啧啧……看来这厮还有洁癖呢!苏子岑心里狂笑不止,眼角眉梢的喜悦开始掩饰不住。
“爱妃这是怎么回事?!”萧钰暄一把将地上嚎得刺耳的清贵妃拉了起来,递给身后的人,转而看向眉眼弯弯的苏子岑。
“臣妾也是为清妹妹改邪归正呢!清妹妹这胆大妄为,刁蛮无理的性子指不定哪天就惹到不该惹的人,到时候性命堪忧啊!所以,为了清妹妹的性命着想臣妾就先给她提个醒儿,让她回归正途上来!”苏子岑无辜地眨眨眼,满脸大义凛然。
“改邪归正?!”萧钰暄意味深长地瞟了眼身后已看不清五官的女人,轻声重复!
见萧钰暄情绪不明,没有要收拾苏子岑的意思,他身后的清贵妃嘴一撇登时再次狼嚎起来。
“房上,臣茄……圆王啊!臣茄只是告训咯个无力的公女二姨。(皇上,臣妾……冤枉啊!臣妾只是教训了个无礼的宫女而已。)”
因为脸部太肿的缘故她吐字实在模糊,这样简短的一句话,众人愣是思索好久才弄明白,不由全用责备的眼神望着苏子岑,只有萧钰暄一人仍是高深莫测。
“冤枉?!今天就让大家看看你是否冤枉!”苏子岑浩勾起唇角冷冷一笑,不着痕迹地撇过躲在人群中淡看好戏的萍妃。
但愿你能看得下去,不由眸中冷意更甚。
“其罪一:此二人以低臣妾一阶的身份来到此臣妾宫中未得允许便擅坐于主位之上。视为无礼,目无尊长。”苏子岑走到清贵妃的身边指着她与萍妃,继续说道:“其罪二,此二人见到臣妾,还稳坐于主位之上不行礼,不让座,甚至对臣妾恶语相向,口出狂言要皇上斩了臣妾,视为不敬,不恕。其罪三:此二人,未得臣妾允许在臣妾宫中滥用私刑殴打臣妾贴身宫女,视为无法。如此不敬不恕,无礼无法,狂妄任性,心底狠毒,臣妾有哪一点冤枉她们了?”苏子岑顿住,撇了撇神色僵硬的众人,脸色一凝,眸中倏地散发出耀眼的寒光:
“古人有云: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更何况是宫妃,难道就因为她们的身份就得纵容她们么?这次是打人谁知下次会不会变成草菅人命!”
“皇上,臣妾……”萍妃显然是被苏子岑的犀利言辞给吓住了,见萧钰暄竟真在考虑,顿时镇定不住慌了神,忙上前一步,满面委屈地对萧钰暄开口,复又转过小脸向皇后求救。谁想……
“既然爱妃说得如此在理,朕也不能徇私。传朕旨意,清贵妃、萍妃两人刁蛮跋扈,目无王法,礼仪皆亏,犯下不敬之罪,均将级三品,罚俸一年,以儆效尤。”萧钰暄的声音很轻很轻,在众人的耳边如微风拂过,却登时叫清贵妃与萍妃瞪圆了眼,难以置信瞪向他。
“皇上?!!”
“带下去什么时候改过,什么时候再出门吧!”一句简简单单的话就禁了这两人的足。
苏子岑眸光一闪看着两个被侍卫拖出去的女人,心里微微有些同情,却终是没有开口。
“都散了吧!”萧钰暄双手从容的背于身后上前几步,面向窗外,淡淡地遣散众人。
“是,臣妾告退。”一席人以皇后为首,缓步步出门外。
至始至终皇后都扮演着隐形人的角色,竟然一句话也没有说,即便这后宫之时本就该她料理。
苏子岑瞥了眼站在那里不动声色的萧钰暄,神情变了变,缩了缩脚便往门口移去。
情况不妙先走为上。
孰料……
“你不打算说些什么?”萧钰暄突然转身神色寡淡地看向她的小动作。
“说?说什么?有什么好说的?”苏子岑低头,掩去脸上无奈。
屋里的人早已走光,如今只剩她俩,这人又情绪不明她不由有些发怵,这厮很是无情,还是先避其锋芒。
“昨夜爬墙,今日打人。到底还有什么是你不敢做的?你的胆子是否也太大了一点?!或者是朕太纵容你,让你忘乎所以了?”萧钰暄大步上前,以绝对的身高优势逼近苏子岑,让她不得不与之正视。
“纵容?你这话说得可真好笑。我要的是什么早已与你言明,只是你不肯答应而已。那么如今发生这样的事情你也不该怪我,更何况本就是她们挑衅在先。”苏子岑被他的话激怒了,顿时瞪圆双目狠狠地回到。
“但愿你能一直这样犟下去!不过,朕不希望再有第二次为你收拾烂摊子的机会,懂?!”挑眉丢给苏子岑一个毫无温度地淡笑,在她耳边轻轻落下一吻,而后拂袖而去,只余淡淡的龙涎香在苏子岑的鼻尖回荡。
“不懂!”直到萧钰暄走至很远她才轻轻勾唇,吐出两字。
继而,转身朝着与之相背的方向而去。
直到去看望小丫苏子岑才知清贵妃为何会如此激动。原来是因她爬墙而导致萧钰暄半夜丢下她到玉岚宫就寝的缘故。
后宫的女人难得可以伺候皇帝一次,就被她搅黄了好事,难怪那女人不爽了。不过如此看来萧钰暄定是今日凌晨才离开的,否则消息不会传的那么快。可从她并无异样的身体看来,萧钰暄还是有遵守约定并没有对她做什么不该做的事情。
苏子岑心里猜测一翻,这才放下提了许久的心,微微欣慰幸好那男人虽然性子不讨喜但也还是个守信的主。
因小丫受伤,苏子岑便让她在房中休息几日。伺候的事情自然便由小碧的担任。至于其他的那些宫女苏子岑一个都不认识,就怕是那个宫中的奸细,因此直接就无视掉了!
谁想,次日深夜她身上的剧毒竟然提前发作。而睡在她外室软榻之上的却只有小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