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姐,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陈妈妈满脸堆笑的从后面急急得迎了出来。
“没什么事,来看看陈妹妹。”刘妈妈淡淡的说。
“刘姐,喝茶。”陈妈妈亲自为刘妈妈端上茶,“刘姐,听说春暖阁的事了?李姐怎么就被丫头片子给扳倒了呢!”试探得问。
“嗯。”刘妈妈淡淡的答应着,“妹妹怎么看这件事?”
“我?”陈妈妈听刘妈妈这么一问,连忙上前讨好得说,“一切由姐姐做主。”陈妈妈就是个见风使舵的主,一个小丫头片子怎么能斗得过怡红院这个老奸巨猾的刘妈妈。
“嗯,”刘妈妈意料之中的点点头,“最近闲着没事,来请妹妹去看出戏,不知道是否赏脸?”
“看戏?”陈妈妈一愣,皇城四家青楼,两家都归了风月楼,她怡红院还有心情看戏。
“怎么,妹妹不肯赏脸?”刘妈妈重重的放下茶碗,起身就要离开。
“刘姐这是哪里的话啊!刘姐肯让妹妹作陪,那是妹妹的荣幸。”陈妈妈舔着老脸,跟上了刘妈妈的步伐,“我和刘妈妈去看戏,你们好好看店。”回头跟丫头子们嘱咐了一句,就离开了绿柳苑。
“刘姐,不是去看戏吗?”陈妈妈在刘妈妈的带领下,已经来到了风月楼的门前。她狐疑的看着刘妈妈。
“是啊,领你来看出好戏。”刘妈妈说着,就迈进了风月楼的大门。
“呦,刘妈妈,陈妈妈,什么风把您二老吹来了啊!”站在二楼的入画眼就是尖,两个老狐狸前脚刚进来,入画就扯开了嗓门。
“我们来看看霜儿。”刘妈妈一点不客气,招呼着自己坐在大堂里。
“刘妈妈,陈妈妈,来怎么也不提前说一声,霜儿好迎你们去。”因为头疼呆在屋里的菲涵听到入画尖细的嗓门,头就更疼了,这两只老狐狸来,绝没有好事。一定是为了春暖阁的事情而来的,只是比菲涵预计之中的快了些。
“上茶。”菲涵拿手轻柔着太阳穴,从楼上走下来,落坐在上首的位置。
“霜儿脸色不好,不舒服吗?”刘妈妈假惺惺的问,眼底尽是得意的笑,看来今天来对了,真有好戏看了。
“钱也不是那么好挣得吧,霜儿?”陈妈妈亦步亦趋的跟随着刘妈妈,别有用意的说。
“多谢妈妈关心,霜儿没事。”菲涵现在头疼欲裂,却还要强打着精神应付这两只老狐狸。还好,已经把李妈妈解决掉了。不过菲涵早就看出来了,怡红院和绿柳苑才是最难缠的主,不说刘妈妈,陈妈妈虽是见风使舵的主,心计就算不敌刘妈妈,但也远胜于那个春暖阁的李妈妈。要不然,菲涵也不会先拿下穿暖阁,而不是绿柳苑或者是怡红院了。
“霜儿,生病了就请大夫来看,别逞强啊。”刘妈妈一脸关切地说。
“睡一觉就没事了,妈妈不必为霜儿挂心。”菲涵淡淡的说,她真需要睡一觉了,两晚连续看帐,做计划,身体有些吃不消了,白天还要经营风月楼和春暖阁,另外还要对付这两只老狐狸,她也得能有时间休息啊。
“陈妹妹,霜儿不舒服,我们也识相点,走吧。”刘妈妈拉着陈妈妈就要走。
“刘妈妈,陈妈妈,那霜儿就不送了。”菲涵现在难受的紧,也没功夫跟她们客套。
“给我围起来,一个人都不能放出去!”突然一个带刀的官爷和二十几个官兵冲进了风月楼。
“这位官爷,有什么事吗?”菲涵心里了然,这两只老狐狸原来是来看好戏的。
“哼,少装蒜!”那个官爷右手握在刀柄上,冷眼看着菲涵,“把这儿的老鸨给我叫出来。”一点不客气地说。
“我就是这儿的老板,有什么事?”菲涵强忍着头痛,直了直身,看着眼前这个五大三粗的官爷。
“有人举报,风月楼私藏官银。”那官爷冷冷的说。
“官银?!”菲涵看着这个官爷,无奈的说,“这位官爷,你搞错了吧?官银不是在衙门里,就是在国库里。官爷,我这小小的风月楼,怎么敢私藏官银。”
“我们也是按规矩办事。”那个官爷冷冷的说。
“霜儿啊,你就让他们搜,反正你又没做过。”刘妈妈走到菲涵身边,拍拍菲涵的肩膀。
“搜可以,但是这里的东西,一件都不能损坏!”菲涵淡淡的说,让开了路。
“搜!”那个官爷一声令下,那些官兵就四散而去,到处翻找。
“搜到了!”几个官兵抬了一个大木箱子从后院进来。
“证据确凿。”那个官爷冷冷的看着菲涵。
菲涵一愣,看着被打开的箱子,泛起一层银白色的光芒,走近一看,每块银锭上都有官银的标志。
“还有什么好说的?”官爷冷冷的问。
“霜儿,你怎么私藏官银?不该啊,不该啊。”刘妈妈叹息的说,心里不知道有多乐呵。
“霜儿,怪不得你出手这么阔绰啊。”陈妈妈落井下石的说。
“阿福,把所有人都叫出来。”菲涵没工夫理会这两个老狐狸,这件事,肯定有她们的份。
“是谁收的这箱银子?”菲涵看着风月楼里的人,淡淡的开口问。
“菲涵,”入画从人群里挤出来,“这箱银子,是王公子抬来给你的。”
“王公子?”菲涵的头撕裂的痛,身体不由微微颤了一下,一切都明白了,“官爷,这箱银子是丞相公子送来的,跟风月楼没有关系吧?”
“这……”官爷面露难色,因为始作俑者,都是王谦一人,他官职低微,自然不能违背他的意思,“我也是按章程办事,从今天开始风月楼和春暖阁暂停营业,全部人员,等待查问。”
“官爷,我们不是风月楼的人,刚才没来得及离开。”陈妈妈上前一步。
“官爷,刘妈妈和陈妈妈不是风月楼的人,让她们离开。”菲涵不想看到这两张老脸。
“你们走吧。”官爷示意守门的两名官兵开门放二人出去。
“你们留下好好看守,其余的人跟我回去复命。”官爷留下十几个人守楼,带着剩下的人抬着一箱沉甸甸的官银走了。
“停业了?我们怎么办啊?”官兵一走,风月楼上下乱作一团。
“阿福,把这个送到春暖阁去。”菲涵从袖口中拿出一张五千两的银票,“让她们安分过日子,这件事情我会尽快地解决。”
“可是小姐……”阿福看了看门口的守卫。
“官爷,他要出去,麻烦您通融一下。”菲涵塞了一块银子给他,又怕他不许,“您要是怕他跑了,跟着他也可以。”
“这……”那个官兵甸了甸手上的银子,“好吧,你,跟着他,快去快回。”指派了一个人跟着阿福。
“小姐,我去了。”阿福匆匆的离开了。
“菲涵(小姐),我们怎么办啊?”大堂里你一言我一语,暂停营业,私藏官银都不是小事情。
“一切照旧,休养生息。”菲涵撇下众人,独自回了房间。
“菲涵(小姐)……”众人看着菲涵的背影,垂头丧气。本就不应该寄希望于这个年轻姑娘,她怎么斗得过怡红院的刘妈妈,她可是有路子的人。
菲涵冲进房间,重重的关上门,身子一瘫,跌坐在地上,两行清泪流下来。她终于体会到父母白手起家的艰辛,就像现在的自己,没有权势没有金钱,没有物质,就算她再有办法,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商场如战场,所言非虚。这一仗,难道我就彻底的输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