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咪,澜月求你了,澜月求你了……”看着母亲的眼睛,墨澜月知道,妈咪倔强的竟宁死都不愿意忘记她,不愿意错认了她。
可是她不要啊!
她只要妈咪可以活着,哪怕是忘了她!
“澜月……澜……月……”口中不住的涌出鲜血,兰澜的声音模糊不清,可所有人愣是清清楚楚的知道,她在念着什么。
看着妈咪那副倔强的模样,墨澜月猛地拿起一侧的碎片,抵在自己的脖颈间,尖锐的棱角刺破肌肤,鲜血渐渐蔓延开来。
兰澜瞪大眼睛,虚弱的摇着头,不认同的看着墨澜月,她已经无法说话,只能用眼神,只能微弱的摇头,表示自己对墨澜月行为的不认同。
“忘了我,否则,我立刻死在你面前!”只要你能活着,哪怕忘记我都无所谓。可你若死了,那么墨澜月活着,还做什么?
墨澜月双目透着决绝,尖锐的碎片,在兰澜不认同不愿意的目光下,猛地向进狠狠的刺入一分,那般的狠,那般的决,叫人半点也不会怀疑,只要兰澜不答应,她的碎片,就会全部没入咽喉深处。
墨浔蓁咬牙别开头,也许一开始她还在嫉妒,兰澜对墨澜月的感情,那么现在她就无法在嫉妒。她自认,换成是自己,做不到如此。
望着女儿绝然充满了狠戾的双眸,兰澜心疼之极,再不愿意,还是缓缓的闭上眼睛。忘记女儿不是她愿意的,可是看着女儿死,她更不愿意。她的女儿,她从来都知道,她是怎样的人?
看到兰澜妥协的闭上双眼,不再倔强的要记住自己才是她的女儿,口中也不再呕出鲜血,墨澜月一直僵硬紧绷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手上的碎片,无力的垂下。她抱着昏迷的兰澜,那般的难过,那般的绝望。
“为什么?我只是想叫你们一世长安,幸福安康罢了!”墨澜月抱着兰澜,满心的绝望与痛苦,她不明白,为什么她只是这么丁点的愿望而已,为什么老天都不答应?她到底做了什么事情,竟然天不容她,连她身边的人,也要如此痛苦?
“为什么?为什么?……”一声一声的呢喃,带着冷厉的质问,透着阴郁的寒气,从墨澜月身上缓缓流淌出来,那样冰冷的寒气,在半空狰狞着咆哮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化作黑色的巨兽,朝着天际而去,带着撕裂天地的黑暗,遮天蔽日,竟似世界末日一般充满了叫人心寒的恐怖。
“明明你跟墨有为一对贱人,当了婊子还想立贞节牌坊,坏事做尽,却要叫我们来承受苦果?”墨澜月猛地抬起眼睛,双眸充血,一双眼睛竟化作黑暗的红,似暗夜里择人而食的凶兽。
“……”柳诗诗抱着墨清河,骇然的向后退去。
“来,告诉我,你这一世准备怎么弄死我妈咪?利用镇定药家安眠药么?还是这一次高级点,弄点毒药什么?又或者干脆简单点,一刀捅死?”
墨澜月缓缓的轻柔的放开兰澜,她缓缓的起身,嘴角扬起一抹邪气狰狞的笑容,一双眼睛直直的充满了猩红的杀戮,整个人冰冷如同一般寒冽的杀剑,没有任何人类的气息,似失去了思想一般,被冷冷的杀戮操纵。
只见她的发,无风自动,划过猎猎的弧度,明明是漆黑如墨的发丝,偏随着跳动,染上了猩红的色彩,最后竟在化作艳丽逼人冷酷邪气的红。
墨浔蓁倒吸一口气,僵硬的瘫坐在地上,动也不敢动,大气也不敢出。她只傻傻的看着墨澜月,看着那小小的人儿,如血的发丝,冰冷深邃的寒血红眸,似那地底深渊之中,一步一步缓缓踏出的魔,带着毁灭时间的昂扬杀意。
“你们,该死!”
冰冷的话语,无情似利剑,早就被墨澜月周身变化,吓的胆颤心惊的两个人,听到这似阎王催命的一句,顿时眼前一黑,晕了过去。
墨澜月手朝着身前缓缓抬起,虚无空妄的手,陡然间用力。只听一声破空尖锐之声,一股金属震颤,天地为之暗淡尖锐戾啸响彻天地。一把剑,一把通体墨色,却印刻着血色纹路,魔魅而冷幽之极的长剑,被墨澜月握在手中,随着那一刻,一套同为墨色,周身染着血色纹路的铠甲,覆盖墨澜月全身。
但见墨澜月面上一派冷酷,一双眼睛冰冷深邃却没有焦点,只见她身形凌空而动,悬浮在柳诗诗与墨清河身前,长剑轻描淡写划过两个人,尖锐的痛楚,叫昏迷的两个人睁开眼睛,痛苦的同时,骇然的看着眼前如魔一般的墨澜月。
“澜月,你放过我们,我们……我们没有想要害你们的意思,我们只是……只是……想要回来,过的好一点,就……就这样……真的不敢有别的……别的想法!”柳诗诗抱着墨清河,骇然到极点。
她从来都没有想过,墨澜月这个孩子,竟然可怕到这样的几点。那还是人么?这样子还是人么?
“去死吧!”墨澜月高举着手中的剑,那剑剑身笼罩着一层说不出道不明的光芒与气势,随着动作,轻轻的落下,却似拥有劈开天地的力量,朝着柳诗诗与墨清河呼啸而去。
轰隆!
那一剑重重的砸下,天地为之颤动,剧烈的轰鸣声似爆炸声一般,响彻整个横江市,也叫周围围观的各路非凡之人,在坍塌毁灭的别墅之下,真正的看清楚了一切。
“魔族后裔!”遥远的昆仑之巅,一人透过水镜,看到这一幕,惊的双目怒睁,继而快速掐指演算,随之眉头越皱越深。
“澜月!”牧丞羽飞快的接住墨澜月虚脱的身体,双目触及到墨澜月此刻的情况,心中也是一阵惊骇未定。可更多的却是将墨澜月护在他的怀中,双目透着冷厉的看向那硬生生抗住了墨澜月劈天裂地一剑,此刻气血翻腾脸色苍白的中年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