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宿舍已经很晚,等洗漱完,熄灯号也吹了起来,抹黑爬上自己的上铺,只是简单做了些瑜伽拉伸的动作,本以为宿舍里的同学都已经睡了,没想到一个个只是猫着,看到小蕾一天下来还有精神做瑜伽都好奇的为了过来,七嘴八舌的问着:“小蕾,你这是干什么呢?”
“训练一天,你不累吗?”
小蕾笑笑,“就因为白天的体能消耗过大,容易让肌肉紧实,做一些瑜伽的舒展运动,可以帮助肌肉拉伸,一是不容易受伤,二是可以塑身,不会让自己在强烈运动下形成大肌肉块。”
“那你也教教我们吧。”
“好呀,你跟着我一起做就行。你们都回到铺上,我给你们说要领。”小蕾微笑着柔声回应,“用脚勾住窗栏杆,平躺,双手抱头,腰部用力起,坐到90度,”
“哎呦,我起不来呀。”
“我也是,我也起不来。”
小蕾也怕她们用力过度把肌肉拉伤,赶紧安抚:“那就直接坐到90度,挺直脊背,手臂向上拉伸,拉倒不能拉的时候,下脚面压下,感觉到腿后跟的肌肉正在拉伸,慢慢的用力,”
“哎呦,好疼。”
“我也是,好疼呀,怎么这么疼?”
“没关系的,慢慢来,压到不能压的时候,就保持住,感觉到拉伸就可以了,注意呼吸,放慢,用腹部带动呼吸,空气从鼻翼吸入,进入肺部,再向下,感觉小腹一点点涨起,收小腹,把腹部的浊气一点点挤压排除,这就是腹部呼吸,吸气,直起身,向左侧身,呼气,用左手臂贴向腿部,吸气直起身,向右侧身,呼气,用右手臂贴向腿部…。”随着她柔和缓慢的声音,整个宿舍的女生都做起来,爱美是任何一个女生的天性,区分只在懒与不懒间。
太阳还没露脸,小蕾的生物钟准时的把她叫醒,看了眼都睡的很熟的舍友,小蕾悄悄起来,拿着洗漱用品,走了出去。整理好自己,便下了楼,太阳刚刚在地平线画出一道金边,何斌和欧阳飞就站在对面的单元楼下,一看就是在等自己。
不用招呼,一起向着后操场跑去,却碰到正在锻炼的教官们。
“教官,”三人立正。
“你们起的也很早呀。”可能不是在训练期,教官显的随和很多。
“嗯,我们有晨练的习惯,”欧阳飞带三人回答。
“我看到你们昨天晚上也有锻炼,走吧一起。”
“是,”三人站在队伍最后,跟着教官老大一起跑步。
十几圈下来,三人的状态都还不错,让这些教官不得不另眼相看,暗自赞叹。
“差不多时间,你们也该回去吃早饭了,从明天起,一起跑吧, 时间跟今天一样。”
“是,”一个早晨除了欧阳飞回答了教官的话,小蕾和何斌都没曾开过口。直到教官们走远,才松懈下来。
“怎么就跟教官弄一起了,”何斌挥了挥脸上的汗水,“这是要加练吗?”
“管他呢,反正都是跑步,”欧阳飞无所谓的接口。“小蕾你还好吧。”
“恩,”小蕾点点头,“我没事,教官的速度不快,比平时自己跑的还要慢一些,估计也是考虑到咱们。”
“其实你不用这么做的。”欧阳飞有点纳闷,总感觉小蕾的这种锻炼很有目的性。
“嘿嘿,”知道瞒不过欧阳飞,小蕾倒是很坦然,“我想考军校,现在不锻炼,等到了军校可就有的苦吃啦。”
听到此言,欧阳飞愣了一下,看到也有些发愣的何斌,猜想他也是第一次听小蕾说,看着两人的表情,小蕾扑哧一笑,“不是吧,这个消息有这么劲爆吗?难道觉得我考不上吗?”
“不是,就是感觉你个女孩子,怎么想起去考军校啦,那里很苦的。”欧阳飞说道。
“我不怕苦,这是我从小的梦想,”小蕾轻撅小嘴,眨眨眼睛,“我喜欢那片橄榄绿,喜欢军人的豪爽,虽然他们经常被人所不理解,可是在最为难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军人,所以我崇拜他们,我敬仰他们,我想成为他们中的一员。”小蕾又看了两人一眼,“说句心里话,虽然你们从来没有跟我说过你们家人,可是你们骨子里都着一丝军人的味道,是血液中传承下来的东西,也是它吸引着我,靠近你们。我习惯在你们身边,感受那个感觉,真的很好,让人很舒服。”
“丫头,你总是给我惊喜,让我另眼相看。”欧阳飞拍拍小蕾的头。“我的事以后你会知道,你这样的心态让我更想早一点安排你和我爸见面,他一定会很喜欢你的。”
何斌不知在想些什么,一直没有插话。
又是一整天的训练,上午左右转,一通晕头转向后,下午在宿舍里整理内务,什么牙刷要放到牙缸的左侧,牙缸还要放在脸盆的左侧,香皂盒放右侧,还得把毛巾按照军被的标准,贴成豆腐块,放在香皂盒上面,接着教官还演示了一下军被的叠法与要领,大家看着三下两下就叠好的豆腐块被子,谁都不舍得碰。
小雪跟保护文物一般,保护着她那作为示范用的被子:“谁也不准动,谁要是给我弄乱了,我就跟谁急,”
“那你怎么睡觉呀?”临铺的芳芳调侃着。
“我供着,成吗?”小雪摸着那个被角,“你说这的多长时间才能练成呀,你看这棱角,真是太神奇,这还是被子吗?这简直就是艺术品呀。”
“好了,一会教官来检查,你还是赶紧拆了练习吧。”小蕾好言劝着,手里也不停的忙活着,拆了叠,叠了拆。
“我就说是我叠的,说不准,咱们宿舍还能得表扬,能个宣传红旗什么的。”
“那是不可能的,你就别想那好事了。”同宿舍的王尧也插着话。“是吧队长。”
“恩,”自从小蕾开始领队训练,在女生中的威望一直很高,大家都喊她队长,小蕾推脱不了,也就只好任由她们这么喊啦:“谁叠被子都有特点,真让他一眼看出来,你可就有好果子吃啦。”
听到她这么说,宿舍的其他姐妹也赶紧劝起小雪,“就是,就是,你就别纠结啦,一会真罚你,我们可不陪着你。”
“好嘛,好嘛,我拆还不行吗?”在一片惋惜中,那个豆腐块还是被迫拉平,变成了无数个画卷。
第二天小蕾依旧早早的下楼,跟着何斌与欧阳飞去了后操场,教官们已经列队,严厉的教官递过来手里的沙袋,“鉴于昨天的表现,你们今天负重5公斤。”
看了一眼其他教官,腿上的沙袋之大不小,三人只好绑在腿上,嘴里嘀咕着,“这是要特训吗?”自己不就是有个晨跑的习惯嘛,怎么现在变成了这个样子,这是在找虐吧。得不到回答问题只是在三人心里转了几圈,变被疲惫取代。
一个礼拜过去,早晨的沙袋从5公斤变成了8公斤,跟其他教官也都熟悉了起来,偶尔还开个玩笑,打打嘴仗,更多的是逗弄小蕾,没办法谁让就她一个是女生呢,本打算把英子也拉上,至少有个垫背的,可让那丫头早起会儿,就跟要她命似的,死活不来,小蕾只好独自忍受。
比如人家抽烟就叫她去放个风呀,再比如教官们拍砖比赛,她的去准备绿豆汤给冠军当奖励,反正是不平等待遇,反正是一言难尽,不过大家都乐在其中,包括小蕾。
那个温和的声音是个排长叫李东,破锣嗓子叫张昊,稚嫩声音叫王豆豆,带广东音的叫董东东,除了自己的教官还不知道叫什么,不过连李东都是个排长,被他们喊老大的人,官衔应该不会低,可人却很年轻,只是感觉,因为到现在小蕾一次也没有看到他的脸,曾经好奇的问有些话唠的董东东,“东东哥,我们教官为什么总是把帽檐刻意的压低?这么长时间我都没见过他长什么样呢。”
“我们老大太帅啦,所以啦,不遮挡着点,你们小女生哪还有心思军训呀。”听着他操着广东音在那臭夸,小蕾不知可否的回答:“真的假的,不会是后面迷倒一片,回头晕倒一群吧。”
“嘘,我跟你说,这话可不能乱讲啦,让老大听到,后果很严重的啦。”
“你就逗我把,什么时候我一定把那大檐帽给他摘下来。”
“小丫头有志气,东东哥绝对挺你。”
“好的,我现在就跟教官说,你让我摘他大檐帽。”
“不要,”董东东一把抓住已经蹦起来的小蕾,“那样我会死的很惨的啦。”
“佛曰,你不下地狱,谁下地狱。”小蕾手竖胸前,“要么你就告诉我,我们教官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丫头,我是真的不能说啦,虽然我真的很想告诉你啦,”委屈的低下头,在地上画着圈圈,“哎,你就可怜可怜我这个孤苦的单身老哥吧。”
“连名字都不能说?”
“不能说。”
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瞪了董东东几眼,看来真不能从他这里得到答案,小蕾只好作罢,可是心中的好奇却越加的浓郁,神秘的东西总是很吸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