怪石傲天回府后一直对我不理不踩。今天我偏要在石傲天的面前对她不利,看他怎么办!
“哼!”我运起十成功力,飞身一掌击向紫鸳。果然,石傲天挡在了她的前面,伸出右手要迎接我这一掌。我冷笑一声,在两手相触的瞬间我解散真气,放下手,硬是将身体顶在了他的手掌上。他大惊,却已经来不及收手了。我被撞飞在地上,嘴角咸咸的。
“夫人……”石青叫了出来,他和紫鸳对我的做法都很困惑。石傲天二话不说,抱起我就往屋里跑。
他要给我运功疗伤,我本要拒绝,想想我如此做也不过是怄怄气,伤了身体倒不好,于是就随他。
“为什么?”这是疗伤后他问我的第一句话。
“不为什么,反正没人在乎我,我乐意!”说这话时我看也不看他一眼。
“你……”他要发怒,却又瞬间平息了自己的怒气,转而平静地说,“你是我的夫人,我不希望你出现什么意外。”
“恐怕你更担心紫鸳姑娘吧……”我没好气地说。
“紫鸳?她是我的下属。”石傲天不明白我为何会这么说。
“下属?哼!我怎么觉得你们的关系比下属还要亲密呢?”我冷笑这对他说。
“不错,她和石青都跟了我很久,他们的父母以前也是南宫堡的人,我一直都把她当作妹妹看待。”石傲天平静地说。他的眼神很坦然,不象是在说谎,我却不想就这么相信他。
“那如果我不是你夫人呢?你还会担心我吗?”我不依不饶地问。
“没有如果!”他似乎不愿意回答,这样却更加激怒了我。
“好,我现在就走!我不要做你的没人疼没人爱的什么庄主夫人……”我冲他喊到,并转身要离开。
“飞雪……”飞雪?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叫我,我以为他会发怒,他的语气却很无奈。这是什么?意味着他要留我,他喜欢我,我在心里暗笑,却走得更加坚决。
“我在乎你……”他在我的身后吐出这么四个字,令我欣喜若狂,但我硬是抑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激动。
“哼,你不要骗我了!”我转身要走,却被他一把抱起。
“喂,你干嘛啊?”我惊叫,他并不理会,只是抱着我径直往外走。一路上下人们见了我们只是低头行礼,不敢多说。
我们来到一个院子,门前写着“梅园”两个字。梅园?里面一定种满了梅花吧?随着石傲天把门推开,我看到了玉龙山庄的另一个世界。只可惜现在看不到盛开的梅花,不然一定更美。他把我抱进了一间屋子,在一面画像前放下了我。
“娘,孩儿不肖,又把她带回来了,请您原谅……”他拉我一起跪下,冲着画像磕了三个响头。在我眼冒金星的时候,他掏出一支金钗,插在了我的头上。
“娘,就让她陪在孩儿身边吧,请娘成全……”他此时的严肃表情是我从未见过的。他正在向他的母亲介绍我,要她承认我,难道,我们成亲是未经过她允许的?不管怎样,他这么做的意思就是喜欢我,要我留在他的身边,我不禁满心欢喜。
回到晴羽轩,我照着镜子一直笑个不停,月儿奇怪地看着我。
“夫人,什么事让您一直开心到现在?”月儿终于按奈不住问我。
“呵呵,你猜猜……”我随便糊弄了她一句,又接着照起了镜子,“这金钗真漂亮!”我沉溺在自己的世界里,感觉很幸福。这支金钗上面有一朵精致的梅花,简单大方却又不失高雅。
“夫人,难道是庄主今晚要来?”月儿猜测道,我听后却脸色一沉。对啊,我和他是夫妻,可回庄后他从未和我同过房,现在连丫鬟也觉得不正常了,这是什么道理?
“奴婢该死,奴婢不该乱说,请夫人责罚!”月儿见我不语,脸色亦不快,吓得连忙跪下求饶。
“你起来吧,不关你的事!”唤起月儿,我却还在想着这事。他既然喜欢我,为何一直不接近我呢?
“夫人……”见我锁眉,月儿又说,“奴婢以为庄主应该多陪陪夫人,不然生个小宝宝也可以给夫人解闷啊……”
“月儿,你胆子倒不小啊,敢说起庄主的不是了……”月儿这丫头为了讨好我竟拿起石傲天来说事,这被他听到一定不会轻饶她的。
“夫人,奴婢再也不敢了,请夫人高抬贵手……”果然,听我这么一说,月儿又吓得跪倒在地,真是个没脑子的小丫鬟。
“好了好了,不要动不动就下跪,去给我端杯参茶过来……”看她哭哭啼啼的,我不想再吓唬她,让她起来便把她指出去了。
其实月儿说的也不无道理,只是这石傲天究竟因为什么不接近我呢?一连几天我都在为这个问题而苦恼,常常坐在外面一晃就是深夜。
“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在外面?”石傲天的声音在背后响起。几天不见了,我还真是想他。
“我在等流星。”我回过头,望着这张令我魂牵梦萦的脸,定定地回答。
“流星?那是什么?”他不解。
“就是在夜空中一划而过的,拖着尾巴似的光芒从空中划过的……”我也不明白我为什么叫它流星,更不明白该怎么去形容它。
“等它干嘛?”他似乎听明白了。
“许愿啊……据说在它划过天空时许愿,愿望就会实现!”我眯这眼睛,开心地说。
“哪里听说的这些乱七八糟的!”他皱着眉头说。
“都说是‘据说’了,我怎么知道是谁说的?”我白了他一眼,不顾他的推脱,一把拉他坐下,“你也来一起吧……”
“你说流星划过夜空时,夜空是否会痛,痛后是否会留下伤痕呢?”我喃喃自语。石傲天听了嘴巴动了动,欲言又止。
“啊!来了……”只见夜空中一颗流星划过,我跳了起来,双手合十,默默地许着我的愿。
“你知道我许的什么愿吗?”睁开眼睛,我问石傲天,他摇了摇头。
“据说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但我还是要告诉你。我们是夫妻嘛,不分你我的……”我冲着他笑着说,“我希望上天能让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幸福快乐,最好是快点生个小石头……”
他用惊讶的目光看着我,脸也红了。我则调皮地笑了笑,把嘴凑到他的耳边,“石傲天,我爱你……”他的眼里流露出了异样的光芒,是兴奋,是喜悦,也有淡淡的哀愁……
我紧紧地抱住了他,脸已经红到了脖子根。他也伸手搂住了我,用他的下巴抵在我的头上。他终于有回应了,我很高兴。
“我们……什么时候能有小石头?”我把头埋得更低了,声音小得几乎只有自己才能听见。
“你……会后悔的!”他一颤,要推开我,我却抱得更紧了。
“我不会后悔!”我斩钉截铁地说。
“你真的不后悔?”他捏起我的下巴,眼里有一丝忧伤。
“只要是你,我就不后悔!”我死死地看着他,肯定地说。
他把我抱起,走向他的房间,我把双手绕在他的脖子上,贪婪地吸收着他的味道。屋内的烛光跳跃,拨动着我们的心弦。
“雪儿,不知何时,你已让我无法自拔……”他将我轻轻放下。
“我以为你根本就不爱我……”拥着他,我责怪地说。
“我只是怕再伤害到你……”他说,“如果可以,我愿意用我的余生来守护你……”
“傻瓜,你不爱我才是伤害我!”我幽幽地对他说,“我说过我不会后悔的,即使我不是你的夫人,我这一生,非君不嫁……”
“雪儿……”他轻唤我一声,放下了我如丝般的长发。他的手在我的发丝间穿梭,他的双唇覆在了我的唇上。
这一夜,我是世界上最幸福的女人。
我没想到的是,幸福的降临却是离别的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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