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白梅斋感兴趣好奇的不在少数,尤以沛王凌城镶最甚——毕竟,莫名其妙的东凌的各大城市出现了很多的以“白梅斋”为名的大酒楼,而且据他在西康的密探回报,在西康境内也有很多的“白梅斋”,虽说兴起年份并不是很早,可是能在几年之内在两个国家开办起这么多的酒楼并且生意还很红火,那这背后之人一定不可小觑!而问题正是,没有任何人能够打听得出白梅斋真正的背后老板——直到六儿送的请帖上清清楚楚的“许白眉”三字出现在人们眼前。
正是因为对许白眉的好奇和存了打探利用之心,当今日颜倾城要求陪同前往时,凌城镶才会果断答应,而他万万没想到的是,刻意的晚到竟然让他看见了那深藏在心底的紫衣阮烟罗。
虽然看不见脸,可是当那紫色的身影出现在他视线之内时,他几乎就断定了她就是颜倾雪!他一直都不相信那个能够算计他娶了颜倾城的女子会那么容易就死了,以她的精明程度,能让郭明远给设计了?不可能!而且,他都还没有得到她,她怎么能死?凌城镶看着眼前的紫衣阮烟罗,拳头不由地握紧。
颜倾城也是瞬间的恍惚,自从倾雪死讯传来之后她就从来没有过的那种害怕和自卑感又涌上了心头——她似乎看到了面纱之下那张她无比憎恶的脸在嘲讽至极的笑话着她!不,不对,颜倾雪那个贱人已经死了,死的透透的了,这个女人也就是身形与她有些相似罢了,就是贱民一个!她颜倾城如今可是身份高贵的沛王妃,这个贱女人,哼,算什么东西!
颜倾城转了转脖子,故意忽略那边渐渐走来的倾雪,轻蔑的打量了下四周,用娇嗔的语气抱怨道:“王爷,你说会带倾城来看好东西的,可这里,也不过如此啊!就这布局,还想取代醉烟楼呢,算了吧!连那不如流的花楼也比不过吧!”
颜倾城这番话委实说得有些过分了,白梅斋内部的陈设可真是不算差劲,大堂里挂的是名家的书法画作,包房的布局也不差,绝对当得起雅间之称;而且颜倾城把这里比作花楼,那么此刻屋里的众人又是什么呢?嫖客?
凌城镶本来就在看见倾雪的瞬间乱了心思,也就没注意颜倾城,可如今她这话说的,倒是让他脸上都没光了,而且也得罪人不是?他刚想打个圆场,可那边,倾雪却没有给他机会!
“想是这位夫人去过帝都的花楼吧,不然也不会对花楼的布局都这般熟悉了!难道是这位大人去喝花酒还带着夫人同往?”
既然颜倾城主动往刀尖上撞,那她就送她一程!
凌城镶和颜倾城绝对没曾想会有人这么说自己,脸色瞬间煞白,那些大臣们也有些哭笑不得,而那些此刻离得远并不知道来人是谁的老百姓们,倒是一齐哄笑起来。
凌城镶身边的侍卫梁秋急眼了,护主心切,冲上前来怒斥:“大胆!竟然敢污蔑王爷!不想要脑袋了吗?”
“王爷?难道这位爷是王爷?”倾雪故意反问了一句,然后立马转换了语气,略带思考的看了眼颜倾城,说道:“既然是王爷,那便是小女子失礼了!给王爷赔罪。不过,不知王爷身边的这位姑娘是哪个场子的?”
语出惊人!颜倾城气的肺都炸了,脸色从煞白到血红,难看的要死,而那位护主心切的侍卫也再次怒斥:“放肆!这是我们的沛王——”
“梁秋!”凌城镶打断了梁秋的话,“对不住了姑娘,本王的侧妃说话不中听,本王代她向你道歉,还望姑娘不要介意才是!”
“沛王客气了,我许白眉是做生意的,白梅斋就像是我的孩子,我还真是见不得有人如此地说它,念在王妃是初犯,我不介意就是了!”
“你好大的脸面!你算是什么东西!贱民一个!竟然敢这么说我!”颜倾城的怒气终于爆发了出来,她不管不顾的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嚷了出来。
凌城镶脸面相当难看,黑着一张脸瞪着颜倾城,颜倾城的气焰立马就下去了,可是手中握的变形的帕子说明了她此刻的不甘。
倾雪看戏一样的看着他们,这会儿笑了:“王爷太给白眉面子了,不仅亲自到场,还如此的维护我们白梅斋,白眉真是受宠若惊啊!”
“许姑娘客气了,不来不知道,来了才知道这个白梅斋竟如此的不简单,本王这趟来得值了!不过本王还有两个疑问想请教下许姑娘。”
“呵呵,王爷文韬武略,竟然还有问题要请教小女子,白眉这点子笔墨怎么敢班门弄斧呢?”
“许姑娘又客气了!像许姑娘这般能在西康和我东凌都开上十多个白梅斋的人,应该说本王的问题会贻笑大方吧!”
话语中的无形交锋到此告一段落,因为此刻众人的反应全都聚集到“西康东凌十多个白梅斋”上面了,真是任谁也想不到,一个看似这般柔弱的小女子会有这么大的财力和能力!
而倾雪却是直视着凌城镶的眼睛,没有丝毫的惧怕或是动摇,只是冷冷的说了句:“那你问吧!”
凌城镶更惊讶了,他都揭了她的底,可她竟然还是如此的淡定!攥了攥拳头,他说:“本王刚刚来时看见大门外挂着两串炮仗,按照东凌的习俗,开业时要先放炮仗,难道姑娘是西康人?习俗与我们这里不一样?”
凌城镶说完,看了下四周,果然看见不少人点头,想来意识到鞭炮未放不合规矩的也有很多人,只是没人问出罢了,而此刻凌城镶刻意的搬出一个“西康人”的帽子给倾雪带上,也是动了心思的——若倾雪说是,那她的生意绝对好不了,东凌人骨子里对西康的仇视是灭不掉的!西康人想在东凌做大生意,难!可若是不这么回答,那就是违背了东凌的习俗,也会招很多人的非议,众所周知,流言来的易去的难,三人成虎啊!
倾雪当然也知道凌城镶设的陷阱,不过这个问题说起来算是她特意留下的!只见她盈盈一笑,说道:“白眉自然是东凌人,辛城人士,当然也知道咱们东凌的习俗是要先放炮仗的,不过今日为何会坏了习俗嘛,那是因为有贵人之前说过,我白梅斋若是到了帝都,他会亲自帮我放炮仗庆祝!不过不巧的是,昨晚上他传信来说是今儿个会来的晚些,而我又害怕客人们等得及了,事急从权,就只好违背了习俗,不放炮仗先开业了!”
凌城镶听了倾雪的说法,心中暗喜,想着“若是来的这位贵人是北安侯府的人,那不正证实了他之前的想法——这个突然蹦出来的女子就是颜倾雪!”想到这里,他不由得又问道:“那不知这位贵人是?”
而不等倾雪回答,只见人群中突然让开了一条小路,一男一女挽着手走上前来,正是这三年来在帝都最红的大红人谭咏和他的妻子安然。
“原来沛王殿下也来给我义妹捧场,小妹,你可真是好大的脸面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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