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草却不知为知,将心放下来,轻哼一声:“主子要做什么,岂是我能左右得了的?”
熏熏然的陶夭呵呵了几声,舌头还算利落,将身子瞬间放松后直接赖上人家的怀:“真的没多呢。”
“你闭嘴。”那人却直接将她横抱起,冲微光中还立在门口的香草说:“你们姑娘有我呢,你且休息去吧。”
香草立即闻出奸!不同一般来,双眼顿亮,竟真的转身走了。不过,她可不是回耳房去睡觉,而是下了楼,去找自家妹子。是不是就这样把姑娘送入虎口?
门被一脚踢上,屋子里再不见一丝光亮,那人行动却不受限制,没半点儿迟疑地将怀中的女人送上床。
陶夭虽神智尚清,心底都明白,却被那不算温柔的一摔生生地震晕了几分。马奶酒的后劲便顺势涌上头,迷糊地将人家的脖子搂紧不放。黑暗之中听得一声轻笑,“还说没喝多?”陶夭不管不顾地哼哼着,觉得那人虚假得很。明明在人家闺房里等了半宿,抱的什么目的谁也不傻,却还要装模作样的。当下双脚一抬,直接将那人的腰缠住,“来都来了,又不是第一次,装什么清纯?”
那人轻笑,手下却利落,几把将长衫甩出去,便上了床。“不怕那位跟你急?”
“你都能溜进来了,我怕什么?”
萧子谦真的有些欲罢不能了。这丫头,怎么总是……男人才是天,她就是再强悍,在这种时候装也要装出几分矜持吧?可偏偏每次都被她轻易地掌控了主动权,对于这一点,萧子谦也很无奈。想起那位的暴怒,唔,自己被强上这个借口似乎更好用些。
认命地躺好,搂住那翻身压上的小蛮腰,那日凌晨的回忆数倍的汹涌泛滥了。他是想明白了,相信夭夭也跟他是一个心思。如此既能抱得美人归,又能让夭夭跳出那圈子,何乐而不为?况且,自己正缺个借口与萧氏一门决裂。至于其他……不过是顺手而为。
陶夭觉得今晚的萧子谦乖顺得超乎寻常。大方地吃过嫩豆腐后,倒迟疑了起来。想了又想,再次确认:“你来真的?”
萧子谦正不上不下着,闻言后不悦地翻身为主,“就是你反悔了现在也迟了。”
楼下的房间里,两姐妹屏息了好久,终于听到姑娘的痛叫,纷纷放下心来。黑暗中对拍出手,只听得啪的一声。香草长吁口气,“总算成了,这位萧大人也是,不说温柔点儿。妹子,好不容易拐到个姑爷,可不能让他有机会反悔去!”
香叶心喜过后有些惆怅了。姑娘这边是遂了愿,可离开上都只怕自己与那人便自此天涯海角了吧?虽然他口口声声要正大光明地迎娶自己,可那样的人家……开玩笑一样。
“怎么不说话?”香草独自高兴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妹子有些不对劲儿。
“姐说得不错,明儿一大早就准备好马匹,将银票都带好。那些没来得及卖掉的就留下吧,反正这回收获不小了。嗯,天不亮就得准备,还得让姑娘亲自写封信,打发冯全亲自送到皇上手中才行。不然,只怕三殿下的雷霆之怒,这府中之人都受不起。不能凭白害了这许多人命。”
“这倒是。”香草应完也沉默了。其实,如果三殿下不是殿下的话,他也不错的,对姑娘也算得上是百依百顺了。只可惜,出身不由自己。这样一想,也拐到了妹子的身上。心头一黯,“那刘二怎么办?”
香叶没了动静。稍后故作轻松地说:“还能怎么办?你当他是萧大人那点儿芝麻官呀?本就无望的事,谁要是较了真,那才是真傻呢。”
香草与妹妹相依为命这么多年,再粗枝大叶也听出妹子的勉强了。轻叹口气,“你真这么想就好了。”
“算了,睡吧,还要早起呢。”香叶翻了个身,贴着床边合了眼。
屋里一静下来便听到楼上传来隐隐的喘息与不堪重负的床摇之声,羞得两个已知情事的丫头面红耳赤,心跳如鼓。却只能各自偷偷塞住耳朵,使劲儿的装睡。
全身酸痛的陶夭翻身时痛得醒了过来。轻呼一声后,耳边响起某只雄性迷蒙的暗哑:“怎么了?”
早早便候在门外的香叶听到屋里有了动静,连忙敲了敲门:“姑娘醒了吧?水已经备好,是时候起身了。”
萧子谦惊奇地问:“你什么时候起这么早了?”这丫头不都是睡到日上三竿?瞄了眼微白的窗纸,心中很是不解。香叶那丫头睡迷了吧?岂料香叶一推门,竟走了进来。将灯点上后,自柜子里翻出衣物放到床边小几上,“姑娘,姑爷,衣服备好了,尽快洗一下吧,也好尽快离开。”
萧子谦顿时彻底精神了,“你说什么?”陶夭也含糊地问:“离开?我怎么不知道?”
香叶已经动手开始收拾陶夭的包裹了,翻出几身衣裙后,再将她的首饰匣子放在最上面,边打着结边说:“不赶紧走,还等着那位发疯不成?马都备好了,陶大哥牵到后门外,姑娘再写封信给皇上报备一声就行了。我姐已经去各院子放香了,就等姑娘姑爷起身了。”
萧子谦明白了,轻笑一声,在床幔之中啄了陶夭一口:“正是这个理儿,事儿办得不错,回头爷有重赏。娘子,为夫服侍你去沐浴可好?”
香叶提着包裹往门外走,“姑爷可得抓紧,我把姑娘交给你了。”陶夭来不及反驳便被那男人抱下床,竟就那样赤条条地抱进了净室。
泡在浴桶中才回过神的陶夭不满地瞥着身后的男人,“凭什么跟做贼似的?是你自家送到嘴边的,我就是吃了又能怎么滴。”
萧子谦双手忙活着,边吃豆腐边清理着怀中的女人,又忙中偷闲地啄了她一口,“你不会想要在上都办喜事吧?皇家那套礼仪可不是一般的能折腾。”
陶夭脸色一正,“小相公言之有理,此地不易久留,速离为上。”
“什么小相公?要嘛相公,要嘛夫君,要嘛子谦,弄得我跟柳琴那儿的人似的。”萧子谦不悦了。
“你知道柳琴?”陶夭这回有些吃惊了。
“怎会不知道?令狐无病拉着你去会他,还不是想借你的手或三殿下的手,为柳家平冤?我忙活了这些日子,才把证据收齐,这才有时间跑过来找你。放心,咱们前脚一走,这上都就得乱。三殿下没那功夫去追,皇上也得帮着立太子。至于你,不过是拐个相公出去游山玩水,归期不定罢了,皇上不会降罪的。”
陶夭扭回头,“那你刚才还蛮吃惊的?”萧子谦笑了,“这不是才想出来的?你的丫头只想着要跑路,我自然得想想如此善后。一会儿把那证据交给守在这里的暗卫,让他拖住三殿下,你再写封短信知会皇上一声。瞧,你相公聪明吧?”
陶夭认命了,“那还不赶紧的?”
萧子谦连忙抱起滑不溜丢的娘子,“得!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