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晃眨眨眼，以为自己今天眼睛出错了，怎么会这么凑巧的在艳香阁的后门看到艳名远传的“练姑娘”，又怎么会看到这个平日踢都踢不醒，不到午时不起床的堂主这么一大早，这么认真正经的看书呢？
莫不群打着哈欠书一扔说，“什么时候回来的？”
徐晃这才看到老大手里还一张小小的画，他往前凑了凑了，希望不是那个姓练的！
“看什么？”莫不群又捡起书拍上徐晃的脑袋。
“哎哟，疼！”徐晃捂着脑袋叫。不是他没出息，被一般人拿着书打头那是没事，可是被老大拿书打，那简直不是打，是砸！老大臂力太大了！
“你看看，这书就这点作用，老头死了，让我再带孝期间，多看点书，像常渐离一样做个，那什么，败玉其类的人。”
“老大，那叫败絮其中！”
“行了，我知道，你再那儿装什么葱啊，老大我真要文明了，那也是个文明的流氓，哎，对了，没事你回来干什么，我有叫你回来吗？”莫不群昂着下巴，一副你小子找抽的表情。
“没啊，不是，我是刚刚在妓院门口，看到一个跟练姑娘长的像的人，像练姑娘那种人怎么会到妓院呢？”
“还想去比平阳更龟蛋的地方是吧？”
“不是，关键她是从后门装麻袋被抬进去的，我猜是不是常渐离嫌弃练姑娘，所以把她给扔了，然后让妓院的人给捡到，老大，我话还没完呢！”徐晃话没完，莫不群已经像阵风一样驶了出去。
“看来，我也不算个感情白痴，至少我看出老大是喜欢人家姑娘的！”
刚刚自言自语的说完，人就被提了起来。
“咦，老大，你是回来听我继续说的吧，我就是觉得奇怪，我也就远远看了练姑娘一眼，看的不太清，也不太确定，所以”
“别在这里放屁，在哪家妓院！”
觉得脖子喘不过气儿了，徐晃指指左边。唉，就说他家老大臂力大吧，这还没有要捏死他的心呢，都快把他捏死了。
艳香阁的包厢里，音律动人，纱幔袭风，勾靳出纱幔曼妙的影。
若隐若现，勾人心魂！
周大人看到最后，人都站了起来，口水流了一地！
乐止，影定！
他干脆的拍着巴掌，连连叫好！
美人莲步走出，纤腰如柳般摆动！
“香香，见过周大人！”练姑娘带着五分笑意弯腰行礼。
“好，好，好，好一个香美人啊！能与美人渡一宵，周某死而无憾啊！”他说着欲抱住练姑娘！
练姑娘俏起小指，拦着他说，“还不到午时，香香的一天都被大人买下了，何必急呢！”这话说的如水流般滑过，轻柔动人，不似一般的妓女总是嗲声嗲气的，周大人越发喜欢了。
“美人不仅人长的美，连声音都这么好听，今天就是大人我光听美人说话，什么也不做都愿意啊！”
练姑娘正想说，“那香香就只陪您说话了！”，包厢的门被推开了，红杏端着托盘进来说，“这是妈妈送给周大人与香美人的酒，祝你们有缘相遇！”红杏是艳香阁管帐的，人看上去就一脸精明。
“红杏啊，好好帮我谢谢张妈，她可是把我的梦中情人给找出来了，不，比梦中情人还好，还漂亮！”
“那大人与香美人可要喝好哦！红杏就不打扰大人了！”说完趁拂身之时，给练姑娘使了个眼色。
“来，美人，大人我先敬你一杯！”
她当然知道这是什么酒，可，这条路，是她选的！
只要知道小雪平安了，她就可以走的放心了！
“怎么要大人敬香香，应该是香香敬大人才对！”
举杯扬袖，遮面四分，一滴泪从眼角滑落。
“练姑娘”这个称呼是他给的！她不想让这里脏了这个“练姑娘！”
也许，以后，再也听不到人叫她练姑娘了！
酒越喝越多，人越来越热，周大人也丑态毕露。
“在床上啊，大人我就喜欢女人乖乖听话，我想怎么做，她都不反抗的让我做，而且，我喜欢女人用。”他边说边用色狼的眼光看向练姑娘！
“老大，就是这家，可以放我了么？”徐晃可怜兮兮的问。虽然不会断气，但这样被人拎着也会断脖吧！幸好老大的轻功不是盖的！
“进去！”
“很多家耶，而且我都不确定那个是不是练姑娘！”
莫不群仿佛没听进他的话，脚步不受阻拦的大步跨进去。
“哟，客官，稀客啊。”眼见那个张妈要看见自己了，徐晃赶紧蒙住脸。
张妈看莫不群脸黑的厉害，赶紧笑脸说，“大爷，要是不高兴，就先来几壶酒！”
莫不群一拳砸烂一张桌子，瞬间阁楼里鸦雀无声！
“怎么着？客官，您是来闹场的？”
“我要楼里最漂亮的姑娘！”莫不群直视前方，低沉危险的说。
徐晃在心里大叫“耶”！他最喜欢老大发火了，太他妈有男人味，太够性格了！哪儿像平常在堂里，一副小痞子样，一会儿懒的抽筋，一会儿又霸道的可恶！
还是这样好，威风！
“哎，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不就是姑娘嘛，漂亮的姑娘妈妈我这里多的事，大爷您先坐下，等我去给您叫，要几个有几个！”
“我说，我要最漂亮的！”莫不群咬牙重复，把徐晃拎到前面。
徐晃赶紧撤开脸上的手，“嘿嘿，张妈，是我！”
“徐大爷？”张妈颇为意外！这是个有钱的大客啊，平常留也留不住，刚刚怎么像见鬼一样跑了后又回来了？
“他就是要我早上临出门，不是，凑巧在后门看到的那个！”
“噢，您是说香美人啊，她正在上面陪客，周大人买了她一天呢！你看她头天来，就让人家出价十万，这，两位大爷是准备出多少啊？”
“在哪间房？”
“您就算要出价比周大人高，也得等到明天了。”
“在哪间？”莫不群在眨眼间的速度掐上她的粗脖子。
“在楼上天字房！”
莫不群手一松，张妈就倒在地上，张妈一边抚胸，一边看那个凶男人飞上来，空气里还飘着他的话，“价钱跟他谈！”
他？谁？
张妈把目光投向徐晃！
徐晃赶紧摆手说，“我不认识他，真的，不认识他！”
谈什么价钱吗？就老大这凶恶的样子，直接抢了去不就行了，又何必动自家荷包！反正他花钱买了人家，人家未必会感激他。
“不如香美人来给大人我跳个脱衣舞吧！”周大人醉意朦胧的说。
“让大人扫兴了，香香不会跳脱衣舞！”练姑娘的脑袋也有些晕了，不过更难受的是身体。
“那就让大人我给美人脱好了！”说完就扑了上去，把佳人搂在怀里！
“我给美人脱，美人给我脱，美人说好不好？”
“当然好，大人说怎样就怎样！”练姑娘羞怯却又大胆的说！在周大人看来是这样，其实是厌恶又强迫的说。
“那我们到床上，美人要那样。”其余的话尽是耳语！
但傻子都知道那不是什么好话！
“美人，你也动手了，快动手帮大人我脱，怎么能让大人一个人劳动，大人一会儿要出力气的！”周大人一边说，一边拉着练姑娘的手，缠着自己的腰！
练姑娘轻轻解着他的扣子，泪眼朦胧。
“你为什么买我？”
“因为你的眼睛比水还要清！”
是吗？是那样吗？她还记得她问这话时，天正下着大雪，他伸手轻轻的拂去她睫毛上的雪花！
以后，你会想念这样的一双眼吗？
练姑娘正被动着，门一脚被踹开了，还没看到来人，却先听到骂声，“脱你个祖宗十八代！”
此时，练姑娘的脑子都是晕的，只知道好吵，却不知道在说些什么！然后，她落到一个宽广厚实的怀抱！
是他吗？一定是他！她使力咬破唇，想要笑着告诉他，她没事！因为他说过，只有爱自己的人，才能好好去爱别人！
她要爱自己，因为她好想好想爱他。
莫不群使力的捏住她的下巴，分开她的双唇！
“你干什么？”他吼。
吼声及痛意，让练姑娘的视线清晰起来！
“怎么是你？”
“怎么不能是我，你以为是谁？那个笑面虎才不会再乎你！”
练姑娘推开他冷声说，“我不要你管！”脚下却踉跄的差点倒下，幸好莫不群又扶住她！
她推开他，扶住屋中间的小圆桌！那个周大人，也被识眼色的徐晃清场了出去。
据说老大从生下来到现在都没有过女人，今天就让他开荤见识见识也行，反正是他喜欢的女人，第一次也不算吃亏嘛！
“不要我管，好啊，那你就站直了说话！”莫不群没见这这么别扭的女人！看到桌子上歪倒的酒杯，以及鼻间来回窜的酒味，也猜出来她是酒喝多了！
“我买你，你不卖，现在倒自个进来了！”他闲闲的说着倒了杯酒喝！
徐晃在外面听了，简直吐血！老大这落井下石的太不是时候了，难怪得不到人家的芳心了。
“如果你是来羞辱我的，那么不要喝这酒！”练姑娘一回头才发现他再喝酒！
莫不群孩子气的舔舔唇说，“有毒吗？我已经喝了三杯了，难怪你喝的晕乎乎的，这酒简直像蜜！”
“你可以走了！”
“我是来救你出去的，没关系，那个笑面虎不要你了，我要你，我不再乎你跟过他！”
“谢谢莫常主厚爱，一女不侍二夫！”
“你又没嫁给他，算什么夫！”
“心嫁了！”
“那行，我去找他！”
练姑娘越来越撑不下去了，身体里像是有火再烧！
“你不是想要我吗？只要你能答应我一件事，我今晚就陪你！”
“只要是你开口，我都会帮你的！”徐晃刚想为老大的这一句拍巴掌的，又被下句话气的跌到地狱。
“不用把自己说的跟个妓女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