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草地上,欣赏了好一会儿湖光山色,我才轻敛眉头,苦陷沉思。老公,我是休了。棺材,我也端了。钱,我抢了。那些奴才,我也打了。但问题是,接下来怎么办?
上山当土匪?一只玉臂万人枕?从军造大炮,勾引个将军玩玩?还是干脆,持枪抢劫当今皇上?
现在疑问有三。一,这是哪?二,真正的王妃呢?三,我还能穿回去不?
还不待我想出个头绪来,轰隆隆的马蹄声便忽然逼近群山,大批御林军神速追杀过来,口里还如斯喊着:
生擒慕容氏,活捉贱妇。
生擒慕容氏,活捉贱妇。
……
士兵们越喊越士气高涨,那刀枪盾牌齐齐的敲打声,如刺耳的号角,一遍遍吹散了天边青黑色的狼烟。我看了看,数了数,这声势浩荡,没有一千,也足八百。机关枪架起来,也得扫一会儿,更何况我的格洛克17式,只有19发子弹。
敌人如此火力强大,我却单枪匹马,奶奶个腿滴,还是脚底抹油吧!
说时迟,那时快,手指一伸,中指一曲,掏出兜里那款iphone4s,点开播放器,音乐一响,我,拔腿就跑!
“不好,有埋伏!”
群山动,马蹄惊,山雨欲来战旗吹,众士兵顿时如惊弓之鸟,鸣鼓震雷,盾牌朝天。一将军坐镇三军,朝群山大吼,“叫阵何人?”
群山回:‘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将军微微震怒,再次大吼群山,“呆!叫阵何人?”
群山回:‘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快使用双截棍哼哼哈兮……’
将军怒发冲冠,“哇呀呀,到底何人鸣鼓叫阵?”
群山再回:‘欢迎收听音乐频道为您带来的这首周杰伦的双截棍……’
听罢,将军大刀朝群山砍去——
“好一个周截棍的双杰伦,纳命来!”
“哈哈哈……”我气喘吁吁跑到湖心的浮萍处,遥望对面,肚肠子差点没笑开花儿。好一副飞禽灭,走狗烹,将军战马全都疯的景象啊!
把手机关了,放回原处,正想坐下来,歇口气儿,大后方又狂奔上来一批士兵。一银袍小将,飞身跃马,一把长枪直取我咽喉。
“呃的娘啊,还有完没完?”我跳起来,接着跑,在这杀猪宰羊野蛮屠人的年代,鬼才相信科学。
眼见我就快一命呜呼了,翠绿色的湖面上突然涌起层层涟漪,无数泡沫飞出来,推开厚重的浮萍,烟波浩淼处,一个半裸的男人一跃飞出湖面,抱起我,几个蜻蜓点水,足踏飞燕,转眼消失在虎视眈眈的追兵前……
我紧紧抱着他的腰,如同抓着一根救命稻草,直至落地,还不撒手。
“公子,我好怕怕哦……”我假装梨花带雨地贴在他胸口上,嗅着那股香气,有点熟。紫檀香、花香,还是天生的体香,已傻傻分不清楚,只直勾勾盯着他性感撩人的锁骨,壁垒分明的腰腹,盯着那犹如封面杂志一般爆好的身材,强忍口水。
这辈子没白活了,我如是想。
就算是尼姑,在他身上靠久了,也成花痴了!
“怕个屁,废物。”男人‘啪’把我往地上一摔,张口即骂!
被他突然这么一喝,我连疼都忘了叫,“公子?”
虽然我不会飞檐走壁,也不如你轻功盖世,但我好歹也是空手道黑带,跆拳道五段,国家准枪弹专家,少校头衔,说废物言过其实了吧?
“你这个贱人!”男人抬手便是一巴掌,那暴躁劲儿,跟怜香惜玉这个词儿毫不相干。
火辣辣的一个锅贴下来,疼得我左边智齿都肿了起来。
我便纳闷,我怎么就又成贱人了,我招你惹你了?
本想狠狠回他一句,谁知,抬起头的一瞬间,却被他一道艳光射木了。这男人,眉若弯月,面似桃花,一双细长丹凤眼挑的如满月的月光,灼灼撩人眼。闲抿的双唇,薄薄的、淡淡的,却娇艳的胜似一年四季绽放的琼花。过腰的卷发随风披散着,宛如深海的海藻逆流舞动,万种风情,万种绰约,万种美。
都说韩星李准基的古装扮相美,却不及他的三分之一美。那般美,阴柔、俊美、妖孽,皆不足以形容,而是活脱脱四个字——祸国殃民!
散乱的黑衣系在腰间,像是美男出浴的香艳,纵使被眉宇间几分怒气冲淡,却亦叫人垂涎欲滴,鼻血千千行。
养眼啊,真养眼,从头到脚每一寸肌肤都像是老天爷在割自己的肉,下了血本儿!
如他这般的模样,连我都不禁痴问,“公子,你是妖吗?”
男人猛一瞪眼,一双落英丹凤眼,硬生生暗成了天狗食月。伸手揪住我头发,‘哐当’一声丢撞向身后那棵树上,他残佞问道:“说,王妃在哪?”
我狠狠一吃痛,摸了摸,滴答滴答的血珠从额际淌下来,压弯了睫毛。都说长得美的人都有几分坏脾气,可他这脾气,也忒坏了,明摆着就是个暴力狂!
打女人的男人,我最看不起了,哪怕他是九天嫡仙!
“王妃不是在这呢吗,打都打了,还问来做什么?”我没好气地哼着。
“少跟我装傻,你这个贱人到底把要送去南越的新王妃藏哪了?”他猛地揪紧我头顶一绺发丝,怒瞪着,恨不得连头皮一起连根拔起。
我痛得抬腿就踢,他却一伸胳膊,夹在腋下,作势欲挑断我的脚筋!
“该死的,你说不说?”
“说什么,要找情人去妓院,要找王妃去挑战,你欺负我算什么本事?”不喜欢路见不平一声吼,就不要吼,不喜欢拔刀相助,就不要助,把我救下了,又凌虐我,这算什么,虐待小动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