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1刘氏女大显身手 常自洁苦思往事 阅读至0%

第6章 1刘氏女大显身手 常自洁苦思往事

书名:赌鬼的墓场 作者:老桥 本章字数:1018字 更新时间:2020-02-08 23:16
    诗曰:
    自古赌场论金钱,谁惜他人苦于难。
    不于黄白开生路,腥风血雨祸无边。
    押近豺狼无人性,遗留灾难有万千。
    赌徒能有几人富?妻离子散丧家园。
    话说常家的客厅里,众人等七言八语,常自洁伸出手拉住刘氏女,二目含泪道:“宝他娘,我常自洁待你非薄?”
    刘氏女自信地微笑道:“二锁,我是你的妻子,就是天神老爷也休想从你的手里将我夺走。”
    常自洁哭道:“你要是输了,我常自洁就怕。……”
    刘氏女问:“你怕什么。”
    常自洁泣道:“何雄仁赢走了你,我常自洁也就无颜在青龙镇活着做人了。”
    刘氏女道:“没有三手的神杀,就反不了西岐,我刘氏女输不了。”
    何雄仁高傲地大声笑道:“刘氏女,怕死你就别作猪,出手吧。”
    刘氏女道:“独眼龙,你赌大,赌小?”
    何雄仁道:“赌三把,头把大,二把小,三把抱子定低高,你收拾行囊跟爷走,输了脸上别觉臊。”
    客厅里一片喧哗。何雄仁真乃是目空一切,摇头晃脑道:“好了,好了,二房老婆到手了,何为取三副骰子三只碗来。”
    何为一声答道:“有了。”
    何为取过三副骰子,放在三只白瓷碗中,置于桌上。只见何雄仁,精神大振,走到桌前,面向众人抱拳拱手道:“青龙镇的三老四少,我何雄仁今日赢了个小老婆办几桌,晚上四海酒家请尔等众人吃酒去。”
    “好……”客厅中的人声大作,有喜有忧,有叹有笑。只见何雄仁,一只脚踏在凳上,一伸手抓起第一只碗中的骰子,在手中擦了擦拧了拧一甩手,三颗骰子在碗中转个不停。三名保丁扯着嗓子叫喊着:“六,六,六,六……”三颗骰子在碗内转了良久方落下,三个五点现在碗中。
    何雄仁大喜道:“刘氏女,贪你掷了。”
    刘氏女向何雄仁轻蔑地看了一眼道:“一气干,不是还有两把吗?”
    何雄仁如胜卷在握,大笑道:“好。”
    只见何雄仁喜不胜喜地又投下第二副骰子,三保丁齐声吆喝着……骰子落定现出三个二来,何雄仁又利索地投下第三副骰子三保丁叫喊不停:“抱子,抱子,抱子……”
    白瓷碗中出现了三个四来,客厅中一片叫好声:“好哇,好哇……”
    只见刘氏女走进桌前,高声大喝:“尔等休喊莫叫,谁死了爹回自己家哭去,别在我家嚎,真不知趣。”
    客厅里平静下来,何雄仁嘿嘿地一串冷笑道:“刘氏女,你掷吧。”
    刘氏女嗤之以鼻道:“呸。”
    刘氏女抓起三只碗中的九颗骰子一声吆喝:“六比一大,一比六小,何雄仁是子我是妈,赢了这样的儿子,人人笑,为什么笑?这样儿子,胚子没做好。”
    何雄仁被骂气得哇哇怪叫:“你骂我。”
    刘氏女一声冷笑道:“我骂你该骂的,不孝的儿子欠理教。”
    只见刘氏女一扬手哗啦一声,九颗骰子脱手而去,落在三只碗中旋转如飞,客厅里的人齐声惊喊:“好手段,好手段……”
    良久碗中的骰子还在旋转着,最终落在碗中,众人注目看去,头碗六,二碗一,第三只碗中三个六。众人无不瞠目结舌齐声惊叫:“好哇,好哇。”
    何雄仁向碗中看了看,他慌乱了,咆哮道:“你敢赢我?”
    刘氏女泼口骂道:“何雄仁,狗东西,还不给老娘下跪,等待何时?”
    何雄仁嚷道:“你这是瞎猫逮了个死老鼠。”
    何雄仁向三名保丁示意拔腿欲逃,刘氏女伸手抓起碗中两颗骰子一声怒喝:“何雄仁,哪里去。”
    只见刘氏女一扬手,两颗骰子向何雄仁双腿打去,哎哟一声哭喊,何雄仁双腿一弯,跪爬在地上,哭嚎:“娘呀,娘呀,疼死我了。”
    刘氏女脸色通红,又一声怒喝:“老娘能生也能养,要你这样的龟孙子,丢人现眼,给我滚,永远不许再踏常家半步。”
    三个保丁从地上将何雄仁连挽带托,何雄仁呻吟着而去,客厅的人也纷纷走开,崔金花惊呆了,她伸手拉住刘氏女的手道:“妹妹,我算服你了。”
    正是:
    宁可与行家提鞋,不可与倥子同侪。
    出类拔萃奇手段,视者无不惊又骇。夜深了,人静了,常自洁的居室里,依然还在私语着。常自洁亲热地搂了搂刘氏女的脖道:“你听我的心还在忐忑忐忑地跳着,我担心独眼龙把你赢去,我常自洁也就不活了。”
    刘氏女格格笑道地:“我的二锁,我刘氏女活是你的人,死也是你的鬼,他独眼龙没有这个爪子能赢得我。”
    常自洁问:“宝他娘,你会赌博?”
    刘氏女道:“岂能说是会,我是个神赌手。”
    常自洁大惊:“神赌手。”
    刘氏女道:“我三岁时就拜师学赌了。”
    常自洁不可置信地:“三岁就学赌了?”
    刘氏女悲切地:“这是我刘氏女终身也难遗忘的一段往事,我爹走了,我三岁那年的冬天,袁老瘦夫妻收养了我。”
    正是:
    是非之地莫乱走,手不摸红,红不染手。
    生于乱世怎抗拒?身现尘间,能能净手。凛冽的北风咆哮着,鹅毛大雪扑天盖地的飘扬着,雪的天,雪的地,雪的世界,三岁的刘氏女和一岁的袁瘦猴,钻在破棉被窝内,瑟瑟地抖栗着,这时袁妻端来一碗热气呼呼的红薯,来到床前喊道:“起来吃饭了。”
    刘氏女和袁瘦猴钻出被窝,一个人抓起一块红薯,甜甜地吃了起来。刘氏女一边吃着红薯一边问:“娘,爹呢?”
    袁妻叹气道:“泡在赌场里有十天了。”
    正在这时一个赌徒扑进屋来,孩子们吓呆了,那赌徒嚷道:“袁老瘦呢?”
    袁妻没好气地说:“他死了,死在赌场里了。”
    那赌徒瞪着一双贼眼骂道:“他欠了我三块大洋。”
    袁妻问:“什么时候欠的?”
    那赌徒道:“今天他输的,他跑,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夫债妻还。你还我的三块大洋。”
    袁妻白了那人一眼道:“锅就揭不开了,哪来的钱还你的赌债。”
    那赌徒向屋里看了看,转过身来,一伸手扯下了床上的被子道:“就以这条被子抵债吧。”
    袁妻怒的嚷道:“大冷天的,夺被如杀人,你给我放下。”
    袁妻奋力要夺,那赌徒飞起一脚向袁妻的腹部踢去,袁妻一声惨叫一头栽下地来。那赌徒拿起被子扬长而去,刘氏女扑下床来,极力哭喊:“娘、娘……”
    袁老瘦行走在雪地里,迎面来了一个人道:“老瘦呀老瘦,你妻子被隔村的闫好赌给踢死了。”
    袁老瘦惊道:“此话当真。”
    那人哼了一声道:“你的闺女,被山上的一个老尼姑带走了。”
    袁老瘦哭道:“我的儿子呢?”
    那人道:“你后院的瞎老太太抱去了。”
    袁老瘦勃然大怒,高声骂道:“闫好赌,我霸你的先人,找你索命去。”
    姑子庵中,老尼姑正逗着刘氏女,我要把我通身的赌艺都传给你,让你赌遍山东,赢遍天下。“
    老尼姑言传身教整整六年,刘氏女学会了所有赌技。数年之后,老尼姑带着刘氏女走下山来。
    老尼姑道:”你下山去吧,寻找你的义父袁老瘦,你家住在刘家庄,走吧,走吧。
    刘氏女跪在老尼姑的面前,恋恋不舍地:“师父,我不愿意走。”
    老尼姑泪道:“我祖祖辈辈都是在赌场上,活着,赌着,最后死在赌场里。我十三岁入了佛门,苦练了六十年的赌技。都传给你了,我已是风烛残年,人世上的光阴不多了。你走吧,别再回来找我,我快要死了……我这里有三十块银元,你拿着当作赌本。”
    刘氏女向老尼姑磕了三个头接下银元洒泪而去,她一步步走下山来。
    正是:
    身在寒山庵,学成空自归。
    欲寻亲人去,惜于爹娘违。
    当路谁相假,明途世所稀。
    只应守寂寞,可怜腹中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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