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很有可能。”烧火的大婶点头认同。
此时,烧菜的大婶啪啪的翻了两下锅中的鸡,放大声音打断了话题:“火小点,火小点,鸡好了。”
山寨西北方一间极偏僻的小屋房梁上,吃饱喝足的秦倾正好梦酣眠。
这是一间柴房,柴房平时一般没什么人来,又地处偏僻,不受外界打扰,是秦倾选定的极佳的补眠之地。
只是,没入过江湖的她不明白,山贼的柴房可不比相府或者国寺的平静。
嘭!
木质房门被人一脚从外面踹开,接着一个人被踉踉跄跄的推了进来。
秦倾低头,借着夕阳的最后一丝光线看清被推进来的人的模样。
一身青衫,清俊的五官看起来并不比现在的她大多少,皮肤白皙细嫩,弱不禁风,完全不像是常年风吹日晒,打家劫舍的贼匪。
难不成这个青衫男子就是刚才厨房那几位大婶口中的书生?秦倾挑眉,若真是,那这位青衫男子还真是一名少见的才子,如此年纪便已是举人,只怕这次科考,若无意外,应该也会有不错的成绩。
不过,大前提是,这位青衫男子得先逃出这个贼窝。
秦倾看了眼门口立着的年轻山贼,见对方手上并无凶器,心下一松,想来一时半会儿,这书生应该没事,那就等她睡一觉再救人吧。
这时,那年轻的山贼也一脚踏进了柴房,粗声恐吓:“姓贺的,你就给老子乖乖在这里呆着,要是敢逃出去勾引我们寨主,老子废了你。”
姓贺的书生有些害怕,但还是尽量让自己镇定,大着胆子解释:“小生并……并未……”
那山贼哪里肯听书生的辩解,直接破口大骂:“你他妈什么意思,难不成还是我们寨主看上你了?”
说着又轻蔑的将贺姓书生全身扫了一遍,冷笑道:“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弱得像个娘们儿一样,就算真是个什么凌北第一才子,老子一刀也能把你结果了,寨主会看上你?笑话!”
贺姓书生一听对方如此辱骂自己,心中有气,可也不敢放肆,只得沉默以对,让那山贼自己说去。
果然,那山贼见对方竟没反驳自己,心中轻蔑更甚,却也觉得这样人根本对他构不成多大的威胁,便也不再为难书生,冷哼一声,转身出去将门给反锁了,却还能听到门外的粗俗谩骂:“什么狗屁才子,我呸!”
柴房里,书生敢怒不敢言。确定山贼走远后,书生这才将柴房四处查看了一番,出逃无果,只得气馁的蹲在柴房一角,皱眉沉思。
房梁上的秦倾见此,放心的合眼入睡,这书生在她眼皮下反而更令她安心。
夜色沉着,蝉眠蛙止,整个山头都安静了下来,只余下晚风荡起的林叶莎莎声和一阵阵鼾声。银色的月光洒下,只见哨塔上的山贼斜倚着柱子,拉耸着脑袋,呼吸绵长,显然也已经入梦。
一支箭羽破空而来,直击哨塔上的山贼。
一声闷响,山贼倒地,永远失去了再睁眼的机会。
没了哨塔的威胁,隐在林中的人终于走入月光中,一把把出鞘的刀在皎皎月光下闪烁着森冷的寒光,寒光快速地在林间穿梭,似暗夜勾魂使者手中的森森铁链。
不一会儿,一声惨叫骤起,惊天动地,划破了山寨上空的静谧。紧接着便是混乱嘈杂不堪的打杀声,惊叫声……
柴房房梁上的秦倾早在发现寨中异动时便封了听觉,继续睡自己的大觉,久没睡过安稳觉的她,便是皇帝驾到,也不能打扰她睡觉。再说,这被偷袭的是占山为王的山贼,又不是良民,不论是绿林恩怨,还是官府剿匪,她都没必要插手。
没过多久,自封了听觉的秦倾敏锐的察觉到自己所在屋里蓦地多出一道气息。秦倾黛眉一蹙,解开封穴,借着月光低头看去,来人身形窈窕,竟是一名女子,只是天色太黑,她看不清样貌。
那女子在看到柴房里的书生后,似长舒了一口气,疾步上前拉着书生就要朝外走,“快点跟我走!”
贺姓书生本就被外面的打打杀杀给吓着了,突然见一人手持寒光冽冽的大刀闯进来,顿时就懵了,但听对方声音似有些熟悉,便试探着开口:“寨……寨主?”
“是我!”那女子应了声,继续拖着贺姓书生朝外走。
“你要带小生去何处?”确定来人身份,书生悬在嗓子口的心稍稍安定了些,但仍就担心,对方虽然认识,可是也是个山贼啊,而且还是个贼头子。
------题外话------
贺姓书生小心翼翼的问:“寨主要带小生去何处?”
寨主回道:“抓你去换收藏,若是不给……哼哼、、、撕票!”
贺姓书生一听,顿时吓得腿软,大呼:“收藏,救命啊……”
贺姓书生被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