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是什么东西?
摸得着?
看得见?
还能为之预言?
自己似乎没有如此本事。
对十儿的在意和执着,在这三年来还是参详不出其中。
能理解为‘喜欢’?
或只是自己的错觉?
她和他,没有一点相同。
但为何自己总能在她的身边,找到熟悉的温柔、渴求的安宁和他的味道?
他的味道?
不,自己是恨他的,恨之入骨的恨。
自己,一点也不想他。
不。
他和十儿,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
没有关系……
突起的焦燥,游走全身,战粟的身体,汗意涔涔。
言天静恍惚了。
现在可是严重到想起他,就会犯病?
烧红了的眼眸,眯得很细很细,呼吸急促,声音沉重,如压了座大山,薄弱的胸膛上下起伏不定。
他紧咬着唇,命令自己不可如此脆弱。
决不能让他控制了自己的性命后,再控制了他的思想。
如果再失去,他一无所有了。
一个性命,思想都不能自主的人,还能称是自己的主人吗?
风起了。
吹皱了一池涟漪。
也吹近了梅园的花香。
淡淡而典雅,却是傲骨的。
十儿垂首,纤细的颈子半露,她似是在望着地面,很认真也很苦恼的思考他的问题。
他不知道,自己很随意的一个问题竟然对他人来说有若抉择生死。
她做事太认真了,自己不过是随口开的玩笑,她有必要这么认真的对待吗?一句很轻描淡写的话在她耳中,眼中都宛若圣旨,从不懈怠。
平常人不会这样?
是受过了方面的训练?
抑或是她性子里天性使然的就是这样对待?
以他观测,他选择前者。
从她刚进府里第一天起,她熟练的上手府中所吩咐的事务,从这点不难看出,在她来到言府之前,定是在哪府哪家里为丫鬟,是受不了府中的折磨才逃出来的,辗转之间巧遇上了言无忧。
并,闯入了他的生命。
凝视着她闪烁着认真光芒的小脸,言天静会意的笑了。
她不知道,他和她,站得很近。
近到,他能分辨得出她头发上沾染了梅园里梅花典雅而淡淡的香气。
她不知道,这距离是他刻意拉近的。
温暖的鼻息,阵阵吹拂在她的脸上,与她靠得这么近,日光投映在她小巧脸上的角度不同,深深浅浅的轮廓像幅靠得太近,因而看不清的彩画。
她不知道,她的身上总有种令他安心的气息,让他总想一点点、一点点的向她靠近。
言无忧是不是也是这样想?
他对十儿的心意,怕且除了十儿这驽钝的丫头看不出来,府中上下都将之看在了眼里,心照不宣。
经常见到言心宁在他们背后里推波助澜的小动作,不难猜出她为他们俩的事心急如焚。
自己是否该庆幸于这丫头的迟钝?
不然,被人捷足先登?
说真的,他笑不出来。
风,飘荡在湖面,扬起波波涟漪的打破了湖水镜一样的平静。
片刻,稍稍地抬起长长眼睫,打扰了一人对她的深望。
“三、三少爷……”十儿看见他瞅着自己眼睛眨也不眨一下,优美的嘴角隐含着一丝淡若如水的清澈笑意。
笑意?
十儿不解。
“您不舒服吗?”似乎也不对呀,不舒服会笑吗?
小巧的脸蛋焦急的四处张望了番,不在预想之中看见熟悉的身影。
“你在找什么?”她视他若洪水猛兽,急着离开吗?
思及此,好不容易才压下躁欲有蠢蠢欲动之势。
“他们,他们不在这里吗?”
“他们?谁?”眯细的眼睛,像根带毒的丝。
“就是……”这才知道,他们匆匆见面数次,可是他们却没有向自己报姓名,是因为不需要吧。“就是……他们啊……”
“封雷吗?”她澄澈焦急的脸将情绪都写上了。
“封雷?”是指他们吗?原来领头的他,叫封雷!
“你找他们做什么?”自己和她谈得好好的,为何要找外人?果然是怕他,想离开?
“你犯病了,不找他们找谁?”他们手上可是有药,经过不久前看着他犯病的痛楚,和自己也有此感受,有药可治总比自己默默忍爱来得好得多。
她关心他?
她果然很关心他。
深深的吸了口气,调适着自己过于急促的呼吸,也命自己要安静下来。
牙一咬,“我没事。”
疑惑的灵眸瞅着他苍白如雪的脸蛋,似乎长年以来他的脸色都是不健康的雪白,或是天生肤色雪白?
“真的吗?”
“我说没事就没事,你少管。”
秀颈一缩,十儿将自己缩回了那个倍受保护的范围里。
“……是!
自己真不应该多余的关心别人。
他是主子。
她是奴。
自己的确逾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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偷偷在这边说一句,写这个的比鬼将军的多,可能会多更新这边!!
卡卡,别给那边的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