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达会意,便向曹公公道:“小女恐会出岔子,老夫还是被她走一趟吧!曹公公,你觉得如何?”
曹公公捏起兰花指放在唇边,一甩净鞭,轻笑道:“魏国公还怕咱们皇上吃了小姐不成?”
徐达脸上显然有些尴尬,一个宦官而已,竟然对他一点敬意也没有,他正想要发作,便听到皇太孙的声音。
“国公大人可放心,我会好好照顾筱妍的!”朱允文上前,白净俊朗的脸上扬起一抹浓浓的笑意,他不等徐达开口,便向徐筱妍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柔声道:“筱妍请!”
徐筱妍回眸看了眼父亲,只是微微施礼,便随着朱允文的身后走出了金銮殿。魏国公不知自己是和原因,总觉得心里有些慌乱,女儿昨夜的身手他也是看在眼里的,虽不知道她是师承何处,但绝对在他这武将之上,这皇上到底是为什么要将筱妍留下来?
朱元璋的御书房与太和殿一样朴素,唯一给徐筱妍的好感便是透着浓浓的书香味,依朱元璋推崇儒家教育来看,他是非常重视学问的人。她一直认为朱元璋是个没有读过书的皇帝,但御书房中墙上挂着的朱元璋亲笔题写的诗词来看,他却还算是有些学识的人。
徐筱妍站在书房中的时候,朱元璋并未到来,想必定是去将身上的朝服换下来吧!而那带着他来书房的朱允文竟是一路无语,待她来到书房之后他只说回去换个衣衫,便头也不抬的快速离开。
徐筱妍有些是耐心的用小脚丫蹭着脚下厚厚的羊绒地毯,随着门口传来阵阵的脚步声,徐筱妍不由自主的回眸看了眼来人,竟发现是宁王朱权。宁王今日并未上早朝,却在这个时候来御书房觐见,此事太怪异了!
“臣女参见宁王殿下!”徐筱妍深知如今自己身处哪里,便想要给来人行礼,却发现此刻自己有多么的别扭,蹲也不是、站也不是,引来主权一阵朗笑。
“筱妍何时变得如此拘谨了?”当他进门看见徐筱妍的第一眼,似乎也是一愣,他没有想到今日会在宫里遇见这人儿。
徐筱妍干脆站直了身子,挺了挺背道:“殿下见笑了!”当她抬眸仔细打量了一番宁王的时候,便不顾形象的抬起纤手手指指向宁王的脸,惊讶道:“你——你不是病的不清吗?怎会——”
昨日见到他的时候,还是病怏怏的,今日便神采奕奕!徐筱妍不禁暗暗道:莫不是装的?
宁王像是能听到她心里在说什么一般,他忽然向筱妍走进了一步,小声道:“本王这病时好时坏,兴许再见面,又变得不利落了呢!”
这是什么话?到底什么病会时好时坏的?话说这宁王在历史上来看,并看不出他个所以然来,他表面对朱棣言听计从的,实际上在后来“靖难之役”的时候他并非心甘情愿借兵给朱棣。
他究竟是个什么样的人呢?既是伯邑考转世,会不会在这一世也钟情与身为妲己转世的自己?徐筱妍弯着脑袋,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直到门外传来曹公公尖细高亢的声音:“皇上驾到——”
未等徐筱妍反映,便见到朱元璋龙趋虎步的进来,身后跟着皇太孙朱允文与锦衣卫千户夏煜两人,朱元璋转身看了眼允文,敛了声道:“允文先回去吧!”
朱允文一愣,朝徐筱妍看了眼,便乖乖的与夏煜退了下去,曹公公则在朱允文与夏煜走了之后,便将御书房的门关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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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徐筱妍看着手中的羊脂玉佩,那是一块样式简单的环形玉佩,两端分别系着红流苏与中国结,是做佩戴在腰间做装饰之用的。想起朱元璋当着宁王的面,对自己说的那番话,徐筱妍不禁惊出了一身冷汗。
原来朱棣暗中寻早徐筱妍之事,朱元璋早就知晓,那宁王便是他安置在朱棣身边的耳目。对于她这个假徐筱妍,朱元璋竟然只是轻描淡写道:“这玉佩是徐公小妾穆氏贴身所佩戴的,你要好生收着!”
她冒充徐筱妍,虽并非自愿,但那也算是欺君之罪,这朱元璋非但没有戳破她的假身份,反而还将真正的徐筱妍贴身之物交与自己,他葫芦里究竟是在买什么药?
接过玉佩的时候,徐筱妍只觉得知觉得全身的毛细血管正在不断的扩张,若不是宁王适时将她带出御书房,她想她会在朱元璋面前晕死过去。
朱元璋恐怕从始至终都没有考虑过将朱棣纳入皇位继承者之中,历史中朱棣并不是马皇后所生之子,甚至连朱棣自己也不知道亲身母亲是他父皇哪位妃嫔。这老狐狸大概是怕皇太孙继位之后,他的四儿子会功高盖主,朱允文根本不能怔住他,所以让一直与朱棣交好的十七皇子暗中监视着他吧?
朱棣为了拉拢魏国公,才弄出一个假筱妍!她到底是该告诉朱棣,还是该将此事隐瞒下去?徐筱妍指腹抚过玉佩,双眸微眯,不点而朱的殷桃小口,瞬间仰起一抹邪笑:“不管怎么说,历史是注定的!”
回到燕王行馆的时候,已是正午十分,夏煜将徐筱妍托下马车,便见到宁王站在行馆大门口的台阶上,夏煜只与宁王点头打了招呼便上马车忘回赶了。
徐筱妍再见宁王,秀眉紧皱却也没有多问任何问题,她只是有礼貌的向宁王微微福身,柔柔道:“殿下竟比筱妍先到一步!”
宁王果然又变成了病秧子的模样,他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回道:“皇兄身体欠安,本王自然要来探望一番!”
探望?来探虚实的吧!兄弟做到他这样的地步,可谓是令人心寒呐!徐筱妍在心底冷笑,面上却回以微笑:“殿下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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