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是没吃早饭吗,不吃早饭容易得胆结石,进去吧。”说完,拉起了苏星雨的小手。他怎么知道我没吃早饭的,苏星雨不解地被牵着往前走。可随后自己肚皮不争气的咕噜声传来,似乎给了她答案。
不一会儿各种好吃的东西堆在了她的面前,苏星雨舔了舔舌头,柳昊霖已经吃过早饭了,现在只是抱着手臂看着她。这样她很不舒服,可还不要跟好吃的过不去了。
晶莹剔透能看到鲜美肉质的水晶虾饺,带着扑鼻香气的稠稠的鸡肉粥,还有一碟子精致的饼状小糕点,这些吃的,都堆在了苏星雨的面前。咽了咽口水,抬头看到柳昊霖一个“吃吧”的表情,苏星雨不客气地开动了。柳昊霖本已经吃过了,坐在那里,抱着手臂,看着苏星雨吃。
人在享受美食的时候神经容易放松,这应该是个真理,味蕾被满足,胃里暖融融,苏星雨不自觉的就心情大好,烦恼神马的都被抛到脑后。
“这个虾饺好好吃啊,柳总,您要不要来一个?”说着,用筷子夹起了一个,递到柳昊霖面前,可手臂一抬起,苏星雨就后悔了,自己这是怎么了,明明想躲着人家,却还在这里献殷勤。滚滚而来的悔意让那拿筷子的手都开始微微发抖。
柳昊霖微微一笑,一口就咬住了那个呈上前来的虾饺:“不错,非常好吃。”说毕,还不忘摸摸苏星雨的头发。
苏星雨羞红了脸,低下头,继续吃早餐,只不过已经没有那么恣意了,速度明显放缓。
……
陈帆也会这样亲昵地摸自己的头发,可是陈帆已经跟张美嘉在一起了。明明是自己跟陈帆形影不离,亲密无间,可陈帆最终竟然真的成为了张美嘉的囊中之物,遥想当初,苏星雨觉得一切真的是可悲可叹啊,自己为什么要跟张美嘉发生口角,又为什么要打那个赌呢?明明知道张美嘉是个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不容许失败的人,即使她并不把陈帆放在心里,可也一定会想办法弄到手,一如她对赵立仁,她的初恋男友。
虽然跟张美嘉同一寝室,但是苏星雨并不是十分了解张美嘉游刃有余在学校风云人物之间的舍友。物以类聚,人以群分,人们总是本能地亲近和自己类似的人,而对于世界观价值观跟自己相异,行为方式也大有不同的人,必须得万分努力才能亲近地起来,这也就是为什么门当户对的婚姻比较牢靠的原因吧。而苏星雨和张美嘉便是不同的人,她们也都纷纷觉得没有那个必要努力亲近对方。
结果风云变幻,人心不稳,某事某刻,张美嘉竟然想要亲近苏星雨了。实属异常之举,不过没过多久,苏星雨便也发现自己吸引她的原因——陈帆。身边已经有了一个鞍前马后的正牌男友赵立仁,心里边却想着通过自己这座桥挑逗陈帆的芳心。无论是站在道义上还是出于自己的私心,这都是苏星雨不能允许的。尤其是看到张美嘉借着不知是真还是假的醉酒,生生抱住了冰清玉洁的陈帆的时候,一股保护良家妇男的侠义精神占据大脑,她毫不犹豫地挺身而出。
那夜,不明就里的陈帆出于善心,自掏腰包给她们订了房间,让苏星雨照顾醉酒的张美嘉,因为宿舍大门早已关闭,娇弱的姑娘们突破不了五层楼的高度。房间里只有她们两个互不感冒的女生了。
苏星雨问:“你喜欢陈帆?”
张美嘉:“是的。”
苏星雨:“那你是不是应该先恢复单身再说?”
张美嘉:“你是在嫉妒我吗。不用你管,有本事就跟我抢好了。你一定是输的。”
……
吃过饭后,柳昊霖仍然没有打算回公司的意思。车子在一个花园似的居住小区里停下。柳昊霖还是没有什么言语,没有什么表情,他拉着苏星雨,似乎很郑重地走入了其中的一栋建筑。
二十层,他们走出了电梯。柳昊霖手中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把钥匙,看样他是要打开某扇房门了。
苏星雨看着他的举动,心里砰砰乱跳。孤男寡女干柴烈火共处一室,想想都知道会有什么结果。她觉得,到了此时此刻自己已经不能再软弱了,她不想成为小报上让人津津乐道的不知廉耻的女人。
鼓足勇气,苏星雨用力甩开了柳昊霖的手,柳昊霖回过身来望着她,冷漠的表情下夹杂着些许诧异。
“柳总……我想您是有些误会我了。”苏星雨不敢看柳昊霖的眼睛。
“哦?何出此言?”
“您有数不清的钱,长得迷人,身材好,工作能力又强,是每个女人心目中的白马王子。我也非常崇拜您,仰慕您,很荣幸能在您手底下工作。”苏星雨说话还是要讲究战略战术的。
她顿了顿,继续道,“但是,我只是个普通人,我从未想过高攀柳总您。或许我之前看您的眼神太过崇拜,让您引起误会。但是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我想过安逸平淡的生活,无论给我什么样的诱惑,我都不想做某个人的地下情人……所以,柳总,求您不要再说什么‘我是你的’之类的话,也不要对我……对我做那些举动。男女之间讲究你情我愿,而我没有那个想法,天下的漂亮女人到处有……”
“我有说过,要你做我的地下情人吗?”柳昊霖淡淡地问,打断了苏星雨的长篇大论。
“啊?没,没有,可是……”苏星雨无语了。
“我要的是你做我的女人,我柳昊霖正式的女朋友。”柳昊霖慢慢地清晰地说道。
“啊……可,可是,那个……”苏星雨被柳昊霖的出其不意打乱了阵脚。
“我柳昊霖不缺情人,可是到现在为止没有承认过任何恋情,我没有过女朋友。而我想让你成为我的第一个女朋友。”说着,柳昊霖打开了房门,把苏星雨拉了进去。
这是一套温馨明亮的三居室。精致的装修让房间的每一个部分都充满了家的感觉。
“星雨,我从小就在弱肉强食的环境中长大。只有自己强大,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这是我的座右铭,所以从小便争强好胜,为人也飞扬跋扈。这样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去对一个人好,怎么爱一个人。”
柳昊霖略带深情地说着,但并不看着苏星雨。他对自己的这番评价其实来自于梁生,梁生一针见血指出了他感情上的硬伤,而他则不得不承认这是事实。
苏星雨听到他的这些话,不由得一怔,此刻的柳昊霖真的很诚恳。
“如果说我觉得人生中缺少什么的话,缺少的就是爱人的能力吧。见到你之后,我发现自己的这部分意识苏醒了。我想对你好。虽然我还在探索具体的方法,有的时候又太心急。那只是因为我受不了自己想靠近,而你又把我推的那么远。星雨,给我个机会,让我对你好吧?”
柳昊霖语气恳切,透露着真情。其实这些他本不想说出口的,可是苏星雨的态度,让他着急了。而他又不想再度放纵自己的霸道,因为这个小女人,貌似承受不了霸道的对待。她那小心脏,温柔呵护都会偶尔自伤。
柳昊霖一手揽过发呆的苏星雨,带她走到窗前,细语道:“这套房子,是我送给你的礼物,你可以自己搬过来住,觉得孤单的话,也可以和林岚心一起住过来。或者不喜欢的话,你卖掉它。这是你的,随便你怎么处置。不过我想你还是搬过来吧,我看好了,这里交通很方便,周围也很安全。”
苏星雨仍然在“呆”字上,迟迟下不来。柳昊霖又带她走到沙发上坐下,以难得的温柔语气说:“我问过梁生,他说我这种方式来追求像你这样的女孩子会吓着对方的。可是星雨,我想让你住在好的地方。我身上唯一不缺的就是钱,所以你不要有负担。”
看到苏星雨不言不语地锁着眉头,柳昊霖又有些着急。
他用手扶起苏星雨的下巴,让那双清澈的眸子看向自己,有些着急地说:“我说了这么多,其实就一个意思。就一句话而已。”
柳昊霖顿了顿,继续道:“这句话就是:苏星雨,你能做我的女朋友吗?”
当时苏星雨早已在神游。她觉得自己是在做梦。天哪,这一套房子得多少钱?!这面积足足有两百平方米吧,这装修,怎么也少不了六七十万吧?我爸妈为了能从九十平米的房子搬到一百二的房子里,辛辛苦苦攒了大半辈子钱,最后因为心疼物业费和取暖费而放弃。可是,可是这个柳昊霖竟然说要送自己一套!
苏星雨觉得这个世界都要疯了。自己工作了两年,因为生性节俭又有忧患意识,才攒了两万块钱。过去的日子里,自己常常会看看银行账户偷着乐。可现在,两万,跟这两百平米的房子相比,算个什么?而这房子,竟然是给自己的礼物?
苏星雨脑子里的两个小人开始打架。
小黑人说:只要做他女朋友就能得到这套房子,多么划算啊,简直是天上掉馅饼。女朋友,名正言顺的,又不是情妇,不丢脸,快答应,快答应!
小白人却说:不!醒醒啊苏星雨!不能被金钱诱惑!难道自己的青春就值这套房子?难道就因为觊觎别人的房子,把自己出卖了?不能!你不是那种女人,坚决不是!再说,陈帆呢?陈帆是什么?
苏星雨说:哼!陈帆,陈帆哪里跟我有什么关系!
“星雨?”柳昊霖看不懂苏星雨表情的变化,轻轻晃了晃她。
苏星雨重新盯着柳昊霖,这次的对视,让她发现这个男人眼中的目光不是一贯的高傲和冷冽,而是带着一点点的期盼与渴求。难道,你也有情?
“星雨,你还没有回答我。”
“柳总……可不可以,让我考虑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