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雨薇照例,清早便去福泽院给老太太请安,刚走到门口,便见到也往这边走的白姨娘,两个打了个招呼,便一同进了院子,刚走到老太太屋门口,便听到里面袁氏与徐氏的争吵声,沐雨薇抬头看向白氏,白氏回了一个无奈的笑容,沐雨薇本就不打算管这家里的事,她们两个又不是什么好东西,如今这架势,自己进去也便落了个看热闹的份,偏这清冷的性子,便是愿与这热闹绕着走的,便示意白姨娘先进去,并让白姨娘帮忙把李嬷嬷叫出来。
白姨娘进去不久,李嬷嬷便走了出来,刚要给沐雨薇施礼,便被沐雨薇拉了起来,“嬷嬷,这是薇儿新抄的经,麻烦交与祖母,也和祖母说声,薇儿明日再来给祖母请安。”
“老奴知道了,二小姐慢走。”说着,便跟着沐雨薇往外走了两步。
沐雨薇回头,“嬷嬷忙去吧,我自己走便好。”李嬷嬷见此,笑了笑,她也是真不方便送,那屋里老太太让两个姨娘闹得不成样子,她也放心不下。便目送沐雨薇走了几步,回头进了屋。
且再说屋里,白姨娘一进屋也是吓了一跳,但见徐氏与袁氏都在地主跪着,自己给老太太请完安,便也不知道是站着还是坐着了。
这边见白氏进来,两个本还吵着,便也停了下来。
白氏在老太太这里是个得脸的,见老太太被气的靠在软垫上,便两步上前,轻扶起老太太,道:“这是怎么了,地上凉,先让两位姐姐起来再说吧,没得冻出了病,还不是老太太心疼?”
“让她们跪着,好好想想,都是个什么东西,看我还没死,争到我面前来要气死我的。”
袁氏本就没受过什么屈,老太太自来也是疼她的,便插话道:“这家本就是我掌着的,这些年从没出过错,我只回家养了这一个多月的病,徐姨娘代劳我也是心领了的,可这如今我回来了,徐姨娘怎么还能霸着这钥匙不给了呢?”
徐姨娘轻哼,看向老太太,“这往常我跟着袁姨娘掌着这府里的事物,只是说着好听罢了,其实这内里的东西,袁姨娘都是不让人见的,只这袁姨娘不在府的这一个多月,妾身便查出了这府中已亏空了几千两银子。还敢说自己从没出过错,如此怎还能把着相府交你,怕是以后连饭都要吃不上了。”那一口一个袁姨娘,还加了重音,刻薄之态尽显,让老夫人也皱了眉头,那徐氏和袁氏亲近是府里人都知道的,又生的是女儿,所以袁氏才末针对过她,如今这幅姿态真是让人生厌。
白氏听到这,便睁大了眼睛,亏了几千两,这相爷的月俸才五十两,府里虽有几个庄子,却也都只是为府上供菜和家养的猪牛鸡什么的,并没多少剩余,这亏了几千两,却是相爷几年的俸禄哇,如今,老爷被罚了一年的俸,本就是靠积蓄养这全府上下,怕这徐氏所说,吃不上饭的日子也是可以预见的。
沐峰本就是状元出身,没什么底子,又是个清廉的,只靠着俸禄和庄子过活,过年过节还要走此礼,赏赏孩子和下人,虽皇上平时也赏,可皇上赏得那是不能卖的。如此想,这家里还能出来钱吧,怕也只有这几房妾的嫁妆了。
白氏用担扰的目光看向老太太,老太太此时的眼中全是怒火,“好好的一个家,交到你手里,你就是这么管得吗?因为你峰儿被罚俸,你告诉我,这一年,你让我们相府怎么活?难道我相府还要借钱过日子不成?”
“也罢,此事也不难办,即然钱你收进了自己的房了,那这亏的便你自己出,不管你是卖嫁妆还是还家要钱,把这口子给我填上才算完。”老太太回头,看向白氏。
“白姨娘,从今以后这掌家的权利我就交给你,你和徐姨娘好好算算她拿了我沐家多少银子,卖她的嫁妆给我填回来。”
听到这,袁氏和徐氏都是一愣,原来自己争了半天,却是什么好没得着,便是便宜了白氏,还在老太太面前失了颜面,闹开了,如今肠子都悔清了。
“老夫人这,妾身从没掌过家,怕是担不起这责任。”
“谁也不是生下来就会的,你管,我信得过。”
白氏想了想,怕也是退不掉了,突然想到沐雨薇,便又道:“老夫人,这薇儿娘亲的嫁妆原本也是袁姨娘那里的,并末入府中的帐,我怕日后老爷正室进门,或薇儿出嫁会用到,即然老夫人将这沐府交给我,我想这帐还是算清楚的好。”如今府中姨娘三个都在,嫁妆都在自己小仓库里,是不入进府里帐册的,只这上官氏已死,又留有女儿,原来这要为以后沐雨薇出嫁里添妆的,以前沐雨薇小,所以只能存在袁氏那里,如今这袁氏只是个妾,还存在那里于理不合,而且那当年的嫁妆可不是小数目,日后正妻或是沐雨薇管自己要,那一个书香世家出身,上那里补这么多东西?
老夫人看了看袁氏,“罢了,那上官茗雪的嫁妆,按当时的礼单清点了,送去薇儿那里吧,如今薇儿也大了,她娘的东西,给她留个念想。”
袁氏听及此,翻了个白眼晕了过去。在座谁看不出来这其中的道理,徐氏与白氏都看向老太太,老太太也觉得这往日里自己还真是瞎了眼,看着袁氏的丑态,厌恶的摆了摆手,让人把袁氏抬了出去,又吩咐了白氏和徐氏,“你们跟着去,先将上官的嫁妆挑出来给薇儿送过去,再把她的小库房封了,等查清了亏空,可着她库房里的东西先卖,不够的就去她房里拿着充数,填清了帐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