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的是一个衣着艳丽似一只孔雀的女子,女子穿着超短的迷你裙,一抬腿便能瞧见黑色的蕾丝内裤,上身是一件齐腰的短装,露出半拉诱人的浑圆,脸上涂着厚的仿佛一转身,便飘起白色的雪花的粉底。
她扫视了一眼前来应征的各色女子后,便走向前台一张张的翻阅着应征者的表格。苏恋雪突然感觉自己像是刘姥姥进大观园般,前后脚不知道往哪里摆。此刻,电梯口陆陆续续的走出了不少的女子,女子们每一个都打扮的很是艳丽,红唇细腰,胸大臀圆,苏恋雪倏然间感觉自己是不是走错了楼层。
她怔怔地看了一眼电梯显示的楼层,疑惑的看着众多佳丽!
“苏恋雪,夏灵微,佘晓曼!”这时,先前的短装女子对着上百人的大厅喊道。
苏恋雪忐忑着心情跟着短装女子进入了办公室内,和她一起走进的还有两个长相一般打扮颇为时尚的女子,她们先是打量了苏恋雪一番后,有些小高兴的昂首走了进去。
这次飞腾招聘的是前台,前台意味着什么?前台就是花瓶,就是公司的形象,她虽长得不错,但这衣着绝对扣去一半的分数,谁会让一个将自己包裹的一丝不漏,像个木乃伊一样的女子站在公司最显眼的地方?这不是自损招牌嘛!
办公室内,三个严谨的中年人端坐于高档的沙发之上,中年人先是打量了一番苏恋雪后严声问道:“对于公司你能付出多少?怎么看待商业间互送女人的事情?若是公司将你送到对手床上你又是什么态度?”
话一出口,苏恋雪便倏然间睁大了眼眸,她实在想不到,那个看似严谨刻板的中年人,一开口竟会问出这种问题,难道商场之间都是如此黑暗的吗?女人如玩物,送来送去,玩过便如垃圾一般扔掉?
那么常年置身于商场中的北辰曦是不是也这样?
淡淡地瞳眸中,流露出一丝复杂的流光,她紧紧地握住自己的手腕,心颤颤地想起了当日萧子暮玩味的笑容,霸道的语气,疯狂的掠夺,是不是在他的眼泪自己就是商场上互送的玩物呢?
对于苏恋雪的沉默,中年人似是看出些什么,他叹了口气后道:“这里不适合干净的女孩,不适合朴实无华的女孩,不适合无半点尘垢的女孩,你走吧,你做不了的!”
干净!她还干净吗?或许曾经是干净的,但是此刻她全身上下没有一处是干净不带一点尘垢的,或许只是自己隐藏的好不是吗?
“我能做的,你让我试试吧!求你了!”低垂的瞬光蓦然间抬了起来,回望着正打算端茶的中年人,那双悠然的瞳眸中,闪烁着淡淡地光芒,宛如晨雾里的朝露,纯净无暇,又似最静谧的沉夜,清幽深邃,充满了无比清澈的灵秀之气。
中年人略微肥胖的身躯颤了颤,他直直地盯着苏恋雪的眼帘,拒绝的话语不知怎么说出口,这样的女孩不该出现在这里,他敢保证,只要走进这里不出一年,便再也看不到如此朴实无华,洁净无暇的眸子了!
这里就像是一个黑色的染缸,只要一脚踏进了,便会传染到灵魂的最深处!
这里是天堂,亦是地狱……
“哎!我给你三个月的试用期吧,若是三个月后你还坚持留下来,那么就留下来吧!去人事部填一份资料然后交到我的手中,周一早上八点准时到,可以吗?”中年人审视了一夜苏恋雪后淡淡地决定道。
“谢谢,谢谢你!”她高兴的抖动着身子,对着中年人鞠了一躬后快步的走了出去……
随着弱弱的晨光越来越灿烂,周一就这般如约而至了……。
苏恋雪起的很早,大约凌晨三点多就兴奋的从被窝中爬了出来,偷偷地在厨房中研究着她的小点心。
早上七点不到,她便兴冲冲的背着小背包,穿着一套粉色娇嫩的连衣裙来到公交站台。清晨的阳光照着人暖暖地,不像是午后的那么火辣,她蹬着小腿,探出脖子看来来往的车辆。
“你来的够早啊?这里的工作不是来得早就可以胜任的!”刚走进飞腾的金碧辉煌的一楼大厅,她便看见昨日应聘的中年男子坐在圆形的前台中整理着文档。
中年人名叫延平,是女宾部门的老大,也是苏恋雪的直接管理人,年纪大约四十上下,留在一头利落的小平顶,面部很是严谨,说话十分严厉。
“我会努力胜任的!”苏恋雪淡淡地一笑,丝毫不为延平所说的话语气馁,她低头卸下背后的海蓝色小背包,拿出一个透明的保鲜盒,纤细的手指从保鲜盒中拿出一块色泽诱人,香气扑鼻的乳酪蛋糕。
“延平大叔,这是我早上刚做的,请你品尝下!”她甜甜地一笑,苍白的脸色慢慢地浮现了一抹嫣红!
延平愣了一下,望着她期盼的眼神,半天没接上一句话,他接过苏恋雪手中的糕点后严声道:“一上班就贿赂我,你想被开除吗?”
他老脸略微有些挂不住,色泽鲜艳的乳酪蛋糕上几颗小草莓散发着淡淡地草莓味,闻的人饥肠辘辘,口水忍不住的滴落。他瞥了一样苏恋雪后转身离去,走时还沉沉地说着:“弄好你的形象,你这裙子太长了,不够妖艳妩媚,算了算了,你这张淡雅古典的面孔也打扮不出妖娆女人的味道。不过你这张脸一点血气都没有,怎么接待客人!马上去补个妆,我吃完…我去完办公室再出来检查!”
苏恋雪捂嘴轻笑,快速的走到女性卫生间,拿出包中多年不用的彩妆,一样样的在脸上涂抹起来,很快一张精致的小脸带着一丝青涩,一丝妩媚,一丝雅韵,一丝洁净,出现在厕所的镜面玻璃上。
苏恋雪细细地欣赏着,手掌抚上了脸颊,自己都快忘记了,自己还可以这个样子,她记得最后一次打扮自己似乎是在婚礼上穿婚纱的那一刻,从那以后,便再也没有在自己的脸上涂涂抹抹,每一日都是等待中度过,那个时候,就算是北辰曦给自己来个电话,发条短信,她都能兴奋个半天!
原来一直是自己和自己过不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