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公公,老太太把两个人叫到了自己的福泽院,详细的问了问昨天在赏花宴上的事的,沐雨柔自然不会放弃这个告状的机会,“祖母,昨日赏花宴前,二妹妹就和我说,她要献舞,孙女上去献舞时,不知是谁在孙女茶里下了药,舞到一半就感觉浑身都麻了,脚也不听使唤,便摔在了台上,怕太后怪罪便只好让二妹妹代我献舞,我姐妹二人同在这院子里,却不知道二妹妹何时学会了墨舞,舞间作了首荷花诗,便得了太后的赏。”这边说还边用帕子沾眼角,还时不时的掉下几滴泪来,那柔弱无助的小模样真是叫人生怜,再加上老太太本就喜欢袁氏母女,虽袁氏假孕一事让老太太很是生气,可这孙女却是老太太一手带大的,再没有沐锦浩之前,谁不知道这沐雨柔便是老太太心尖上的肉。虽后来对沐雨薇的态度也有改变,但确是比不得那二人的多年情份的。再加上沐雨柔惯是个会演戏的,在老太太心中的形像怎么能和告恶状搭上边。
老太太听到此,便微努的瞪向沐雨薇,后者则是一脸的平和,回望向老太太,没有半丝的胆怯。
看到这样的眼神,老太太心里的想法又有些不确定:“真如柔儿说的那样?”
“不是。”
“那么多人看着我还能白白诬陷了你去。”
“祖母也认为那药是孙女下的?”
“当时你有你坐在我旁边,我素来也不与人结怨,谁会害我?”
“那姐姐可与薇儿结怨,薇儿为什么要害你?”
“你定是因为母亲假孕之事记恨她,便也连带着记恨上了我,所以才会在这众目睽睽下让我出丑。”
沐雨薇嘴角微挑,轻蔑的看了看沐雨柔一眼,心想,这母亲做的这等恶事都敢拿出来说理了,还真是恨毒了自己了。
“祖母也这样认为吗?”老太太一直没说话,定定的看着沐雨薇脸上的表情,刚刚那一抹轻蔑,被她收在眼底。原来,于袁氏,沐雨薇是不屑人,那种高傲的表情已经将袁氏置必败的境地,那沐雨柔呢?
“若姐姐被人下药,为何不当着太后娘娘的面说出来,让太后给姐姐做主,姐姐跳舞时摔了便说是妹妹给你下药,中没中麻药只你一人知道,如今出了丑是要把罪责都怪在妹妹身上,让妹妹名誉扫地吗?”
沐雨薇看了一眼老太太脸上的神情接着道:“妹妹并不知道姐姐要如何献艺,何时献艺,怎么就能把时间算得这么准,姐姐在摔倒后还可以自己站起来?姐姐和我在马车上并没说过一句话,这个马夫可以作证,下车后姐姐便与交好的姐妹走了,妹妹就一直在镇南王妃她们在一起,从没分开过,不知又是在哪看见姐姐,并告诉姐姐,薇儿是要跳这墨舞的呢?”
“这府中谁不知道我不会跳舞,姐姐摔倒后张嘴便说让妹妹代你献舞谢罪,不知道这罪从何来?”
沐雨薇转向老太太“孙女自知自己技艺欠佳,更不想驳姐姐的面子,便提意用屏风挡着,只留人影,还让琴师将曲子弹的慢些,生怕这样太后起疑,责怪姐姐,便只好在屏风上写了首诗,以分散众人的注意力,不知道姐姐这般哭诉是想证明什么?”
听到此哪里还有听不明白的,老太太看了眼沐雨柔道:“这件事到此为止,免得传出去说我们沐府里的姐妹成开勾心斗角,好在也没出什么大错,我也懒得找人对峙了,是对是错你们心里也有数。”
沐雨薇笑了笑,想着老太太的心终是扁着长的,若此事真怪到自己身上,想必定是要查个水落石出的,不然她孙女草包的名声不是要背一辈子。
沐雨薇见此事已了,便告别了老太太,刚走出门口,站在大门处便对身后的小翠道:“你去前院把太后赏的东西清点了,再找两个小厮搬去小库房。”
这一翻话,老太太听的一字不差,便瞪了沐雨柔一眼,恨恨的道,“你也回去吧,好好想想自己做的事。”
老太太气得是,这一般上面赐的东西大多是归家里的,不过自己收着也无可厚非,如今这沐雨薇的话,明明是说给自己听的,即然家里没人可以为自己做主,她便也可以不把这当家了。这次太后赐的东西并不少,都快赶上自己的小库房了,那可是她存了多年的。再加上锦王府对沐雨薇的看中,老太太并不想和她闹得不愉快。可如今事已至此,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沐雨薇回了自己的院子,正见着小厮们一箱箱的往小库房里抬着东西,想着,怕自己最后能依靠上的,还是这些黄白之物,心里莫名的升起一种凄凉。沐雨薇有时在想,若放弃了报仇,离开这里,可否让自己过得舒服些,紧接着,这种想法又被自己打碎,若此生不能为母亲报仇,那么她的重生还有什么意义?生无人可依,死无人挂念,那么她还有什么?造成这一切的便是那个害死母亲的人,若母亲还在,自己上一世怎么会被一顶小桥抬进袁府,进府几年,受尽折磨也无人问津。
母亲已死,即然孽你们已经作下,那么现在你们只有享受我报仇的过程了,这一世,我命由我不由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