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爷爷,奶奶。”嘴里轻声念着,岚笑了,无论前世今生,这里是她唯一当成家的地方,充满了温馨与怀恋。虽然知道爷爷奶奶绝非常人,但即便他们是恶魔,他们也依旧是我最亲近的人。
“丫头,回来啦!”风为爷爷扛着锄头,叼着烟袋,从田埂上赤脚走下,每走一步,便美美地吸一口,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岚丫头回来了,快让老婆子瞧瞧,呵,越大越漂亮了!”玖秋奶奶闻声也从屋内跑出来,干净的围裙仔仔细细擦过并不油腻的手,才慈爱的抚摸痕的头。
“奶奶,我才走六个月,能有多大变化。”岚有些哭笑不得,但更多的是感到亲情的温暖。亲人就在身边,不是吗?这种关爱可比依靠血缘关系建立的大家族更加真实、可靠。
“岚儿,三个月后各大学院就要在帝都招生了。”风为爷爷突然发问“有没有想上的学院?九翼学院?壮斯学院?轧石学院?还是西盛学院?”
“噗——!”正在喝奶奶熬的汤的岚一口喷出几米远。就义?装死?诈尸?牺牲?这都神马和浮云?
“不喜欢吗?这可是各大剑士名校啊!”
“咳,我问下,有没有一个叫狗血学院的?”岚青擦擦嘴角的汤迹,换口茶清清嘴,想缓解下面部抽搐。
“岚儿想上枸雪学院啊!好说好说,这个学院很好考的!”风为摸着胡子笑道。
“噗——!”又一口茶光荣地被喷了出去。
“那个,有没有什么好的幻师学院?”岚不想再让自己一次又一次的喷了,赶紧直奔主题,剑士学院她没什么兴趣,幻师是她从未接触过的职业,急于了解一些。
“幻师学院,岚儿想成为幻师吗?”飒风为微微正色,颇有深意的向她看了一眼“那需要血脉之力支持的,岚儿不一定能进去啊。”
“都有些什么学院呢?”痕青不咸不淡的扯开话题“不会又是什么鸡血学院吧!”
“最好的幻师学院当之无愧,是由九息巅峰强者含忧所创办的尤心学院。两百年前,含忧是个很特别的奇女子,虽然天赋过人,却因为是含家旁系不受重视反遭陷害,家族追杀下险些丧命,听说心爱的男子为她挡下了致命的一剑,从此她发誓变强……一不小心就成了大陆第一强者。”玖秋奶奶撇下捣蛋的爷爷,回答了岚的问题。
没想到第一强者背后还有这等**韵事,无比令她伤痛的回忆,“那她为什么不荡平含家?”
“因为承诺啊,她心爱的男子是含家最出色的嫡系,她在他临死前答应了他,绝不报复,要为了他守护含家。可能就是因为这样,才养成了她云淡风轻的性格。尽管没动含家,她与家族的态度还是若即若离。或许这是她一生的心结,永远难以破境登神。”玖秋奶奶的话音充满惆怅沧桑,仿佛亲身经历过那种沉重的悲哀。换了换轻松语调“总之,全面来说,尤心学院不仅师资强大,配备齐全,地段好,有天赋的同学连学费都不收,我们家岚儿天资卓绝,赢面很大哦!”
“爷爷奶奶,岚儿有一事不清。”握握掌心,岚紧紧注视着风为,“这六个月来岚儿的基之力再没涨过分毫,怎样才能进入力者呢?”
“呃?离家前小岚儿已经修满基之力啦!”风为爷爷一脸不信的噌的站起来“你怎么不告诉我呀!”
“我说了呀,可是爷爷你一直计算着收成,都没有理我。”岚撇撇嘴,她很无辜的好不好,爷爷明明“恩恩。”应着,谁知到他一代高手,居然真的在算收成,没听进去啊。
爷爷尴尬的笑笑,伸手在岚的额头上轻点“这样就行了。”一层淡淡的青色光晕从指尖晕开,渐渐笼罩全身。“岚儿你的天赋很好,基之力越难突破,说明天赋就越好。不过力量积聚太久也不是好事,需要有人在恰当时候进行疏通。”
岚内心暗忖,怪不得这个世界平民家庭很少有天才,真正的天才早就被自己憋死了!
“风为,你帮丫头看看现在的修为如何。”玖秋奶奶重新端来一杯茶,催促老头子赶快看看到底积聚了多少能量,会不会对身体有伤害。
刚刚的润喉茶喷得一干二净,岚青嗓子正干渴,不由大灌两口。“唔禾?”(如何?)
“嘶——,士级四息!”“噗——!”又一口茶华丽丽的被喷飞了,“多少?”
“士级四息。”爷爷面色严峻,闭目凝神仔细查探。
“真的是士级四息!”倒抽一口凉气,痕也被自己吓到了,直接跳过者级,连蹦一阶多!尽管听说过者级、士级比基之力好修炼得多,两年跨两阶实属平常。不过像她这般直接的恐怕史无前例。
“风为,怎么样了?”玖秋奶奶格外担忧“小岚儿呀,这可不是值得庆幸的事,刚刚不是说了吗,力量的过度积攒可能会破坏体质,你一生可能就只能停留在此了!”
“奇怪,很正常,正常的不能再正常了。”闭目良久的爷爷终于睁开眼,慈眉善目的笑了“丫头的身体没被力量破坏,反倒被增强了肉体强度……虽然奇怪,但这真是万幸!”
玖秋奶奶终于松了一口气,拍拍心口不断地重复“那就好,那就好!”
看到这,岚青的心狠狠一颤,刚刚,她分明感到了二老的忧心,那种源于灵魂深处的关切,悄然化作眼角的晶莹,扑簌簌流入心底。
三个月的时间不长也不短,风为爷爷又教了岚一套稍微实在点的精神力训练方法——扫地。不过不许用扫把,是用精神力:把精神力外放,移动每一粒灰尘和落叶,堆到一起。小岚的精神力本来不差,可锻炼了两天后,她一度以为自己是个废柴。使用精神力本就很消耗心神,加之故意捣乱的风为爷爷居然叫麻脸、石头他们来玩——不时踩散垃圾堆、增添新的垃圾、烦着精神极度疲劳的岚青,去花费更多的精神想着怎么摆脱他们回去睡一觉。
从一开始的倒头便睡,到后来站着、坐着、吃着饭、训练到一半……任何时候任何地点,只要想睡就能立刻睡着,她觉得自己都快成睡觉天才野比大雄了!原本以为爷爷很善良,没想到这个欺世骗祖的老顽童居然阴损如斯!
为了适应一天比一天更加残酷的训练,岚只能不断提升着睡眠质量。从调节呼吸频率,到选择通风良好的合适地段,再到最佳睡觉姿势……就算这样,也依然杯水车薪。三个月精神力的提升无疑是迅速的,但精神上的折磨往往比肉体更可怕,这过程,非常痛苦!
特别小剧场
某天累到闭眼摸去爷爷那的岚“爷爷,有没有传说中的冥想啊!听说比睡觉快多了,赶快教教我!”
爷爷(一脸人畜无害的微笑)“岚儿啊,投机取巧是不好的。而且……”(此处转为迷茫)“可否告诉爷爷,冥想是什么?”
岚青于是倒在地上,再也没起来(呼呼大睡中)。梦里还在自责“怎么跑到东方来了,要穿也得穿到西方玄幻界去嘛,那里肯定有冥想的说!……”
七天后,就是招生的日子。
三天前得到爷爷的允许,如获大赦,酒足饭饱,睡了个昏天黑地。好在在第四日清晨寅时准时清醒过来。
花了一两个时辰应付麻脸、石头等人哭天喊地的送别,瘦干儿就差死抱住岚青的裤腿不让她离开了。感动,感动,非常感动,但是诸位,再不赶路,恐怕就要明年请早!
……(中间逃命情节略过)
村头,飒风为递给岚一卷卷轴,一枚空间戒指,嘱咐她出门在外不要轻易显露女生身份,好好研习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天光清淡,云影孤单,两个身影在此背道而驰。
天空之上,默默书写了两人的誓言:
我知道,我们还会相见。
下一次相遇,希望我们彼此能给予不同的惊艳。
走出几里,就是前往帝都的大路。岚青转过身子,朝着家的地方恭恭敬敬磕了几个响头“爷爷奶奶,你们永远是凡辰的亲人,永远!”
飒屋内
“风为,岚儿她,”
“呵呵,是辰儿,丫头终于肯说实话了。”风为抚抚胡须,放下了烟袋“这孩子精神力已达到一种恐怖的高度,此子未来成就甚至要超越你我二人。”
……
苍老的谈话声渐渐清朗,
“辰儿近期应该不会回来,我们也该回去,顺便跟老朋友打个招呼了。”
“听你的。”两个年轻的身影从窗口蹦出,艳艳阳光下,顿时化作一团虚无。
(众人:为什么要从窗口蹦出呢?这是自己家唉,又不是小偷,可以走门的!
某痕:大侠气质懂不?大侠不都喜欢爬窗吗!)
(众人:空间戒指应该挺珍贵的吧。某痕:前世小说看得多了,能有多稀奇。)
------题外话------
乡村生活结束,主角正式踏上前往巅峰的道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