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韵点了点头,乖巧地说:“谢谢少侠,还不知道少侠尊姓大名呢?”
“月临风。”
“月临风……”真是风雅的好名字!李韵目光熠熠地望着男子:“我以后唤你月哥哥可好?”
月临风微微一愣,旋即笑道:“可以。”他将粥端给李韵:“来。”
李韵捂着胸口故意咳嗽了几声,她酡红着一张脸说道:“月大哥,我感觉有气无力,你能喂我吗?”
月临风犹豫了一下,不过他还是点了点头,他动作轻柔,目光温和,看得李韵是眼冒桃花——如果她能将他收为己有……啊,幸福有望!
“李姑娘?”
月临风叫了她好几声。
她突地反应过来,尴尬地红了脸:“月哥哥对不起,我,我方才在想一些事情。”如果让他知道她是在天马行空地YY他,一定会很轻视她吧。
月临风笑了笑,那笑,温润如玉,李韵的心莫名地跳了几下:“月哥哥,我叫李韵,你唤我韵儿就好……”说罢,还低下头去羞赧地不敢去看去看他。她的花痴表现让月临风忍俊不禁,他清了清喉咙,说道:“李姑娘,你接下来可有什么打算吗?”
李韵一听那个李姑娘就不高兴了,不过她并没有表现出来,若是太过做作,只怕引起他的厌烦呢:“月哥哥,我没有打算,你可否指点我一二?”
月临风放下了瓷碗:“不瞒姑娘,月某身份特殊,一直是朝廷缉拿的对象,姑娘以后若是跟着我,只怕会连累了姑娘。”
“月哥哥……”李韵泪盈于睫,欲落不落:“你有所不知,我爹要将我嫁给总管太监林潼。”
月临风面色一变,眸中露出浓重杀气:“就是那皇帝身边的阉狗林潼?”
“正是!”李韵心里思忖,月临风何以对他恨之入骨?
月临风正色道:“姑娘莫要担心,月某一定不会让你落入豺狼虎豹之手,我会想想计策,你先在此养伤,其他事情我们日后再议。”
“好,我听月哥哥的。”李韵欣然一笑:“月哥哥,你和那林总管可是有深仇大恨?”
月临风英俊的颜上蒙上一层阴郁和哀恸:“何止是深仇大恨,不瞒姑娘,我与那阉狗有着血海深仇。”倾天的忧伤在他眼中流动,他握紧的拳头似要将对方碎尸万段才得以泄愤。
李韵的心沉了沉:“月哥哥,我虽不知道你和他到底有何恩怨,可是他权势滔天,身手不凡,只怕不是好对付的善茬。”
“多谢姑娘担心,月某自有分寸。姑娘,你且安心在此养伤,我要出门一趟。”月临风温言说道。
“你才回来就要又走?月哥哥你不会抛下我不管的吧?”李韵的担心不无道理,他这种来无影去无踪的江湖侠士,只怕没个准。
月临风道:“姑娘放心,待月某办完事情,定会回来探望姑娘。”
“好。”李韵一心以为他真的会说话算数,却没想到他竟是一去不回了。自从一别后,她的月哥哥就再也没有出现。她终日望穿秋水,把脖子都快望断了,他却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李韵趴在窗前,托腮凝望着天上的明月,明月千里寄相思,能否把她的思念给传到?月哥哥,你在哪里,当真是不管我了么?也是,你我不过萍水相逢,你有你的事情,我有我的宿命……
月临风走后的第四日,李韵听到客栈来了大批的官兵,她有预感,这批官兵,看有可能是将军府的人!如果她再被轩辕沉抓去,那后果当真是不堪设想了!宁死也不能被抓走啊,推开二楼的窗户,李韵闭着眼睛,想跳……却又怕摔坏了胳膊断了腿……
官兵搜索的声音越来越近,李韵一个转身,却撞上了一睹肉墙,他铁打的胸膛啊,差点把她鼻子都撞歪了,抬头一看,是林潼!他掳住她的肩膀,一个飞身,跃上了房梁,他低声道:“别出声……”李韵大气都不敢喘,死死地抱住了他的腰,开玩笑啊,她要是摔下去,还能活吗?
男子立在房梁上,稳若泰山,他冷着一张脸,目光落在门口。那儿闯进几民官兵,还将店小二叫来问话,店小二说客人在房间里一直不曾离开过,官兵心中有了芥蒂,其中一个人说:“她一定跑不远,给我追!”这才刚要带人出去……忽而天外飞靴……
李韵张了张唇,顿觉身边男人的阴冷气势弥漫了开来,她不敢抬头去看他的表情,如芒在背啊!她床上爬起来,急急忙忙靴子没穿好也不是她的错啊!
官兵头子一抬头,男子带着李韵一个飞身,落在了地上,李韵急忙躲在男子的身后。
官兵头子一见男子身后的李韵,就跃跃欲试,不过对面男子的气势让他心有余悸。这人一身织锦华服,眉毛渐现初白,高贵的气质流露无遗。他心中已有了答案,这人是皇帝身边的大红人大总管林潼,就连他的主子轩辕将军都要忌他三分。
男子面若冰霜,黑眸却凝聚着凌厉的锋芒,他冷哼了一声,问道:“你是谁的坐下?”
“我乃轩辕大将军麾下骁骑尉韩讨。”官兵拱了拱手。
“韩将军带着大批手下,查了本座的房,这是要犯上作乱么?”林潼的清冷的容颜上覆上一层阴霾,眼中眯着一丝笑意,却让人毛骨悚然。
韩讨微微抿唇:“韩讨奉将军之命捉拿人贩,无意叨唠林大人,还望大人海涵!”
挥了挥衣服,林潼怒道:“还不快滚,想本座取你向上人头么!”
“大人恕罪,韩讨这就告退!”他挥了挥手,号令部下撤退,不过临走前还是别有深意地看了一眼李韵。
李韵见官兵头子带人离去,从林潼的身后走了出来,她走过去把地上的靴子重新穿起来,看了一眼林潼,嘿嘿笑了二声:“多谢大人救命之恩,李韵他日必定衔草报恩!”
林潼阴阳怪气地笑了笑,他走到李韵的身边,上下端详了一番,最后视线落在她的胸前。
李韵面色一变,双手环臂:“大人,你在……在看什么……”她浑身上下,唯一值得骄傲地就是胸前连绵起伏、波涛汹涌的春色了……
“还没成亲,就在这里给本座勾搭男人,李韵,你好大的本事!”他脸色一凛,犹如乌云滚滚,风云色变!
李韵望着林潼,她十分怀疑,月哥哥一别就没了踪影,难道是他抓走了月哥哥?“月哥哥他……”
“哼,黄毛小子还想兴风作浪,早就被本座打入刑部大牢。”
果然是他!李韵紧张地道:“你把他怎么样了?”
“给本座记住,你要是再给本座出幺蛾子,本座就让他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也让他尝一尝做太监的滋味!”他说罢拂袖离去,留下无计可施一脸愠怒的李韵。
李韵几乎是不假思索地就快步跟在了林潼的身后,这死太监巴不得天下的男人都跟他一样是太监才能心里平衡吧?因为伤口初愈,走了几步便气喘吁吁,待到走到客栈门口,只见一辆马车停着,一顶轿帘被掀了开来,林潼无情而又冷漠地说:“上车。”
李韵不敢犹豫,他可是握着月哥哥的命!她走上前,那马夫当即蹲下给她当垫基,她微微一愣,一脚踩上他的背上了马车,马车内还算宽敞,只见他闭着双眸,棱角分名的五官冷峻漠然,仿佛世间的一切事情都与他无关。李韵择了一个位置,沿着车壁坐了下来,双腿盘踞着,目不斜视地打量着他。
“看够了么?”他轻声的一句话吓得李韵喉头一紧,他不是闭着眼睛么,还有第三只眼不成?李韵装傻,充耳不闻。她盯着的那张脸,修长睫毛下的一双眼睛倏然睁开,凌厉之色尽显,像一把杀人的刀一样,让人喘不过气来。李韵的脸色变了变,她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嗫嚅道:“我……觉得你生得好看,所以不由得多看了几眼。”
本以为谄媚的恭维会让他满意,可是她见他的目光更森冷了,像是幽暗的鬼火一样,吓人可怖,她感觉自己咽下了一只蟑螂,不上不下的,呆愣在那里不敢轻举妄动。
“大人……我们谈谈?”过了一会儿,李韵见他面色有所缓和,想要为月临风争取一线生机。
林潼戏谑地看着她:“你想救那小白脸也不是不可以,脱了衣服在大街上跑三圈,我就放了他,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