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我一道的除了三位丞相之女,还有一名是将军之女,选定好人,便由一长姑姑带着走出了偏正局。我走在最后,沿着狭长的走廊一直往前走着,长姑姑一边走一边说,“你们都是名门之后,理应先行考核,跟我来,你们地进选名称是抽签,主要以琴棋书画为主,不论你们抽到何签,都要用心完成,这是规矩,你们的每一作品,都将经由皇上、太后之手,卑谦贵重不是名位确定,还望你们好生施手。”说着,就已走到了一个百花齐放的花园,看着里面的奇珍异草,将军的女儿率先走出了我们的队伍,“你们快来看啊,好漂亮呢。”接着,中位丞相的女儿又走了出去,她也跟着去看,长姑姑回头,见我和左丞相的女儿没有心动离开的意思,便道,“走了,你们要看,待会回来的时候,有的是机会。”
出了花园,走过一个拱苑的花篮门,外面就是一条碧波江汉的湖水,湖水清澈见底,周围的花草沿着湖泊开了满庭。稍往里间走去,就有一个用竹子搭的小屋,门前有五张桌椅,已经有四五个掌事的太监宫女在此等候。坐在座位上,便有一个小太监端着竹筒过来,里面有一大把竹签,先由中位丞相的女儿抽取,再由右丞相的女儿,再是将军的女儿,最后才轮到我。看着签上的字符,太监们随手找来了应签的纸条,我的考核是书。那些太监宫女一看,便帮我准备好了文房四宝,微微挽起袖子,慢慢的书写着。
红藕香残玉簟秋。轻解罗裳,独上兰舟。云中谁寄锦书来?雁字回时,月满西楼。
花自飘零水自流。一种相思,两处闲愁。此情无计可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
这是李清照的《一剪梅》,里面的意境我很是喜欢,但愿李清照的才情能帮我过了这考核。题完诗词,长姑姑便把带走了,在前面的长廊与另外的女子一同跟着长姑姑走,直至满上四位女子,便将我们带往下一个考核。我走在倒数第二个,听长姑姑说,“下一轮称为断签,只要是以贤良淑德为考核核心,由一位地位强势的太监总管亲手为你们抽签,你们四位的题目是一样的。”
这次去的地方是帘幔飘飞的厢房,里面做的人就有皇上、太后以及皇后。我无法开口,只能同她们一道张嘴蒙混。
“民女参见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愿皇上吉祥、太后娘娘吉祥、皇后娘娘吉祥。”我们四人通通跪在了地上扣大礼。隔着一层帷幔,只能隐约听见有谈话声,许是皇上身边的太监总管大喝一声,“平身。”
“谢皇上、太后娘娘、皇后娘娘。”站起身,头是不能抬起来的,必须微低着,方能表示尊敬。也不知里面发生了什么,长姑姑进去就带了四个小孩出来,“张总管已经断签,四位秀女的题目是在小孩身上如何表现自身的贤良淑德。”听了这话,她们三人都在小孩的耳朵边上小声的说着,看着我面前的小孩,那乖巧的样子,眼巴巴的眼神,一直直直的看着我,好像希翼我能给他更好的答案。等她们三人都已上前,我才拉着小孩在他手心写了一行字——只需行礼便可。
出了厢房,许多与我们一样站在殿前等候的秀女们纷纷交头接耳。
站在殿前等了好些时候,才有一长姑姑过来,“现在,念到名字的秀女跟着殿侍姑姑去宫西所。上官静儿…。安芷红、唐小末…。”
走在所有秀女之中,走过长廊便是深巷,正偏门有一处矮平的小房。站在院中的宫女就有整整四十来人,看阵势还有些瘆人。殿侍姑姑指手叫了站在最前面的两位秀女进屋,过了稍稍一会,两个秀女便拿手绢遮脸,低着头很不好意思的走了出来。殿侍姑姑又指名让前面两个秀女进去。接二连三的进进出出,也不知道进去是做什么,每一个秀女出来,脸上都有一团明显的红晕,有的脸上还挂着晶莹的泪水。轮到我进去的时候,我看了一眼同我一起进去的杨水寰,她的脸上也闪现了前所未有的紧张与惶恐。她走在前面,进了前面的房间,我们之间只隔了一层帘纱,我刚进去便有两个老宫女走过来,先是撩开我的左手水袖,确认手腕上的守宫砂,然后便叫我脱掉衣服。我听到帘内传来杨水寰不依的啜泣声,“求求你们了,不要让我脱衣服,不要啊…。”接着,传来的是一阵殴打声和极为压抑的闷叫声。
“脱衣服,让我们检查。”两个长得和《还珠格格》里面的容嬷嬷挺像的老宫女,伸手就抓向了我,为了不露破绽,我强忍着脱掉了身上所有的衣物。出去的时候,殿侍姑姑在我和杨水寰的耳边小声的说了一句,“由于人数众多,三天后,在选秀阁由皇后娘娘亲自公布结果,你们先下去吧。”
话音刚落,就有长姑姑过来为我们带路,“两位秀女,请跟奴婢这边走。”
杨水寰一边走一边抹着鼻子,嘴翘的老高,满脸的委屈似乎没地儿说,只能干瞪着地撇嘴。
公布结果当日,我们在殿外等了好些时候,才有人来传唤,我随着最开始和我一道进行考核的几个秀女一起,走进了选秀阁。
“中位丞相之女,上官静儿,年19。”宣话太监赶紧念道,那女子上前跪下,坐在里面的皇后慢慢开口,“赐三环叶。”上官静儿慢慢退了下去,凡是被赐叶子一类的,都是落选的。
“左丞相之女,杨水寰,年20。”杨水寰上前跪下,皇后又道,“赐香兰叶。”杨水寰也跟着慢慢退到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