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马车里坐着的是哪家小姐?派头比皇家公主还大!”
“嘘,小声点,里头坐着的可是左相家的嫡女。那纨绔女一归京,咱们的好日子怕是要到头了。”
“不会吧?我听说左相大人当年将那位嫡小姐送去青州,是让她修身养性的。如今回来了,应该变成大家闺秀了吧?”
“呸,狗改不了吃屎。你没听那些从青州来的商户们说吗?这嫡小姐比五年前更加嚣张跋扈。听说,她上街买东西,从来不给钱,见人不顺眼,就用那蛇皮鞭子往死里抽,那鞭子要了好几条人命呢。我还听说,她将路上那些长得眉清目秀的小乞儿们全都带回了府上,也不知道干些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说这话的是一个小妇人装扮的年轻姑娘,她说得眉目传神,好似亲眼所见一般。见马车内毫无动静,她面露得逞,继续大声道:“就说前几天,她还将青州郡守家的小姐打残了,据说是嫉妒那小姐比她长得美呢。”
……
陆尧骑着骏马,听着众人的议论,心里头越发鄙夷欧阳明月。这样的人,连站在他家王爷身边的资格都没有,而他自己也嫌丢脸,随即摆出一副‘我与她们无关’的姿态。
众人的议论,欧阳明月一句不漏的听了去,瞧着百姓们脸上露出惶恐的神色,她勾勒出一抹讽刺的笑意,语气却很轻松。“呵呵,五年没有回燕京,看来本小姐的名声不但没减,反而更甚。”
要知道,这五年她一直盘踞落雪山一隅,什么时候逛过青州的街了?还拿着鞭子抽死了人?不过,确实有将乞儿带进府中一事,可是并不是她出的面可好?而那些乞儿全都进入楚楼训练,如今个个是精英。至于打残青州郡守的女儿,那全属扯淡,人家明明是坠马跌残的,关她什么事,她那时恰好路过而已。
“哼,还用说,肯定是有人故意败坏小姐的名声。”凝香一脸愤恨,冷哼一声。至于是谁,用脚趾头也能想出来。
静香板着小脸,一脸认同。
欧阳明月笑了笑,并未反驳。对于有人恶意败坏她名声,她虽然不在意,但并不代表不计较,她眼眸里闪过冷笑与阴寒。又听着马车外的议论声越演越烈,越来越高,她神色不耐地挠了挠耳朵。
“哎,真是聒噪啊。”她轻轻感叹一声后,抚摸袖中的蛇皮鞭。接着,眼神一凛,蛇皮鞭从窗口破空而出,而她冷冽的面色也恢复平和。
“啪”的一声,鞭子快很准地抽在了那议论声最高、说得眉飞色舞的年轻姑娘身上。
“啊”一阵杀猪般的惨叫声后,年轻姑娘捂着血迹斑驳的脸,疼得在地上直打滚。
这惊悚的一幕,让围观的人立马捂着嘴巴,歇了声响,一个个有多远跑多远。他们怎么忘了,这马车里坐着的可是打小起儿就草菅人命的纨绔女啊,他们这般明目张胆的议论,不是存心找死吗。
“快逃啊,相府小姐要杀人啦!”
而那年轻姑娘在混乱中,被人不知不觉、惶惶恐恐地拖走了。
陆尧也被突如其来的一鞭子吓了一跳,这一鞭子下去,那姑娘的脸必毁。他蹙眉盯着马车,真没想到欧阳家的嫡出小姐如此歹毒。
欧阳明月才不管陆尧怎么想,见耳边清净了,她神色舒缓,眯着眼靠在了软榻上,她嘴角微微勾起,呵呵,老虎始终是老虎,它不会因为离开森林五年而变成一只人畜无害的猫。况且,那个议论最大声的,真以为乔装了一下,她就不认识她了吗?
凝香心里大快,见陆尧停了下来,她刻薄着脸道:“陆侍卫,我家小姐累了,还是快点护送我们回相府吧。”
陆尧见欧阳明月没有出马车闹事的念头,他松了口后,赶忙点头,他比谁都迫不及待地想送人回丞相府。可惜,他的小算盘在入燕京要道“盘龙街”时落空了。
“停车。”